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海皇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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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每個人的一生裡,都釀著一罈酒。

  有人什麼都不在乎,僅僅只為了個女人而心痛。

  有人不顧一切想擁有,卻永遠的被遺忘與留下。

  那一罈罈用歲月釀成的酒,在摻雜了愛憎別離後,

  飲來,或許濃烈穿腸,抑或苦澀交織。

  當酩酊大醉一場,再次甦醒後,昨夜飲下時的種種,都將如同水面上的漣漪……

  縱然美麗,依舊得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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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段早已不再存在,也再無法重來的光輝時代。

  穹蒼蔚藍,海平面的那一端,湛藍的海水與天連成一色,放眼看去,璀璨的驕陽下,這是一片藍色的世界,屬於海皇的藍。

  波光瀲灩的海面,盛載著飛懸在天際的仙山倒影,一座座懸浮在空中載有仙殿的仙山,與迷海海面上居滿神子的數千座小島相互輝映,盛陽下,一道道水波劃過海面,在盛陽下紛紛揚帆的船隻,載滿了來自於各島的神子,朝位於高高聳立在迷海中心的海皇皇宮開去,在那座金碧輝煌的宮裡,不只居有海皇,聽說在這次的海皇生辰裡,連遠居於天宮的天孫,和地藏的女媧也都大駕光臨迷海。

  迷海已有多年未曾如此熱鬧過了,相較於以往,三道武功、權勢、神恩三者居於鼎盛的黃金時代,眼前的景況雖仍是繁華熱絡,但已是大不如昔。自人子在中土建立帝國之後,三道神子勢力即逐年凋萎,近來人子的抗爭益加熱烈,甚王在人子皇帝的號召下,長年來被視為奴的人子們,開始在各地起義欲推翻奴制……

  劃過海面的白色浪花,在藍色的水面上朵朵盛開,規律的浪濤聲就像一則安慰他們的夢,在這夢裡,一切都未變,神子仍是神之恩典下的統治大地者,在海濤聲以外,沒有戰火、沒有處心積慮想要脫離統治的人子,有的就只是千百年來不變的歡愉。

  「就是她?」

  高居於海皇皇宮頂端,懶洋洋趴在窗畔的天孫,一手撐著下頷凝視著皇宮遠處的某座小島,淡淡問著身旁那名坐在窗欄上的舊友。

  「嗯。」手拿一朵金色花朵的海皇,將香氣四溢的花兒湊近鼻梢前嗅了嗅。

  天孫不看好地搖首,「不可能的,她就連瑤池也去不了。」

  「沒別的法子?」迎面而來的海風,將海皇的面容覆蓋在那一頭黑髮下。

  不甘不願地被請來這與宴的天孫,側過頭,晾著一雙白眼將那名強神所難的同僚一把拉近。

  「你憑什麼以為你辦不到的事,我就辦得到?」臭小子,幾百年來也沒見他擺過什麼壽宴,搞了半天就是他別有所圖。

  「咱們的女神大人呢?」不死心的他,邊問邊將兩目調向坐在殿內遠處的女媧。

  天孫一掌轉過他的腦袋阻止他打歪主意。

  「甭煩她了,她要煩的事已經夠多了。」聽說地藏的神子又去找她求情了,嘖,怎麼地藏的神子每回打不過人子,就只會哭哭啼啼的找上她?

  窗外湛藍的晴空忽地傳來數聲類似響雷的聲響,坐在遠處沉思的女媧忍不住側首瞧了瞧窗外,而倚在窗畔的他倆,則是仰首看著飄浮在天際的仙山,山頂的建築又再一次崩裂毀壞,巨大的石塊與樹木紛紛落下,掉落至底下藍色的海面上。

  「看來,已經快到極限了……」兩手叉在腰際的天孫歎了口氣,以眼瞥了瞥身旁的司半,「你打算怎麼辦?也跟著回去?」現下還沒打算好去留,以及要拿那些神子怎麼辦的同僚,就只剩那個愁眉苦臉的女媧,與這個猶豫不決的海皇。

  他冷冷一笑,「怎麼回去?咱們不也都被遺棄了?」

  「那……」已經大抵知道未來將發生何事的天孫,試探性地拉長了音調,「你願為神子戰死嗎?」

  手中的花兒被海風吹拂得不住顫動,海皇沉默地看著遠處那座植滿這種花兒的小島,在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眸裡,緩緩憶起了一個屬於黑夜的身影。

  「兩界之戰就快開始了,你最好是早點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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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後。

  隨著海浪起伏的小船,在愈靠近岸邊時搖晃的程度也愈激烈,站在船首的波臣,一手緊捉住小船,抬首看著眼前不知已有多少年不曾有人踏上的荒島。

  因長年累月遭受海潮與碎浪的拍打,眼前這座荒島的海岸,遍佈著形狀古怪尖銳的黑色岩石,在這小島附近,不但處處佈滿了稍微撞上就足以令船隻沉沒的礁石,潛藏在海底的激流,更像是在拒絕人們登島般,環繞在小島的四處,將想靠近小島的船隻們給一一驅離此處,而最令人頭痛的是,在這附近,不管是海面上下,還遍佈著威脅船隻的大小漩渦。

  一道激浪自前頭打向小船,再次濺濕了波臣一身,她伸手撫去滿面的海水,兩腳用力踩住船底,試著想幫後頭的湮澄穩住這艘小船。

  派出大量的船隊、花了大把的時間在迷海裡打撈,卻始終打撈不到海皇沉睡的玉座,在波臣責備的目光下,對此已是無能為力的湮澄,不得不向波臣承認,就算再花個數年、數十年,他們恐怕依舊找不著那個行蹤不明的海皇。

  想讓海皇自海底重見天日,或許可能將永遠是個無法實現的美夢,終於體認這個事實的波臣,命長年在迷海上打撈的船隊返島,像是終於打消了再去尋找海皇的念頭,但就在她接到松濤轉達的一隻手信後,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她,立即親率船艦自琉璃島出海,來到了迷海最為偏遠且無人居住的海域,不畏這一帶總是惡劣無比,就連大型船隻也只能暫停在遠處而無法靠近的海象,將船艦停在小島遠處後,只帶了個善於控船的湮澄便想突破重圍強行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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