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她驚訝於蘭亞諾的敏銳,卻更驚於他將她翻轉過身後,隔著衣服低頭親吻她肩背來得震撼。
「我永遠記得有個可愛的天使,在我懷裡低訴她過去所遭受到的痛楚往事。」蘭亞諾的聲音有如陳年紅酒,溫醇的軟化了她的防備。
「我不記得那個人是不是當年那些壞人,」她渾身顫抖的說:「但我想他應該不是,我記得當年綁架我的人至少都三十歲以上,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見到伊娃的朋友就感莫名的害怕。」
他心疼的輕拍她的背給她安慰。
「或許是因為那個陰影一直潛藏在妳心底的緣故,日積月累之下,有了杯弓蛇影的恐懼。」蘭亞諾並沒有真正與傅迪面對面接觸過,所以他以一般人的心態來解釋。
在他懷裡,聽著他溫柔的話語,總能引出她心中最渴望得到的撫慰,進而解放自己的情緒。
「不,他的眼神好冷好冷,」對,就是那種好像要冰凍人靈魂的意圖讓她恐懼,她害怕的揪緊他的衣襟道:「我不懂怎麼會有人的眼睛裡沒有溫度,就像地獄一樣讓人害怕。」說著,她又開始搓弄手背。
她不停的怪異動作終於引起他的擰眉關切。
「手怎麼了?從剛剛就見妳不斷的搓弄,」他強迫地拉起她的手瞧。「過敏嗎?要不然怎會抓到破皮?」
蕭戀戀抽回手,不自在的退出他的胸膛。
「我去洗手。」她慌亂地想掩飾臉上的害怕,卻被他強壓住肩膀。
「我不喜歡妳隱瞞我,我以為我們可以分享彼此的心事,」他以無比沉痛的口吻說。
「我沒有。」蕭戀戀委屈的否認。
她淚眼汪汪的瞅著他,而他無言等著她坦白,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屈服的是蘭亞諾。
「既然妳不願意講,那我也不勉強。」輕摸她冰冷的臉龐,他歎息了口氣。
「亞諾……」她難過的握住他的手低喃。
「廚師應該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了,有妳最愛的舒芙蕾,別忘了換件舒服的衣服再到餐廳。」他的笑容向來都帶著淡淡的憂愁,而現在更是濃得化不開。
在她臉上印上一吻後,他轉身離開。
他的話讓她心慌的喚住他離去的腳步。
「你不陪我嗎?」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種被他拋棄的感覺。
「今天讓品祺還有妳哥哥陪妳,明天就要正式自由練習了,我想和工程師再開個檢討會。」這次他沒讓她留住,孤單的背影離她而去。
她獨自佇立在飯店的起居室裡,眼淚悄悄的滑落蒼白臉龐。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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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戀戀默默坐在體能中心外的長木凳上,眷戀又期盼的眼神不斷窺望跑步機上的男人。
她對每個經過她身旁,不論認識與否的好奇目光全以微笑響應,甚至有人直接笑問她是不是在等蘭亞諾,她都以點頭作為回答,如果有人好心的問她需不需要幫她進去喊人,她則道謝後搖頭拒絕。
蘭亞諾直到體能中心營業時間結束前十分鐘才收拾東西離開,當他推開玻璃門,乍見到坐在外頭打瞌睡的蕭戀戀時,立刻訝異的放下手中的物品,蹲在她面前搖醒她。
「戀戀?」他的手才碰到她,她便孩子氣的揉揉眼睛醒來。
「你出來了。」她朝他綻放笑顏,表情明顯的鬆了口氣。
「怎麼還不休息,接下的三天會很忙很累的。」牽起她的手,蘭亞諾輕斥。
「我在等你。」熟悉的掌心溫度讓垂首的她偷偷笑了。
他知道她一定有事想說,於是不答腔的牽著她走到電梯前,直到電梯門開了又關上,兩人獨處在裡頭時,蕭戀戀才歎了口氣的打破沉默。
「你在生氣。」她很委屈的說。
「我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男人,」蘭亞諾跟著歎氣,「我只是不喜歡妳總是自己悶著難過而不肯與我分享罷了。」
「我不喜歡跟陌生人有太親密的行為,」她煩躁的搓弄手指,「伊娃的朋友見到我後,竟然拉著我的手親。」
「所以妳就覺得自己很髒?」不就是親手背,他不是那種會亂吃飛醋的男人。
「也不是啦!」她彆扭的說:「我只是覺得怪怪的,好像被蟑螂爬過,很不自在。」
瞧她把人家形容得那麼不堪,好歹傅迪也算是個有型的男人。
她不想告訴他,自己覺得傅迪給她的異樣感覺,更不想告訴他,傅迪與她長期以來惡夢中的男人有些許相似。
是的,她終於想起傅迪的臉,與記憶中曾綁架過她、凌虐過她的男人有些相似之處,或許是那冷凜的神情吧……她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所以不願告訴他,讓他在大賽前還要分心擔憂她。
蘭亞諾悶笑,終於瞭解她鬧彆扭的原因。
「人家最怕的東西就是蟑螂啊,很噁心耶!」蕭戀戀薄怒的拍打了下他的手臂道:「你不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啦!吼,要不是你生氣,我才不承認自己這麼膽小哩!」
「呵呵,那我道歉,」爽朗率性的笑聲在電梯裡響起。「不過我可以跟妳交換秘密,我其實很怕蜘蛛。」
「哈哈哈,」她終於開心的大笑。「沒關係,以後發現蜘蛛的話,我會幫你殺掉。」
「那我幫妳殺蟑螂以示報恩,」他愉快的說,隨即壓低聲音,「現在,需要我幫妳做消毒嗎?」
執起她的手,他認真的眸子緊緊瞅著她的眼,彷彿直視到她靈魂深處。
他虔誠的將吻印上她早被搓腫的手背。
蕭戀戀一手摀住因訝異而微啟的唇,感動得紅了眼眶。
她激動的踮腳攀住他的臂膀,將臉埋入他的頸項。
蘭亞諾雙手捧住她的臉,背靠在落地鏡前,兩人的雙唇緩緩相碰。
柔軟唇瓣一如他想像中美好,他毫不猶豫的加深探索,溫熱的舌緊密糾纏著她,他的吻讓她雙腿虛軟的只能將身子依偎在他強壯雙臂圈起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