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難怪他一進來就覺得渾身發冷,還以為是冷氣太強呢!
「對呀,所以你要好好對待雪峰,否則我們都不會饒你的。」阿芳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不過話裡的警告意味濃厚。
「我想他們誤會了,我只是單純來陪她參加舞會而已。」棨武至今仍不願承認他們之間暖昧的關係。 這是學理工的人的悲哀,對於只要還有一點懷疑的事情,就絕不會說「是」。 所以就算知道雪峰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以前的燕莎還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在他無法釐清自己的感情之前,他都不會承認。
棨武的話讓雪峰原本晶亮的眼睛一黯,燦爛的笑容也一併奪走。
「學長,畢舞不是隨便的舞會,沒有人是『單純』來參加的。」阿芳非常不滿地為好友抱不平,接著轉向雪峰,強拉著她的手。「雪峰,你陪我去洗手間?」
阿芳帶著雪峰來到另一邊的角落,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停住腳步,正色說: 「雪峰,我有話要跟你說,是跟談棨武有關。」
「什麼事?」聽完他剛剛的答案,她已沒有玩樂的心情。
「我原本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不過我最後決定還是要讓你心裡有個底。尤其剛剛聽到他的回答後,我更是覺得你們之間不樂觀。」
難得看阿芳臉色這麼嚴肅,雪峰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果然阿芳緊接著說出一個非常勁爆的消息……
「我今天來之前,特別問了東陽關於談棨武的事情,他跟我說……談棨武現在還跟他女朋友在一起!」阿芳一口氣說出來。
「不會吧!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雪峰不相信地反駁。那是他親口告訴她的啊!而且他之前的悲傷也騙不了人。
「實際狀況怎麼樣,我是不清楚。不過東陽說,他上星期還看見他們兩個一起去逛街,我相信東陽的話,因為他沒必要說謊。」阿芳客觀地評論。
雪峰無語。
阿芳說的沒錯,沈東陽沒必要說謊,而且他說的都是親眼所見。 這麼說來,他和葉燕莎已經破鏡重圓,但他竟然沒有告訴她!
「我覺得你最好跟他問清楚,要他講明白他到底要你,還是另一個女人,不要腳踏兩條船,否則對你不公平。」阿芳以好友的身份提出忠告,她不希望看到雪峰受傷。
「謝謝你。」雪峰誠摯地道謝。雖然這不是讓人愉悅的消息,卻是最重要的訊息。
「希望你不要認為我多事,因為你今天早上說不知道該怎麼問,所以我自作主張地問了東陽,你不要介出息。」阿芳知道感情是個人私事,外人最好不要介入,但是阿芳擔心雪峰凡事擱在心裡的個性會吃虧,才不得不替她緊張。
「別這麼說,我應該要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否則我還被蒙在鼓裡呢!」反正也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不僅是因為葉燕莎的出現,另一個原因是她懷疑自己懷孕 了。 她一向準時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只是結果未經證實,所以沒讓他知道。
「那就好。你跟他好好談,有事情再找我,有我讓你靠!」阿芳很夠義氣地說。
「謝謝。」她是需要支持,因為今晚要面臨的將是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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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回到雪峰的住處後,談棨武擔心地問道。一整晚,她都很安靜,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
「你跟葉燕莎復合了。」雪峰選擇單刀直入。
「是沈東陽說的?」棨武楞了一下,沒有做正面回答。難怪她和阿芳上完洗手間回來後就變得怪怪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反應令她心情更加低落。
他沒有事情爆發時的心虛,甚至不急於辯解,這是不是表示他根本不在意她知不知道這件事?
「這是我跟她的事,沒什麼好說的;就像是我跟你的事,我也沒告訴她一樣。」棨武說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跟她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你就可以繼續玩腳踏兩條船的遊戲?!」她完全無法苟同他的論調,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說法。
「你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嗎?你開始時都不計較,幹麼現在又來爭這個?」 他知道自己在強詞奪理,但徘徊在雪峰和燕莎之間,他也很迷惘啊!
上個月,燕莎又突然回頭找他要求復合,雖然不如想像中的雀躍,但失而復得的成就感,滿足他曾受損的自尊,醺得他陶然忘我。 燕莎和雪峰雖然外表有幾分相似,但個性卻完全不同。雪峰獨立又理性,不管是生活上,還是事業上都是個很好的伴侶,不過卻缺少情趣;燕莎則依賴性強又驕縱,但是愛撒嬌的個性,卻讓人忍不住想驕寵她。
一個是伴他度過最低潮的解語什化,另一個是擁有他三年純純愛戀的往日情人。 教他如何抉擇? 「我知道的是你們已經分手的消息,並不是你們又復合。」她強調之間的不同。
「那有什麼不同?」他故意模糊焦點。
「當然不一樣!一個是過去式,一個是現在進行式,怎麼會一樣?」她氣他睜眼說瞎話,強詞奪理。
「我們當初會在一起是雙方你情我願,沒有任何承諾,更沒有約束,本來就是兩個個體,彼此都有選擇的自由,我又沒有要求你對我守貞。」他為自己的花心辯解。
她冷冷地質問。「你的意思是我太傻,我應該也要多跟其它男生交往,而不是苦守你一人?」他們之間是沒有承諾沒錯,但他們都有肉體關係了,她怎麼可能又去跟其它男人亂來? 難道在他眼裡,自己是這麼隨便的女人?!
「我本來就沒有限制你的行動。」他口是心非地回答。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原來是我誤會了,誤以為我們是一對一的關係!」她欲哭無淚,按照他的說法,他們之間只是玩玩而已,根本無需認真。 是她太傻,將這一切想得太美好,強迫自己相信她是他的唯一,正如他是她所有的一樣! 原來全是她在自己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