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古灝月很冷靜的回答。
「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恩人。」盧淵說了重話,「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不聽我的話,我還要你做什麼。」
「義父,你到底是什麼人?」當保鏢多年養成的敏銳度,讓古灝月感覺到他義父絕對不可能只是個單純的商人。
「我是你義父。」盧淵不肯透露。
「既然這樣,那很抱歉,我不能離開我的當事人太久。」說完,古灝月立刻轉身回到柳家。
盧淵氣憤的瞪著他的背影,心想:你愈是不答應,我就愈要你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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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喻瑩聽從古灝月的叮嚀小心地躲起來,這裡四周被矮籬包圍,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邊,為何他注意到了?
還記得第一天帶他到視聽室時,他一路上東張西望,難道那時候他就在觀察著這裡的環境與安全?
突然,柳喻瑩聽見腳步聲靠近,以為是古灝月來了,她從矮籬縫隙間看出去,卻看見阿喜鬼鬼祟祟地朝這兒走來。
她正想喊出她的名字,驀地想起古灝月的告誡,讓她收了口,再次蹲下。
柳喻瑩一雙小手緊抓著衣領,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呢?
她雙手交握,呼吸微促,看見阿喜走過去打開視聽室的門,探頭看了看就離開了,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躲在不遠處。
就在柳喻瑩輕吐口氣時,肩膀突然被人輕輕一拍。
她瞪大眼,張嘴欲喊時,小嘴已被人用力摀住,「是我。」
一聽是他的聲音,柳喻瑩連忙抓住他的手,抖著聲音說:「為什麼現在才來?剛剛有人經過,是阿喜……可我不敢喊她……」
古灝月微微一笑,「妳還是選擇相信我囉?」
「我……我也不知道,我完全亂了。」
古灝月緊緊抱住她,一想起義父的野心、他的心不禁一沉,但他仍盡力安慰她,一別慌,有我在,妳別害怕。」
一是嗎?或許真要我死了,才可能平靜下來。」她以為自己已經很堅強了,可是當面對一而再的打擊,誰忍得住呢?
「胡說,妳不會死。」他沉冷著嗓音喝斥。
「可是--」
「噓,我說過我只要妳的信任。」他緊緊擁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吐出的話語,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地讓她安定下心神。
她轉首看著他那張俊酷的臉孔,「如果……如果我一輩子都陷於危險中,那你會保護我一輩子嗎?」
「妳一日危機未解除,我的任務就未結束,當然會陪著妳。」他不敢許諾一輩子,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否有一輩子。
處在這樣的圈子裡,每一天都是危機,他有能力保護別人,可是對自己卻是這麼的沒有把握,尤其現在又有他義父涉及其中。
「灝月!」柳喻瑩再也忍不住,旋身緊抱住他,「我真的好怕……我真的不想再偽裝堅強了……」
「在我面前妳不用偽裝。」他同樣牢牢摟著她。
「是嗎?我好想逃,逃到一處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傻瓜,這不是好方法。」難道她能逃一輩子?
「天,那該怎麼辦呢?」她猛地抬起頭,「對了,剛剛你說那輛車的人是來找你的,那他是不是就是……」
「那人是我的一位長輩,是不是他我並不確定,但願不是。」古灝月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到底是誰?」即便不確定,她也想知道呀。
「在未證實之前我不能說。」
她凝視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為什麼你非得這麼神秘呢?不說算了,反正他們要的又不是你的命。」
他緊皺起眉,「瞧妳,暴躁的脾氣又犯了。」
「對,我承認我脾氣不好,你是不是受不了了?」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如果你後悔保護我,那你走好了,我不會強迫你硬要跟著我。」
她對他抱怨了一大堆,可他什麼話也沒說,因為他知道如今他說什麼都沒用,只有等她發洩完了,才有可能聽得進去他的話。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說說而已,如果你真要離開就走呀,走呀!」說著,柳喻瑩竟哭了出來。
「這是妳說的,那我走了。」他俯低頭,瞧著她那張委屈十足的小臉。
「哼!」她將臉一偏,裝作不在意。
古灝月點點頭,「好吧,既然人家不領情,這種出生入死的差事誰願意接呀,算了,我還是回去過我自由逍遙的日子吧,」
他邊說邊看著她,可她依舊不回頭,他只好重重歎了口氣,舉步離開。
眼看他真的一步步走遠,柳喻瑩的心跟著糾結起來,他怎麼可以真的走了?怎麼可以在說要保護她一輩子之後就這麼走了?
她無力地靠在牆邊,忍不住淚流滿面,如今才發現自己已經非常依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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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喻瑩神情落寞地回到屋裡,坐在沙發上發呆。
到現在她仍不敢相信他真的走了,是自己太莽撞還是太無理取鬧,才會氣得他連一刻都不願留下?
「大小姐,妳怎麼了?古先生呢?」阿喜端著茶過來,對於剛剛到視聽室找她的事絕口不提。
也因為如此,柳喻瑩更疑惑了,她試探的問:「阿喜,剛剛好像有人要殺我,我躲在後面,妳沒事吧?」
「殺、殺妳?!天……這怎麼得了?」阿喜裝模作樣的驚呼,「我一直都在廚房裡忙著,什麼也沒聽見呀。」
「那就好。」柳喻瑩緊皺著眉應和著,心底直想著:為何阿喜要說謊呢?
「對了,妳還沒告訴我古先生呢?」阿喜又問,「還有要殺妳的人呢?」
「我不知道是誰要殺我,因為我並沒有看見那人的模樣,至於古灝月……他走了,是被我氣走的……」柳喻瑩抬起手摀住臉,「我真的很差勁,只因為心裡不舒坦就對他亂發脾氣。」
「什麼?他走了!」阿喜暗自心喜,柳家沒有了他就等於大鵬鳥少了雙翼,要除掉這個傻女孩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