槍聲乍停,他將她安置在一處角落處,跟著拔槍反擊,發現來人就要闖進來時,他立刻按下身上一個按鈕,外頭的雕像瞬間爆裂開來,來人像是受了重傷,連忙逃離現場。
古灝月趕緊衝到她面前,抱緊她不停顫抖的身子,「沒事了、沒事了。」
「殺我……真有人要殺我……」她哭著說。
「我說過只要有我在妳就不會有事,真的沒事了。」他輕拍她的背安撫。
「嗚……」柳喻瑩把臉緊貼著他的胸膛,顫抖著說:「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別走……別離開我……」
古灝月心一擰,「我不會離開妳。」
「真的?」她抓住他的衣襟。
「嗯。」他不會騙她,一生一世早就與她訂下了。
只不過究竟是誰?他不能讓她一直處在危機裡,萬一有一次的疏忽,豈不是要遺憾終生?
「還去公司嗎?」他問著不停在他懷裡發抖的小人兒。
「我……」她閉上眼,受到的驚嚇尚未平息,「我不知道……」
「如果不想去,就在家裡休息吧。」他也不忍她在經歷這樣的恐懼後,還得強迫自己到公司面對那些煩人的公事。
「我……」可是在家裡,她一樣感到害怕。
不行,她不能這麼懦弱,如果這是她的宿命,她就該勇於面對才是。
思考了一會兒,柳喻瑩抬起頭,「還是去公司吧,有你在,我就不怕。」
他撇嘴一笑,「那好,我們走吧。這裡就先請阿喜姊整理,我晚點回來再重新佈置。」
「嗯。」驚魂甫定的她已無心思考,他說什麼她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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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灝月那小子居然給我玩真的!」盧淵聽了手下的回報後,眉頭皺得緊緊的,「看來我得找他談談了。」
「難道少爺還不知道您的目的?」
「不知道,他甚至連我在做什麼都不清楚。」盧淵瞇起眸,「你先下去吧,我要打通電話。」
「是。」
來人退下後,他便打了通電話到加拿大。
不久電話接通,他聽見對方說:「喂,范達強。」
「我是盧淵,范先生,沒打擾你休息吧?」
「我還沒休息呢。」范達強一聽是他打來的,立刻繃緊神經。「這個時候找我,有急事嗎?」
「是關於柳喻瑩?為了跟你合作,我介紹你找我義子當她的保鏢,沒想到那小子將她保護得太周到了,讓我的人幾次下手都失敗,看來我必須跟他說說,要他放手。」
范達強微蹙起眉,「說到他,我想起一件事,這次他居然沒跟我收錢。」
原來當初害死柳亦風夫婦的不是別人,正是范達強和李蓉。近年來範達強大玩股票與基金,套牢就去融資,融資不夠就去借貸,甚至向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而盧淵就是地下錢莊的老闆。
范達強算過,就算是賣掉在「麗亞」的股份,也不足以清償債務,情急之下,他便與盧淵合作,將腦筋動到柳亦風夫婦身上,只要柳家人全死了,柳家所有的財產就會由他們繼承,為此,他們不得不痛下毒手。
本來也打算一併將柳喻瑩除掉,但柳家夫婦的死已引來警方注意,這才讓他們暫時收手,反而給予柳喻瑩慰問與關心,甚至還出錢替她請保鏢,好排除自己的嫌疑。
「什麼?他沒收錢?」這點盧淵並不知道。
「是啊,他一毛錢也沒收。」范達強就怕他又威脅他,趕緊道:「當初是你說的,憑你跟他的關係足以掌控他,既然如此,你找我做什麼?」
盧淵眼一瞇,「沒錯,我是這麼說過,可是要叫一個人住手,就得拿錢來說服,你是不是該把我的酬勞先支付一部分?」
說穿了,他就是要錢,這點范達強不會不清楚。
「當初說好三七分帳,但目前我一毛錢都還沒拿到,真的沒有多餘的錢,否則我早給你了。」
「這點我也很清楚,那……」盧淵冷冷笑說:「就改四六分囉?」
范達強閉上眼,恨得一咬牙,「好吧,但不能再多了?」
「這是當然。」
等盧淵掛斷電話後,范達強這才抖著手將電話掛上,坐在他身旁的李蓉問:「到底怎麼了?」
「盧淵這個吸血鬼,如果我們再不將小瑩殺了,他會愈吸愈多,說不定連我們的命都會賠上呀。」他懊惱不已地說。
李蓉雙手緊握成拳,「好,我會叫『她』放手去做,她曾欠我一份恩情,一定會聽我的。」
第四章
柳家經過數天的整修,被破壞的地方都恢復原樣。
柳亦風在世時,向來對人和善,對下人們也不例外,即使現在危機重重,也沒人願意離開柳家,為此柳喻瑩感激不盡。
「好累喔。」下班回到家,柳喻瑩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掉了,沒想到要獨當一面主持一個會議居然這麼傷神?
「累的話就早點休息。」古灝月笑說。
「對了,我需不需要換房間?」先是看到黑影,再來又被襲擊,近來她夜夜睡不安穩,這也是她會過分疲倦的原因之一。
「不需要這麼做。」他坐下來,拿出絨布擦著槍。
「為什麼?他們知道我的房間,如果再一次攻我呢?」柳喻瑩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們能知道妳現在的房間,就表示也會知道妳以後的房間,所以這麼做根本無濟於事。」古灝月邊說邊將槍放回身上。
「你是什麼意思?」
「妳說呢?」
她眼珠子輕轉了下,「啊!你的意思是家裡有--」
「噓,小心隔牆有耳。」他朝屋裡瞟了一眼。
「你是指誰?」
「等我確定了再告訴妳。」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不說無憑無據的話。
「老天!」她閉上眼,深吸口氣。
「我只要妳相信我。」他靠在牆邊看她一臉擔心,「我知道妳很心慌、很害怕,可是我需要妳的信心,嗯?」
柳喻瑩點點頭,小手緊揪著衣襬,「最近他們沒有什麼行動,雖然這樣很好,但我總覺得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讓我好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