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這是哪門子證明的方法?這種粗暴、狂躁的吻,究竟能證明什麼?
他……他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攫奪了她的唇?
蹬起腳,她企圖一腳把他踢開。不料腳一抬,卻被他給扯住了。
「放……」她拚命的別開臉,「放開我!」
她的發被他弄亂了,她的衣裳亦是。她那凝脂般的肌膚,在那一身紅衫下,襯得更加雪白,而那如瀑般的黑髮,透露著一股不知名的嫵媚。
看著她,他失了神,一把熊熊烈焰在他體內燃燒著,他幾乎快被那種心蕩神馳的慾念給吞噬……
就這麼要了她吧,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她本來就是黑迎刃要送給他的。
瞥見他眼中閃著異采,機靈的念兒意識到某件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她娘親常說,「貞節」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是可以用生命去保護的東西。她是沒什麼做「貞女烈婦」的宏願啦,但在這種情況下失身,她可是不情不願呢。
為了自保,她不惜攻擊他——即使他是她喜歡的男人。
一張口,她使足力的朝他手臂上一啃——
他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即使她已經在他手上咬出個血印子。
「你……你再無禮,我就……」她顫抖著聲線。
「就怎樣?」他幾乎失去了理智,惡狠狠地瞪著她。
就怎樣?這她可沒想過。不過按常理判斷,一般女子在這危急時刻,都是「以死明志」、「以死相逼」的。
「我死給你看。」她威脅他,期望能發揮點作用。
但若是無效,她可能真要一頭撞死了。
他冷然一笑,臉上彷彿寫著「死給我看」四個字。
一時衝動,她再也顧不得其他,卯起勁來就往床柱撞去。
「啊!」她哀叫一聲,砰地癱倒在床上。
她眼冒金星,耳鳴不止,只覺額頭又熱又痛……
驀地,他的臉靠得好近,可是又很模糊。他看起來好憂急、好懊悔、好……好迷人。
老天爺,她八成是撞糊塗了……
「恨生……」呢喃著的同時,她合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魂兒四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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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的守候,他歉疚、自責、焦急、憂慮、煎熬,當然也懊悔不已。
他為何對她做出這種事?他為何逼得她傷害自己?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不再心煩意亂,他以為傷害一個怒劍山莊的人就能讓他快活……但他錯了。
他痛苦,痛苦得寧可讓黑迎刃多關一年,也不願見她傷了自己。
「嗯……」一直昏睡的她終於發出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喔,好疼……」
他的臉湊近來,似乎想確認她無恙,
看見他冷峻的臉上有著一絲憂色,以及從未見過的溫柔眼神,念兒倏地清醒。
回想起她昏厥前所發生的事,她漲紅了臉。
「我……」他糾著濃眉,礙口地,「抱歉。」
抱歉?他為親吻她而抱歉?還是因為他逼得她撞床柱而抱歉?她想問,但那實在太過羞人。
「頭還痛嗎?」
「有一點……」她抬手摸摸額頭,皺起了眉。
「你真是個蠢丫頭,竟然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他語帶訓斥,但話中又夾帶著憐惜及不捨。
她嘟起小嘴,嘀咕著:「還怪我?要不是你,我……」
「是我不對。」他打斷了她,內疚不已。
「算了,我原諒你。」她羞赧地睇著他,「誰要我給你酒喝呢,我就當你是酒後亂性,純屬意外好了。」
酒後亂性?不,他沒醉,他知道自己想著什麼又做了什麼。至於意外,那更不盡然。
他想,也許他一直想那麼做,而昨晚是他終於逮到了機會,找著了藉口,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合理化罷了。
黑迎刃是對的,他邪門、他罪惡,他是壞胚子。
「你發什麼愣?」她翻身而起,一隻手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膀子,「撞頭的是我,怎麼你倒恍惚起來了?」
即使在經過了那件事,她還是沒提防他、畏懼他。
這回,他沒有像以往一樣冷漠的撥開她的手。「我沒事。」覷了她一眼,他抽身而起,堅定卻不淡漠的避開了她的觸碰。
「真的?」她半信半疑地瞅著他,「你該不是覺得尷尬、羞人吧?」
「我尷什麼尬?」他濃眉一叫,瞪著她。
她完全不瞭解他的掙扎,更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她純潔猶如白絹,無瑕得教人莫名懊惱。
「那你……」她又伸出手,拉了他一下。
他忽地一反手,攫住了她的手腕,「我告訴你,昨晚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我既沒醉也不覺尷尬,下次你再來,我就……」迎上她毫無防備的眼神,所有狠話一下子全哽在喉嚨。
她眨眨眼,無畏地直視著他。「我再來,你就怎樣?」
他看著這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丫頭,懊惱地吼著:「你再來,我就睡了你,聽清楚了沒!?」
「你……」她一怔,眼底尋不著一絲驚懼,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須臾,她嫣然一笑,「你不必嚇唬我,你只是在害怕。」
「什……」他一震,「我怕什麼?」
「你怕我。」她說。
「我怕你?」他哼地一笑,頗不以為然,「我怕你吃了我不成?」
「這你倒是可以安心。」她眉飛色舞的打趣道,「我吃雞、吃鴨、吃豬、吃羊,就是不吃人。」
「你簡直……」他眉心聚攏,神情懊惱。
她笑盈盈地望著他,「你是不是怕自己喜歡上我?」
「你可真是不害臊。」他嗤笑著。
「你不認也不打緊,」她下了床,整整衣衫,「反正腳長在姑娘我的身上,我愛來便來,由不得你管。」說罷,她走向桌子,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妥當。
「我走羅。」她一副瀟灑模樣,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恨生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經過昨晚的事情後,他以為她會因為害怕而遠遠的逃開,但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