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決定跳窗,改去搜查「大人」的房間,以為總會出現健康、有益身心的畫面,沒想到又是一場骯髒齷齪!被毒品控制的小女孩看來還一臉稚氣,可是對性的動作一點也不含糊,讓議員先生樂不思蜀得沒發現她的竊入。
「一個同性戀,一個性變態,專以玩弄無知少女為樂,他們要是沒一絲污垢的話,雲層裡都可以住人了。」他們以為她只是普通的留守警員未加注意,任由她屋前屋後的巡視有無立即的危險性。
引狼入室指的大概就是她這種人吧!名義上是保護,實為收集罪證,相信他怎麼也想不到自演的一場政治迫害戲會讓他毀於一旦。
「犯罪證據呢?」藍青凱不忘詢問最重要的一點。
「他的走私文件和販毒交易往來,全鎖在一處守備嚴密的保險庫中,晚點我找個人掩護進去試試,看能不能拷貝一份讓妳掃一掃毒點。」先把相關的人和毒品數據取出才不致有漏網之魚。
光有證據只能起訴他一人,聞風而逃的大小毒販不是太便宜他們了,當然要一網成擒全兜在一塊賞景,監獄的鐵窗可說是犯罪者的天堂,頭一仰就能直接和上帝通話。
「嗯!謹慎點,別打草驚蛇。」藍青凱點點頭,真正的重頭戲還沒開始。
「知道了,我還想活著領退休金。」雖然沒有撫恤金豐厚,起碼她用得到,不用悉數捐助別人的口袋。
頓了下,藍青凱瞄了「相談甚歡」的男女一眼,悶氣暗生的點名蕭沐風。「我要你查的資料呢?別給我吞了。」
她是在遷怒,火氣揚到眉心。
「唉!小聲點,妳不想妳的阿娜答發現妳在這邊飲醋捧心吧?」嘖!壞脾氣的女人也有人視若珍寶,這世上真沒公理呀!
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沒人欣賞,台灣女人的眼珠子都長到哪去?專在地上撿石頭嗎?
想撿最大的,到頭來一無所有,笨呀!
「蕭警官,長話短說,你不會希望韓亞諾下巴那塊瘀腫長到你肚皮上吧?」藍青凱和藹可親的規勸,手指一彈顯得十分愜意。
不怕死再給我混呀!她絕對會好好的「疼愛」他一番。
口水一吞,他投去視線瞧瞧拳頭留下的痕跡瑟然縮肩。「我查到徐家的確有個女兒叫徐筱竹,可是幾年前有流言傳出說她已『病』故。」死人都能復活,真是夠靈異了。
「真實的情況呢?我覺得她不像十七歲的小女孩。」眼神太過浮沉,暗藏受過苦難的滄桑。
從小在富裕環境生活長大的天之驕女,不可能有雙仇恨世界的眼,彷彿所有人都有負於她,虧欠她本來該擁有的快樂,雖然她自我掩飾的功力相當高明,但仍逃不過她敏銳的梟目。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妳有張不老的童顏欺世……」手背忽地吃痛,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那根剔牙的木簽會沒入皮肉近一半。
「你要繼續說完嗎?蕭警官,你應該看得出我目前的情緒不怎麼穩定。」藍青凱冷冷瞥去一眼。識相點就別惹我,我的火氣集中在頭頂了。
蕭沐風訕笑的拔掉牙籤自認倒霉。「好吧!我言歸正傳,根據我和國外的計算機聯機,查到徐議員還有一個非婚生子,長相十分酷似他的小女兒,而且在他女兒傳出死亡疑雲的同時宣告失蹤,不久後從未有出國紀錄的徐筱竹搭機返國。」名義是遊學歸來。
「她叫什麼名字?」藍青凱問道。
「徐海棠,二十五歲,聖海倫高中肄業,沒有男朋友。」他多此一舉的添了一句,惹來幾道白眼。
案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了,大家心裡有數是怎麼一回事,就待找齊證據破了這樁移花接木的犯罪手法,心下也不言可喻的明白真正的徐家千金已遭遇不測,怕難有奇跡出現。
「我們就針對徐家父女進行全盤監控,阿月想辦法將犯罪證據偷到手,阿風負責收集他以往的犯罪資料,查出徐筱竹埋骨地點讓他們無從狡辯,我則直接由徐海棠身上下工夫,直搗黃龍揪出她這條蟲……」
藍青凱攤開一張八開左右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的標明重點、位置圖,各人所負責的項目,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務求滴水不漏的將整個犯罪集團連根拔除,絕不讓他們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左手邊那對男女仍是糾纏下清的談「情」說「愛」,女方不死心的說服男方她才是他一生所繫的伴侶,男方一臉為難的解釋理念不同,百般勸慰她要想開,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一個牽扯不放,一個婉拒再三,兩人就像籐蔓和樹一樣,分不清是樹攀籐還是籐纏樹,看得某人非常火大的折斷手中的原子筆,筆芯裡的墨汁四濺,三條人影有志一同的閃避。
只是聽來聽去似乎有些遺漏,好像有個人始終未點到名,總是被跳過的當作佈景,沒被交代任何任務,感覺起來他像是多餘的,沒事來湊湊人頭開開小閒差,順便付帳。
「咳咳!請問是不是有人忘了我?這件案子的負責人應該是我吧?」而他們不過是外借來幫忙的小「嘍囉」。
三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同時看向開口的美型男,笑容詭異的流露出一絲興奮,看得他心裡發毛的後悔出言一問。
「這案子是你的對吧?」藍青凱確認似的再問一次。他們是義務贊助,不搶功勞。
「嗯!對。」杜玉坎遲疑的點了點頭,直覺他正走進一個可怕的陷阱。
「那你一定會充分的配合我們的行動了。」狐狸對迷路的小羊如此說道。
他又猶豫了片刻,嘴巴像黏上膠水張闔不易,口腔分泌物變多。「小凱,妳不會逼我下火坑吧?」
問清楚才不會吃虧,她太險詐了,老挖坑洞讓人跳。
藍青凱皺起眉頭,「你居然懷疑我的人格,我是那種人嗎?」包括她在內,在場幾人的動作都一樣,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