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唇舌相融,沒人聽見電梯門「噹」的開啟聲,直到一聲尷尬的道歉響起--
「啊,對不起。」清亮的嗓音是用中文說出,蕭戀戀直覺跳離蘭亞諾的懷抱,狼狽的整理稍嫌凌亂的衣服。
「看來妳的精神好多了,」蕭楚德拉著郭品祺的手,愉快的揶揄妹妹。「害我跟祺祺還擔心妳沒吃晚飯。」
「哥!」蕭戀戀惱羞成怒的低吼,隨即與蘭亞諾一道走出電梯。
郭品祺微笑的拍拍她的肩,蕭楚德則交代了蘭亞諾一些事,跟著偕同郭品祺離開。
「楚德說妳沒用餐。」他微斥道。
「我以為你在生氣啊,所以……」輕輕搖晃他的手撒嬌,她覺得有他的關心真的好幸福。
「以後不准妳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隨便虐待自己的身體。」他強烈的要求道。
「我答應你。」反正她現在心情很好,他說什麼她都會點頭允諾。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向下榻房間,他們分別住在相鄰的客房,這一整層樓全被蕭楚德包下專供車隊人員及保鏢使用,他們約好沐浴後在蘭亞諾的房間用餐。
手牽手站在兩房中間的走廊,蘭亞諾眷戀的在她唇上印吻做道別,卻發現懷裡的嬌柔身軀突然變得僵硬,顫抖起來。
「戀戀?」他警覺的將她護在懷中,敏銳的眼睛在掃視四周。
「我覺得好像有人在偷窺我們。」她害怕的說,多年以來的恐懼再次侵上胸口。
蘭亞諾不放心讓她自己回房間,於是揮手招來保鏢交代幾聲後,親自陪伴她走進。
不消多久,保鏢回報四周沒有車隊工作人員以外的閒雜人等,不禁讓蕭戀戀有些慚色的道歉。
「對不起,可能我太敏感了。」
「小心點是對的。」他親吻她的額頭後說。
「嗯。」
「現在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會害怕嗎?」握住她冰冷小手,他關心的問。
「不會。」她勇敢的回答。
「那我們等會見。」再次將吻印上她的唇,他替她檢查房間確定安全後才離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事實證明蕭戀戀的害怕不是窮緊張,當晚她就接到無聲電話,電話那頭酷似男人的沉重呼吸聲讓她在黑夜裡驚醒。
跟著,有道尖銳的笑聲刺破她耳膜。
她慌亂的像碰到毒蛇猛獸般扔下手中的聽筒,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刺耳的斷線聲,她才用顫抖的手將電話掛回。
蕭戀戀摟著絲被,害怕的坐在床上無助的哭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哥哥和品祺住同間房,去打擾他們似乎太不識相,而亞諾明天有正式排位賽,所以她更不能去找他影響他的睡眠,剩下的就是歐布瑞了。
可她還是很猶豫,因為她怕歐布瑞會告訴蘭亞諾,而她暫時不想讓亞諾太擔心自己而影響到比賽。
最後她抱著絲被打開電視,看著HBO的老片等到天亮,直到預定的morning call服務提醒她起床時間已到,她才慢吞吞的下床,梳洗過後抹上比平日更濃的彩妝,好遮掩一夜無眠的蒼白。
蕭戀戀一如往常的先行下樓到一樓中庭咖啡廳吃早餐等候其它人,卻沒想到兄長及郭品祺已經在那裡,並舉手示意她過去。
當她一臉倦容的落坐,蕭楚德及郭品祺不約而同的以曖昧的眼神打量她。
「戀戀啊,昨天玩過頭嗎?」郭品祺以手肘推推她。
「啊?」一夜沒睡頭痛欲裂的她,聽不懂好友語帶雙關的調侃,她向一旁的服務生要來一杯雙分濃縮咖啡。
「祺祺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妳和亞諾玩到多晚,要不然怎會一臉疲倦,甚至今天的妝也比平日還濃。」蕭楚德好心的替妹妹解釋。
聽完,蕭戀戀差點一口噴出嘴裡的咖啡。
「郭品祺,妳是被我哥哥帶壞還是我認識妳不夠久!」一邊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咖啡漬,她一邊惱羞成怒的低斥。
「我不要被她帶壞就好,還我帶壞她哩。」蕭楚德呵呵笑道。
「喂,小心晚上不讓你上床!」郭品祺毫不客氣的狠狠用力捏了下蕭楚德的手臂。
「欸,保留一點給別人探聽,」蕭戀戀悶笑說:「幸好這裡應該沒人聽得懂中文,不然我可要裝作不認識你們。」
「咦?」接著來到的歐布瑞也一臉賊笑的斜睨她,「昨天妳和亞諾很晚才睡嗎?要不然怎麼一臉睡眠不足的樣子?」
歐布瑞話一說完,馬上引來大小不同的笑聲。
郭品祺苦練英語一個多月,配合男友的翻譯後不禁大笑,蕭楚德則客氣的悶笑幾聲。
「收起你們滿腦子的齷齪想法,」蕭戀戀氣悶的一瞪,「我是太緊張才睡不著啦,HBO陪了我一整個晚上。」
「妳也會緊張?」蕭楚德調侃她,「我以為妳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什麼都怕,我是最膽小的傢伙。」她沒啥好心情的回嘴。
「一大早脾氣就不好,我看妳咖啡還是別喝太多,」蘭亞諾一出現就將捧在她手中的杯子取走,並一口喝光。「昨天還是沒睡好嗎?」他心疼的摸摸她用化妝品也遮不住的黑眼圈。
「還好啦,是我貪看電視。」她不想讓他擔憂,所以絕口不提半夜那通詭異的電話。
「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蕭楚德敏銳的問道。
於是蘭亞諾簡單的說出昨天蕭戀戀以為有人偷窺他們的懷疑。
「這件事為何不早點告訴我。」蕭楚德不悅的斥責妹妹。
蕭戀戀一臉無辜的表情。「當時亞諾有請保鏢檢查,事實證明是我自己神經緊張,所以又何必讓哥哥多操心。」她一派輕鬆寫意的帶過。
「我想,妳哥哥的意思是希望妳能安全,就連我聽了都替妳感到擔憂。」歐布瑞打圓場的說。
「放心吧,我很好,」蕭戀戀越過桌子給兄長一個大擁抱。「謝謝哥哥一直關心我。」
「妳喔。」蕭楚德搖搖頭,他真的對她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態度感到萬分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