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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個麻煩!
暍了大夫開的藥後,她並沒有很快好轉,反而還發燒了好幾次,人也昏睡著,整整夢囈了三天。
那個蒙古大夫,開的藥到底有沒有效?!
差一點點,他就要去擰下那個大夫的頭來當球踢了,要不是放心不下她,加上她終於真正退燒了,那家藥鋪的招牌肯定會被他給拆了!
幸好,她總算睡著了,沒再作惡夢。
抱了她好一會兒,確定她呼息平穩,已經睡熟後,南宮缺這才小心地將她放回床上,拉過棉被,密實地蓋住僅著單衣的她。
坐在床沿,南宮缺望著她的臉。
她真的是個很美麗的小東西,即使臉色無比蒼白,憔悴得連唇上都缺乏血色,臉頰上掛著淒慘的淚痕,披散的長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根本沒有一點精神;但,這些都無損於她的美,反而讓她更添一抹動人的楚楚可憐。
楚楚可憐?動人?這是哪裡來的想法?!
南宮缺不再看她,逕自到一旁命小二特別搬來的臥楊上盤腿而坐,閉目調整內息。
這三天來,他都沒有睡,只用這種方法休息。幸虧他是個練武之人,幾天不睡對他不至於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行完一周天,正好過了一個時辰,也快到她該喝藥的時間。他下榻走出房門去煎藥,一刻鐘後,又端了碗藥汁回來,打開房門的同時,也聽見自床楊方向傳來的低吟。
「唔……呀!」
南宮缺迅速掠身進房,就看見床上的她一臉驚惶,掙扎地想要爬起來。
「別動!」他低喝一聲,然後將藥汁放在一旁,坐在床沿扶她起來;她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虛弱地靠著他。
「我……」她才開口,他就將藥湊到她唇邊。
「先喝藥。」
「噢。」她乖乖張開口,小口小口地邊吹邊暍,暍到一張小臉全因藥的苦味而皺在一起,還是很努力將它喝完了。
他滿意地將碗放到一邊。
她潤潤唇,望向他,「我……怎麼了?」
「發燒。」他簡短地道。
「那我……」身上的衣服……
「妳病了三天,衣服是我換的。」他直接回答。
既然親自照顧她整整三天,南宮缺壓根兒沒避諱什麼男女之別,一來是因為他向來不理會世俗標準,二來是因為他不想做的事,從來沒人能勉強他,但他決定要做的事,就不會計較後果,一定會做到底。
他一臉平淡,像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她卻小臉泛紅。
「我……你……」她揪著衣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妳身上這條項鏈是從哪裡來的?」他一點也不避諱,從她的衣襟裡拉出一條繫著一塊血玉的紅繩。
血玉上,明明白白刻著「南宮」二字。
他這種舉動,讓水兒的臉蛋更紅了。「是……是我娘的遺物。」
「妳娘叫什麼名字?」
「唐……吟柔。」
南宮缺沉吟了會,再問:「那麼妳父親是誰?」
「水雲天。」想到爹娘,她小臉黯淡。
那麼……是她了,他撇了下唇。水家堡的傳人,也是母親千交代、萬叮嚀他得幫她找的人。
「妳的名字?」
「水吟。」她回答,「爹、娘和姊姊,都叫我水兒。」想到姊姊,水兒激動地抓住他衣袖,「姊姊……姊姊有來找我嗎?」
「別激動,沒有人來找過妳。」
「那姊姊……」姊姊會不會被抓走了?
「躺下,閉上眼睡覺。」說著,他將她放回床上。
「可是姊姊……」
「不論她現在怎麼樣,妳這個樣子都幫不了她,只會造成她的負擔。」他冷淡地說道。
水兒嘴兒一癟,不敢再拉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眼淚汪汪,像要哭了。
「不准哭。」他厭煩地道。
水兒瞪大眼,淚水巴巴地懸在眼眶。
「閉上眼,睡覺。」丟下命令,他轉身拿起藥碗往外走。
「你……不要走--」怕被丟下,水兒立刻想拉住他,結果一手抓空,整個人往床外跌--
南宮缺臉色一變,轉回身迅速抱起她。
「妳身體還沒好,下來做什麼?!」他低吼。
「你要走了?!」顧不得疼,她只忙著抓緊他。
「跌到哪裡?」他不理她,逕自翻她衣襟,結果在左肩上找到一片紅腫。
可以想見,這片紅腫要是沒推散,很快就會變成一大片瘀青。
「忍耐一點。」他凝氣於掌,貼在那片紅腫上。
刺痛與酸痛的感覺交雜地從左肩上傳來,她疼得眼淚直掉。
「奸了。」推了一會兒,他收回掌力,目不斜視地將她的衣服拉好,語帶責備:「誰叫妳下床的?」
「對、對不起。」她咬著下唇。「我……我會聽話,你不要丟下我。」
南宮缺瞪著她。
「你不要走,好不好?」她拉著他的手臂,哽咽地道:「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沒說要走。」她到底在怕什麼?
「真的?」她淚眼模糊地望著他。
「對,妳別哭了。」真煩!他抹著她的淚水,力道卻太粗魯,抹紅了她的臉。
「我不哭。」她連忙也擦著淚。「那你不可以丟下我。」
「妳再多說一句,我立刻走。」他威脅。
「我不說、我不說了。」她閉緊嘴,兩眼卻睜得大大地看著他。
「閉上眼,睡覺。」他將她推回床上,蓋好被。
她聽話照做,可是……「你……不要……」
「我不會走,閉嘴!」他不耐煩地道。
她立刻閉上嘴,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可是小手卻悄悄拉住他衣角,揪得緊緊地不肯放。
南宮缺瞪著那塊衣角,一臉厭惡卻還是在床沿坐了下來,陪著她,直到她睡著,然後暗自詛咒。
他為什麼要替自己攬下這個天殺的麻煩!
第三章
水兒一向是不安的,所以睡眠一向很淺,也因此讓她本來就不強健的身子更不容易調養。
可是揪著他的衣角,感覺他就在身邊,卻讓她難得地睡熟了,等她再醒過來,已經是入夜時分,房間裡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