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鉤,拉線。
「明天聖心中學會辦一場親子活動,你來當家長吧!」他是全體同仁一致推崇的最佳人選。
「當家長?」他年紀有老到生得出這麼大的女兒……「等一下,為什麼我會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杜玉坎心裡忐忑不安,不怎麼踏實的提著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恍若有人拿著一把刀朝背後靠近。
藍青凱甜甜一笑,「杜警官,你想多了,維護治安人人有責嘛!我們當然不計一切代價兩肋插刀,一個母姊會難不倒你的,我對你有信心。」以他的「姿色」絕對是場中最出色的「媽媽」。
「喔,母姊會呀!那應該沒什麼……」關係。「什麼?!母姊會……」
開什麼玩笑,他絕對不當女人,誰也別想強迫他,他死也不穿女裝讓他們嘲笑到死,他是男的、他是男的!男的、男的,絕不妥協!
男身俊雅、女身嬌艷的杜玉坎,臉色大變的狠瞪三張笑咪咪的臉,身體受驚過度的自然反射,刷地起身,雙眸陰沉的不敢相信這幾個同門,竟然敢私下決定他的「任務」。
難怪他怎麼聽也聽不到他負責的部分,原來他們早就算計好要看他出糗,才會毫無異議的答應出手相助,爽快的程度差點跌破他的眼鏡,以為他們的良心又從焚化場撿回來。
該死的,好大的坑呀!存心讓他爬不起來。
「啊!好巧呀!在這裡遇到各位,你們也來喝咖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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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有點僵的韓亞諾說不出心底的五味雜陳,看到親愛的女朋友理應高興得嘴都闔不攏,大大方方的向前擁抱來個熱烈的深吻,最好把心肝肺吻得纏結在一團,再也分不出誰是誰的。
可是眼前的畫面就有點尷尬了,他身邊掛著-個女人死也拉不開,好像硬攀著攀久了就是她的,害他不好意思當場讓她難堪,只好忍耐再忍耐的等她手酸自然鬆手。
他臉上的傷還在,心裡的「創痛」餘悸猶存,本想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再去學校逮人,沒想到他的運氣真被老天爺給收了去,在最不適當的時候遇上他最在意的對象,這下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必死無疑。
而且他的心口極不舒服,她穿著高中制服和那個粗獷有型的男人坐在一起,真的很刺眼,感覺像自己心愛的禮物被別人硬生生的搶走,霸著不還還特意露出勝利的表情。
他到底該上前把自己的女友搶回身旁,還是有風度的笑笑,當沒看見他們親密的舉動?反正他在理字上也站不正,不如就此作罷,不理滿肚子酸液直冒,護色燃眉的燒紅雙眼。
藍青凱滿含酸意的語調響起,「不錯嘛!手裡勾個野貨四處招搖,你眼裡大概沒有我這個女朋友。」看來她下手太輕了,沒能替他改頭換面擋擋桃花。
「請妳說話客氣點,妳現在的言論足以構成譭謗……啊!亞諾,你在幹麼?」手突然一空,端出律師專業的方心薇話說到一半,驚覺身邊的男伴「變節」投誠。
「呵!呵!心愛的凱,妳終於承認我是妳的男朋友,我真是太感動了,來個深情的擁抱吧!」女朋友耶!總算得到正名了。
高大的身影擠走一旁的蕭沐風,擠進狹小的空間隔開她和其它男人的接觸,一個人以熊抱的姿勢獨佔全部的她,藉此表明他現在「尊貴」的身份。
可惜他的高興維持不到一秒鐘,才剛一坐定,就先收了個藍青凱送來的「見面禮」。胃部一抽,他笑得扭曲,整個人彎腰抱腹的半趴在桌上,惹來不少關愛的注目。
「可憐喔!以後找女朋友要睜大眼,千萬別找連拿三屆冠軍杯的武術高手,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說嘛!豺狼虎豹龍蛇獅,不如小姐的鳳拳一出。他還活著嗎?需不需要我打個電話叫救護車?」
另一道戲謔隨即揚起。
「直接叫警察來處理好了,傷害屬於告訴乃論,得做筆錄往上呈。」警察打人該判幾年呢?
「我們就是警察。」
幾張嘴巴同時吐出令人意外的字眼,笑意盈盈就像探出洞口的上撥鼠,看似無害又非常迷人,或杵或扶或托著下巴十分親切,叫人完全聞不到半點煙硝味,平和得有如一幅田園畫像。
可是那一字一句的軟語輕言卻飽含誚意,好像只要受害者喊一聲救命,他們立刻發揮大無畏的精神救人一命,解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哪有男女朋友一見面不是甜甜蜜蜜的耳鬢廝磨,互訴短暫離別的思念和不捨,高高興興的黏如三秒膠,拔也拔不掉叫人看了眼紅。
她的殘忍呀,唉!連他們也看不下去,情人又不是仇人,有必要下那麼重的手嗎?光在一邊聽肌肉的撞擊聲都忍不住心縮了一下,感覺痛不欲生的由腳底麻到頭頂。
藍青凱揚起一臉青春洋溢的笑容問:「各位警察叔叔、警察阿姨,你們吃飽了吧?」運動、運動消耗熱量才不致過度肥胖。
「飽是飽了,可是還沒看完戲。」正高潮迭起怎好轉台,警察不打卡,沒有時間限制。
「蕭叔叔要串場嗎?我安排一個死於非命、大好大惡的大壞蛋角色讓你演好不好?」看似天真的藍青凱在心裡補了句。再看戲,我讓你當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
啊!不好,母老虎在磨爪子了。「哎呀!我剛好想起來有件事要辦,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現在裝竊聽器會不會有點危險?蕭沐風彎身拉開椅子,一個蒼蠅大小的黑色物體黏在椅背。
「杜叔叔、寒阿姨,你們沒有其它事要忙嗎?」你們要知道我有本事讓你們非常忙,忙到三過家門而不入,以警局為家。
收到藍青凱那兩道冷戾目光的暗示,輕咳的寒浴月將沒吃完的手工餅乾打包,順便把別人的殘渣也一併收了,假意有案子要處理起身告辭,沒多作停留的無視那張顯眼的賬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