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景幽遞出一副脾,丁琪抽了一張,然後催促站在身後面無表情的兒子。「來抽一張牌。」這小子也不想想今天她是為了誰來,還臭著一張大便臉,都快三十了,到現在還沒個論及婚嫁的對象。
他快四年沒女朋友了,也不知是心理還是生理有問題,若有問題也好早發現早治療。
她這老媽是超級開明的沒錯,可兒子是王家單傳,若性向是個同性戀她倒還好,至於他爺爺非上吊不可。說起兒子最近的行為,她十分十分的不滿,不但女友沒著落,連她親愛的小鱷也不知去向,新仇加舊恨,她這回回來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
香景幽收回牌,淡淡地開口,「他抽過了。」
話一出口,王子師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倒沒說什麼。
Wind和霍馨對望著,不知道王子師何時來過,怎麼他們都沒印象,施薇仙笑得像傻瓜,因為香景幽的話間接證明,王子師就是前些日子嚇壞了潘多拉一群天才的獅子男。
霍馨推了她一下,「妳笑什麼?」
「沒有啊!」施薇仙笑彎了眼。呵呵呵,原來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啊。
丁琪看了眼兒子。「我想替我兒子卜個卦,問姻緣,他都快三十了,連個女友也沒有。」
香景幽拿出龜甲,問了王子師的一些數據開始卜卦。
看著香景幽倒出幾次銅錢,丁琪心急的問:「神算,怎麼樣,他何時有姻緣?」
「紅鸞星動,冬末春現,十二臘寒,年立春至,春至則冰融,若能『師水習柔,希望相隨』,姻緣自然水到渠成,夫人不必著急。」他話中有話。
紅鸞星動,冬末春現?丁琪只注意到時間。「是指今年的冬末嗎?」
「正是。」
「哎喲!那還真的很近了呢!可他現在沒有女友,難道是閃電結婚不成?還是……」她看著差些沒翻白眼的兒子,很努力的按捺心中的狂喜。「難道是先上車後補票,外加帶球跑?」
王子師真是受不了,他不知道別人的媽是不是會講這種沒營養的話講得理所當然,可他的媽……真的很給她歎氣。
「媽,我有事先走了。」這臭算命的,沒事跟他媽講這些有的沒的幹啥?
「喂!你回來!」丁琪急急的追了出去。「神算說你紅鸞星動了,也就是現在帶你去相親十成十成功,我在過年前一定要把你推銷出去!你……哎!你這孩子!」
霍馨一直到那對母子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還捨不得移開目光。「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對母子像一陣風似的來,又像一陣風般的走了。
Wind則說:「我忘了要簽名。」他是王子師的迷,他出的CD他每張都有。「奇怪,我怎麼忽然覺得王子師像誰?」
體會「高處不勝寒」的人開口了,「就是上回帶鱷魚把霍馨嚇昏的獅子男唄!」
「呃?」Wind和霍馨同時看她,異口同聲的驚呼,「不會吧?!」
「就是會,要不,你們不會追上去問,上一回那小鱷是不是他的。」
「才不要。」
霍馨垮下臉,「所以那獅子男一口流利『問候語』真的是出自王子師口中嗎?真不敢相信。」國際名音樂家耶!哎哎,幻滅果然是成長的開始。
施薇仙少一根筋的說:「王子師也是人吶!有情緒是正常的,就是有妳這樣的人,怪不得一些偶像的Fans都認為,他們的偶像不會大便。」
霍馨一臉嫌惡,她一定得這樣比喻嗎?「妳不說話別人不會當妳是啞巴。」
「喔……」
那頭討論得沸沸揚揚之際,這頭的香景幽還是保有他的平靜安適,即使處於同空間,別人的情緒仍是丁點染不上心。
把銅錢收好,他拿著布擦拭著龜甲。「相親嗎?『相』字,木目成相,一雙眼對了根木頭怎會對得上眼?」接下來的發展……只希望這些人別跌破了眼鏡。
施薇仙永遠是最早發現香景幽在喃喃自語的人,可方纔的話她沒聽清楚,「老香,你方才在說什麼?」
香景幽瞧了她一眼,考驗她智商的說:「小仙,妳覺得母女當得久,還是婆媳當得久?」見她一臉有聽沒有懂的表情,他又說:「這麼說吧,要是妳很喜歡一個女孩兒,妳希望她當媳婦呢?還是當女兒?」
「當然是媳婦嘍!女兒養大了是別人的,媳婦是娶進門的。」施薇仙不忘展示她的粗神經,「老香,你問這幹啥?難道說,你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兒嗎?那我覺得你不該考慮女兒、媳婦的問題,你該考慮的是要不要把她娶回家這件事。」她說得既誠懇又認真。「老香?」
他歎了口氣,「是我的錯,水腫的腦袋我不該把它錯看成腦容量加大。」
「老香,你在打啞謎嗎?」
「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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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拒絕了!
吳希望蹲在門口看著那十幾隻被她養得肥肥胖胖、健健康康的狗和貓,比起貓狗,她這瘦弱的主人在其中就顯得更加瘦弱。
下顎靠在膝蓋上,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她身後有個大鐵籠,裡頭正是王子師的鱷魚……天氣冷,牠正在冬眠。
想想,突然要求王子師和她交往本來就很唐突,被拒絕也沒什麼大不了,該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憑他的條件和家世要找個比她條件好十倍、百倍的女人都易如反掌,她憑什麼和他交往?!
不過,也許是她第一次開口想和人交往卻被拒絕,她心裡還是難過。
也不知道那天是發了什麼失心瘋,她竟突生勇氣向王子師開口說這種話,現在一想起來她還臉紅心跳的,她不否認尤傲君的出現增加了她開口的決心,可那不足以使她勇氣倍增。
王子師對她而言是天上月,明知遙不可及,她怎還會不自量力的想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