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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管他到底要說什麼,擺明了他是沒打算要看戲,她隨即又如雷似電地移回主位,霸住不放。

  「不管你到底想說什麼,至少也要等我看完陳三五娘這齣戲啊。」

  臧夜爻額邊青筋微現,就見他瞇起深不可測的魅眸,喚來身邊的人。

  「亦晴。」

  「小的在……」

  「把夫人帶回傅府。」

  「是。」賈亦晴心裡直怨歎著。就知道跟著來,肯定沒什麼好差事。

  第五章

  這算是哪門子的歸寧?

  把她丟回娘家便閃人,這算什麼相公?

  虧她還以為他有心想要示好,孰知他只不過是依著禮教行事,那她歸不歸寧又如何?

  傅廷鳳暗罵著某人的惡劣行徑。

  她竟教他拿來當門面,說穿了,他根本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支開她,別打擾他;既然不希冀她打擾他,他就不該跑到茶樓尋她,莫名其妙的人,教她一齣戲也沒瞧完。

  算他狠,料準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絕對不會動武,只能乖乖地跟他回傅府。

  話說回來,不知道玨凰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了,今天歸寧竟然沒瞧見她,難不成彧炎那傢伙不准她歸寧?

  就算他不准,依玨凰的性子,她定也會回傅府一趟的。

  反正都是在臧府,她是不是該去探探她?

  可是她們兩人都正值大喜,若在這當頭見面又怕犯沖,她是不相信那些規矩,可玨凰向來奉為圭臬,若是她去探她,肯定會給她一頓罵。

  再者,這當頭去找她,她肯定會問她,為何她明明設下計謀,到最後她所嫁之人依舊是臧彧炎。

  這麼一想,她為免自找麻煩上身,還是乖乖地回自個兒院落。

  瞇眼思忖一會兒,她隨即走回濱東樓,大剌剌地推門而入,直撲向她渴望已久的大床。

  還是早點歇著,明兒個要上一趟織造廠,說不準還得去其它地方巡視一番。不知道桐景街和織羅街,這兩條街的織戶到底把貨趕出來了沒有。

  全都怪這親事,無端地在這時候成親,教她耽擱不少事。

  從明天開始,一切照舊運作,先前囤積的雜事,她定要一鼓作氣地全部處理完畢。

  嗯,就這麼辦吧。

  她猛打呵欠將身子縮進被中。

  她可真是倦了,全都怪那混蛋,沒事將她丟回府裡,教她聽老爹說了一個上午的長篇大道理,聽得她渾身乏力到極點;就算在府裡睡了一個下午,她依舊覺得疲憊無力。

  怎麼會這麼乏力?

  她明明睡了一個下午,而且她昨兒個關在房裡,也沒上哪裡走動,怎會累成這樣?

  她合眼思忖著,突然聽見腳步聲接近,艱澀地張開眼,沒一會兒便見著有人推門入內,看那人如此堂而皇之的模樣,就算沒瞧見那人長相,也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她閉上眼,打算假寐,省得還得同他一陣唇槍舌劍。

  其實她不是一個喜歡跟人拼輸贏的人,最不愛與人爭辯,再說,這個男人極有可能要與她共度一生,倘若可以,她是打算同他和平共處一輩子,就算無情無愛也罷。

  當初會決定來場偷天換日,是因為她知道他對她並無情愛,當然,她對他亦是沒有,只不過是為了昔日的婚約,才締結這門親事。

  原本以為玨凰的性子和他較配,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終究是她成了他的妻。

  既然老天這樣安排,她也就認了,只要他別老是想要軟禁她,其實兩人也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她舒服地閉上眼,等著入夢鄉,等著那人的腳步聲離去,可是好一會兒,似乎沒有離去的腳步聲。

  怪了,他怎麼還不走?

  驀地睜大眼,一張放大的俊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啊!」她尖叫一聲,隨即往床內退,背脊抵上內牆。

  見她如此慌張,臧夜爻微微挑起眉。「妳是見鬼了?」

  「你……」她難受地嚥了口口水,順順氣才道:「你無聲無息地跑到我房裡,湊得這般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拜託!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誰會猜得到一張開眼便見著他坐在床畔,一雙大眼還直盯著她?

  「我才想問妳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他眉頭微攏,眸光仍鎖在那張染上嫣紅的麗顏。

  「我?」傅廷鳳發愣。

  「妳為何獨自跑回來,就連同岳丈說一聲都沒有?妳難道沒有想過別人替妳著急嗎?」臧夜爻眉頭緊鎖,黑沉的眸更顯陰騺。

  「可是……」她不是向來如此嗎?

  「沒有可是。」他強硬地打斷她的話。「往後要是沒有我的允許,哪裡也不准妳去。」

  「等等。」她忙抬手阻止。「你這麼說,我不能認同。」

  別以為趁她有幾分睡意,便可以獨斷地決定關於她的大小事情。

  「無關妳認不認同,這是妳的本分,我只是在告訴妳,身為臧府的當家主母,該要如何善盡本分。」

  「這是什麼渾話?」她不禁發怒。「聽你這麼說,好似我要做什麼,都得要經過你的允許;假如你不點頭,那我豈不是什麼事都不用做了?我的織造廠、我的茶樓要怎麼辦?」

  難不成在他鞏固自家事業的同時,卻要扼殺她的生計?

  「我會幫妳打理。」臧夜爻別開眼,決心不睬心頭上異樣的悸動,縮回按在床榻上的掌心,低頭沉思。

  方纔若不是她及時醒來,說不準他真要撫上她的臉。

  這是怎生的情愫?以往不曾有過,為何在迎親之後,卻三番兩次地扣上他的心扉?煩得他不勝其擾,卻又無可奈何。

  「那是我的生意,為何要交由你打理?」那可是她辛苦的成就,他倒是卑鄙地想要占為已有,他會不會說得太過於理所當然了?

  「那是妳的嫁妝,就是屬於妳夫家的。」

  大明律法明載,女子是沒有嫁妝的。

  「我聽你在放屁!」

  「傅廷鳳,妳嘴巴最好放乾淨一些,別像個不知好歹的潑婦!」聽著她口出穢語,他不由得攏眉瞪她。

  「我像個不知好歹的潑婦?那你又像什麼了?你根本就是個打算要坐享其成的無賴!」居然想要奪走她辛辛苦苦經營的生意。就算要她把命給了他,她也絕對不放手自己單肩扛起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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