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戀戀她搭下午三點半的飛機離開。」郭品祺後悔的站在門旁低語。
她不該放任好友讓她單獨離去,她應該強迫戀戀與亞諾談談,一起決定兩人的未來。
「亞諾,你有你的責任得完成,」歐布瑞縱然不想這麼說,但他還是無奈的提醒。「現在你得收拾好情緒到記者會現場。」
穩居年度冠軍車手的蘭亞諾的確沒有理由缺席慶功記者會。
「打起精神,我會幫你好好追問戀戀為何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蕭楚德拍拍他視為未來妹婿的蘭亞諾肩膀,隱約中,他覺得這件事與昨天的意外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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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落寞的情緒踏上熟悉的土地,除了好友品祺以外,沒人知道她回台灣,包括父母及在台灣的其它兄長。蕭戀戀提著簡單的行李,默默的在機場巴士候車室,翻著剛買的英文報紙。
長指眷戀的畫過上頭刊登的一張照片,那是蘭亞諾奪冠的鏡頭,她淡淡的笑了。
突然她身旁出現一道陰影,緊接而來的問話讓她抬起頭來。
「蕭小姐?」一個看似和藹的男人微笑的問。
蕭戀戀很直覺的點頭。
「妳父親蕭大山要我接妳回家。」男人如此說道。
「接我回家?」她困惑的蹙起眉,記憶深處,她似乎聽過這個聲音。
按理說除了品祺外,沒人知道她搭哪班飛機,不過想到老爸眼線那麼多,她突然消失悄悄回來台灣,或許神通廣大的老爸早就接到國外那邊傳來的通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請跟我走。」男人突然傾身壓低聲音附耳道:「如果妳要蘭亞諾平安無事,最好乖乖聽話。」
聞言,她完全呆愣了住,突地察覺到腰間有把疑似槍枝的東西頂住。
蕭戀戀知道自己也只能乖乖聽話的跟著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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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綁架,蕭戀戀不像童稚時鎮日哭鬧,她只祈求歹徒不要去找蘭亞諾,不過這次他們除了囚禁她以外並未凌虐她,每到用餐時間,就會送來一盒便利商店的微波便當,而她也細細記下自己用過幾餐。
大約過了四天,一向安靜的門外突然傳來劇烈爭吵,吵醒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沒其它活動能做的她。她腳步輕緩的貼近門板,想聽清楚外頭的爭吵內容。
「你們究竟還要干下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才肯罷手?」一道模糊卻又熟悉的聲音傳來,蕭戀戀緊緊皺起眉,試圖想認出聲音的主人。
「我們也是為你父親報仇雪恨,他死得不明不白,難道你不想替他報仇?」她聽出這是綁架她的男人在說話。
「我父親是罪有應得,你們也是,」男人憤怒的咆哮,「有權要求報仇雪恨的是裡頭的蕭戀戀,不是你們,更不是我或我父親!」
「只要蕭大山或是蘭亞諾願意給我們當年沒到手的錢,我們就會放走那丫頭。」
「荒謬,人我要帶走,誰也不許阻攔我。」
「如果你要帶走她,就表示你背叛我們,背叛你父親,你覺得他在九泉之下會瞑目嗎?」
「他早就化成一壇骨灰,人世間的事他管不著。」
這時,一陣腳步聲朝蕭戀戀被囚禁的房間移動,她趕緊後退數步準備躲回床上假睡。
「你敢!要是你再靠近那個房間半步,不僅她走不出這間屋子,就連你我也不會放過。」
接下來是一陣靜默,然後又是腳步移動的聲音。
蕭戀戀害怕的朝後退了幾步,沒留意到床邊放置的椅子,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撞了上去,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外頭的人聽見聲響立刻進入房間察看,當他瞧見癱軟在地上的蕭戀戀,彷彿是一具失去靈魂的娃娃時,他發出一聲盛怒的嘶吼,狠狠地揪住尾隨而入的男人領口。
蕭戀戀即將陷入昏迷前最後的印象是,一個極度惱火的男人,怒吼他們居然害她變成這樣,接著一開始痛打綁架她到這兒來的傢伙。
打……得好。她心想。
接下來陷入昏迷的她錯過了槍枝在互毆中走火,造成巨響引進大批早已佈署在外頭的警力,也沒看見蕭楚仁瘋狂的衝進房間以為她死了時,激動流下男人淚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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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萬萬沒想到,一趟歐洲行後回到他們懷抱的,是一具行屍走肉、宛如失去靈魂的蕭戀戀。
雖然二度綁架對她沒造成任何傷害,那些歹徒也已被繩之以法,且這回罪證確鑿,那些歹徒已無可抵賴,蕭家長期的夢魘終於得以落幕。
但是回家後的蕭戀戀卻益發的鬱鬱寡歡,這不禁讓他們更加擔憂:心理醫師發現她現在的情緒低落不是綁架所造成的後遺症,而是另有讓她心煩的問題,這讓所有人著急的為她心疼卻不知該如何幫她,讓她重拾歡顏。
面對老婆蕭關影鎮日對著樓上女兒房間長吁短歎,蕭大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楚仁,楚德那小子什麼時候才會滾回來?」他依舊不改暴躁的脾氣質問著大兒子。
「後天抵達台灣。」蕭楚仁也關心唯一的寶貝妹妹,很多事他早與蕭楚德通過電話後徹底瞭解,只是他選擇尊重妹妹的決定。
戀戀告訴他,不想讓父母為她的事擔心,所以他從另一邊著手處理。
「叫他馬上收拾行李給我滾回台灣!」蕭大山憤怒的吼道。
「老爸,你總得讓阿德把歐洲的事情交辦好再回來吧?」好歹他負責的是整個車隊的營運,哪能說離開就離開。
「錢再賺就有了,妹妹只有一個。」蕭關影淚光閃閃的怨歎。
「爸、媽,我等等會帶妹妹去外面散散心,順便問問她的心事。」
「也好,戀戀老是悶在家裡不出門也不是辦法。」蕭關影抹抹眼淚催促道,「你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