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換藥?哪裡?」
田馨再一次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盯著他瞧,不過這一次花仲騏發誓,他真的在那一對月彎的星眸中,看見報復性的得意火花。
然後他聽見她洋洋得意,皮笑肉不笑的以甜蜜的嗓音說:
「當然是幫你靠近下體恥毛邊的槍傷換藥呀!你昏迷的這兩天,像是換藥、擦澡、協助插尿管這些工作,都是我處理的。」
「你——」花仲騏臉色倏地刷白,狠狠地瞪著她臉上那抹該死的、超級傷眼的可惡笑容。
「嘖——又沒什麼好害羞的!小、弟、弟。」月彎的星眸嘲諷的一瞟,然後白色的嬌小身影就消失在門後。
花仲騏在聽見她最後那戲謔的嘲笑時,一把摻著羞窘的怒火轟地從腳底一路竄燒到頭頂,然後狂烈地噴出頭頂。
「該死的!那是它在『休息』的時候!」他氣惱地朝關上的門大吼。
一股男性自尊全然被踐踏在地的恥辱,讓他在心底發誓,等他痊癒之後,他一定要將那該死的小妮子抓到床上,然後狠狠的……
一個瑰麗誘人的畫面突然跳出他邪色的腦海,他低咒一聲,洩了氣的倒回床上,悶氣無處可發。
突然,一抹淺淺的微笑在他臉上逐漸擴大成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他忍俊不禁的朗聲大笑。
「哈哈哈哈——」
真有你的,田馨!
他對她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她是第一個可以讓他這麼開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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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開心只維持了短短十分鐘而已。
病房內,花仲騏躺在床上,頭枕在枕上,雙眼死命盯著單調純白的天花板,好像那片天花板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認真研究似的。
他的雙手放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有著不知要如何放置的僵硬感,腦海中則不斷浮現出尷尬、無奈、難為情、屈辱等等負面情緒。
他躺在床上,身上的病人袍大大開啟,他像個被供在神桌的貢品,全身赤裸的呈現在眾人眼前,只有在他的重點部位,鋪上一條毛巾大小的布遮掩住。
袁醫生、護士長,還有那該死的田馨,一起團團圍在靠近他腹部的位置,幫他清理傷口,並且換上新藥。
他的心中瘋狂的吶喊,希望時問能更快速的消失,奸結束這種非人的折磨,跟男性自尊心嚴重受辱的窘境。
從小到大,他有無數次在人面前赤裸的經驗,但從沒有哪一次能像現在這樣,讓他羞窘得想將自己埋起來。
「Ms.田,請你將遮布再往下栘一點。」袁醫生指示的說著。
「是!」
田馨將遮住花仲騏腰間的遮布往下拉,讓他腰腹更多的部位暴露出來。
花仲騏發誓,這女人的回答裡有著過多、明顯氾濫的愉快情緒。
他咬牙忍住心中的羞辱怒火,耐心地等著這折磨人的換藥檢查工作結束。
「好了!Ms.田,請幫病患著裝。Ms.陳,請你記錄診斷記錄。」袁醫生指示護士小組分工,一邊清理消毒自己的雙手。
「是!」護士長跟田馨同時應答,然後分工做好被分配的工作。
田冬伸手至他腰間那塊小到不能再小的遮布時,花仲騏的視線正巧往下移,與她對望著。
他用眼神警告她別太超過,沒想到她毫不受威脅,刷地一聲,毫不遲疑的將那塊遮布扯開,然後她竟還該死的噗哧一笑。
接著,她用著最緩慢的動作,慢慢地幫他把衣袍拉回原位,抓住衣袍綁帶,用力的在他腰間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噗哧?!這女人竟敢在他面前這麼無禮的噗哧一笑?!
他死命地瞪著她月彎星眸裡的得意光彩,耳旁聽著袁醫生說明他現在的復原狀況:
「花先生,你傷口恢復的狀況非常好,這要歸功你年輕、身體健康。等一下你就可以恢復吃固體的食物了,我會請護士吩咐廚房準備一下。我想再過三天,傷口如果都沒有惡化的情形發生的話,那麼到時我就會評估讓你出院在家休養的可能。Ms.田,接下來的三天請你好好照顧花先生。」
「是!我會注意的。」田馨無異議的接受工作任務。
「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花仲騏說著。
「那好,沒事的話,我們先離開。你先休息一下。」袁醫生點頭說著。
花仲騏再次對著醫生說感謝,並且點頭示意。
他看著袁醫生、護士長,還有那該死的、欠人修理的田馨,一起離開病房。
他們開門離去時,正巧碰見等在門外的劉昌威,耐心地應付所有瘋狂的媒體。
劉昌威抓准這機會,以要跟醫生討論花仲騏的病情為由,甩掉媒體的追問,跟著他們先離開花仲騏的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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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要太超過哦!我警告你!」
田馨站在花仲騏右手邊的病床前,雙手交迭環在胸前,一臉不耐煩的瞪著花仲騏,咬牙切齒地說著。
花仲騏坐躺在抬高高度的床上,大腿上擺著一張餐檯,上頭擺放一個裝滿熱騰騰食物的餐盤,學著她同樣將雙手交迭環在胸前,只不過臉上的笑容,活像是逮著小老鼠尾巴、逗弄著玩鬧的大貓一樣,又賊又可惡。
「我哪有?明明是袁醫生交代你要好好照顧我的,我也聽到你答應他,說你會負責的。怎麼才過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風雲變色,我也失去我做病人的權利?啊——我想一定是我聽錯了吧?那我打個電話問一下袁醫生好了。」
他一副困惑的模樣,伸手就要按下服務警鈴,通知主治醫生過來處理現在的狀況。
田馨情急衝動的按住他靠近服務警鈴的手,皺緊眉頭的瞪著他,
「你到底想怎樣?」
她的小手貼附著他的手的感覺,奇異地讓他覺得理當如此舒服。
他不著痕跡的反手握住她的手,表面上看起來像是他拿開她的手,好讓他可以順利按下服務警鈴,實則他是藉機可以正大光明地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