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灝月蹲在她身前,看進她佈滿憂慮的眼裡,「放心,會過去的。」他拍拍她的肩,「妳先歇會兒,我去外面看看。」
她想著他所說的那些話,腦子卻一片混亂,最後,她決定也到外頭透透氣,說不定會舒服些。
就在柳喻瑩走出客廳的剎那,突然從樓上花台處掉下個大花盆!
轉身看向她的古灝月正好看見這一幕,立刻大叫一聲,「小心--」
柳喻瑩聞聲,下意識閃到一旁,砰的一聲,花盆正好落在她腳邊,彈起的碎片割傷了她的小腿,痛得她蹲下身,「啊……」
古灝月以疾風般的速度奔向她,「妳傷到哪裡了?」
「好……好痛。」她低頭看向傷處,只見有數片花盆碎片嵌在她的小腿肌肉裡。
「老天!」古灝月趕緊抱起她衝進客廳。
聞聲走來的阿喜驚喊道:「發生什麼事?我剛剛聽見好大一聲聲響。」
「醫藥箱呢?」古灝月問道。
「大小姐,妳受傷了!我馬上去拿醫藥箱。」阿喜慌慌張張的跑到酒櫃前找出醫藥箱。
「阿喜姊,樓上花台的花是誰負責整理擺放的?」古灝月一邊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拔出來,一邊問道。
「呃……是我。」阿喜愣了下。
柳喻瑩痛得緊咬著唇,「你能不能輕點?好痛……」
「不用力點拔不乾淨。」天知道他有多不捨她疼,但這些碎片若不立即清除,只會引發嚴重的發炎。古灝月又轉向阿喜說:「妳沒綁好那些花盆嗎?」
「我有綁,可能鬆脫了。」阿喜不禁打了記寒顫。
古灝月不再說話,為柳喻瑩包紮好傷口後,便抱著她上樓回房,「妳好好休息,這陣子不要到處走動。」
回到房間後,柳喻瑩才說:「你剛剛質問的口氣很糟耶,好像在懷疑阿喜。」
「我就是懷疑她。」他瞇著眼說。
「為什麼?」柳喻瑩坐直身子。
「上回妳看到的黑影跟這次的花盆意外,絕非偶然,阿喜幾乎整天都待在屋子裡,所以她的嫌疑最大。」當然,他也希望不是她。
「我不相信,你不要因為找不出對方是誰,就隨便亂栽賊,」她瞪了他一眼,「阿喜在我家三年了,她的個性我最清楚。」
「妳最好不要太相信她,多觀察她、注意她,妳就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柳喻瑩哪聽得進去這些話,直當他是無聊揣測,更氣他不負責任的誣蔑一個人的人格。
「你別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她氣得撇開臉不看他。
「妳不信就算了,我會找出證據。」他冷冷地回應她。
「古灝月!」柳喻瑩搖著腦袋,很失望地說:「虧阿喜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還懷疑她,我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像鐵石般硬。」
「我不跟妳辯,相信總有一天妳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妳好好休息吧。」
眼看他就要離開,柳喻瑩激動地喊住他,「古灝月,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想的是,如果妳肯相信我該有多好。」丟下這話,他開門走了出去,留下柳喻瑩一人在房裡。
瞧他一副自信模樣,難道真是阿喜?
老天,她到底該相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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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喻瑩腿傷康復後,又回到公司上班。
但自那天之後,她和古灝月絕口不再提阿喜的事,只是下意識裡她開始注意阿喜並觀察她。
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遇上月會議日,待一切結束,古灝月與柳喻瑩離開公司天色都已經暗下了。
就在他們快抵達家門時,古灝月眼尖地看見有一輛眼熟的轎車停在街角,他微蹙起眉頭,當作沒看見的將車開進柳家。
把車停在車庫後,他才對柳喻瑩說:「剛剛妳有看見停在街角的那輛轎車嗎?」
她點點頭,「那是……」
「應該是來找我的,我去看看。」古灝月拍拍她的手,給她撫慰地一笑,心底卻浮現一絲怪異感覺。
以往他在工作時,義父從不曾出現,為何這次……看來還是小心點好。
「妳別心慌,在到後面視聽室的途中有塊窄窄的空地,妳立刻去忍兒躲著,我沒去找妳之前千萬別出來,懂嗎?」
她搖搖頭,「為什麼要我去那邊?」
「聽話,快去!」他口氣非常堅決,讓柳喻瑩不敢再多問,只好點點頭,朝那兒疾奔而去。
古灝月望著她漸漸跑遠後,這才離開柳家,來到那輛車子旁。
「義父,你怎麼會來這兒?」
「有件事我想跟你談,找個地方吧。」盧淵開口道。
「恐怕不行,我現在有任務在身。」他立即拒絕。
「我是你義父,連我的話你都不聽嗎?」盧淵冷著嗓問。
「義父,你知道我的工作,任務其間絕不能被私事影響,這是保鏢守則。」古灝月恭謹地回道。
「算了,那就在這裡說吧。」盧淵看著他,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我要你找機會殺了柳喻瑩。」
古灝月瞇起眸,「你說什麼?」
「殺了柳喻瑩。」他重複一次。
「我能知道原因嗎?」莫非他的第六感是對的,義父和柳家的事有關?可是他義父不過是普通商行的老闆,為何會有這方面的牽扯?
「這你不用知道太多,你不是一直想報答我的養育之恩嗎?這次是個非常好的機會。」盧淵笑說:「事成之後,你賺的錢不用再交給我。」
他皺起眉,「我賺的錢給義父是應當的,可是我不殺人,對不起,義父。?」
「那也行,那你就放棄保護柳喻瑩的任務,殺她的工作我會找別人做。」盧淵拿出煙斗,點燃後用力吸了一口。
「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置她於死地?」
「還是那句老話,你不需要知道。從現在開始,你就離開這裡,柳喻瑩再也與你無關。」
如今盧淵後悔了,原以為古灝月是很好控制的,哪知道為了一個女人,他就對他起了違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