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賊妻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7 頁

 

  他這良人不在,而她如此盛裝打扮,究竟是想背著他做什麼?

  「我上妝不成嗎?」她哪日不上妝?出門在外,自然得要弄得順眼些,難不成這也有錯?「再說我臉上的脂粉可是你送的,就因為是你送的,所以我才特地抹上!」

  這男人可真不是普通的可惡。

  若不是看在他贈她脂粉,別想要她這樣屈就,原本以為他贈送脂粉是為了要求和、為了要討好她,而她是以和為貴,所以勉為其難地收下,且特地抹上,希冀兩人之間的感情可以好些,誰知全是她一廂情願,他全沒這個意思,一切都是她的誤解!

  「我何時送妳脂粉了?」臧夜爻不由得一愣。

  「嗄?」難道不是?「不就是你擱在花几上的那一隻小盒子?」

  臧夜爻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見著一隻漆盒,心頭一沉。「誰同妳說我是要送妳的?那是我要上貢用的珍品,是打西域來的香粉,妳竟然……」回頭瞪著她的臉,他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

  聞言,她也擰起眉。「你不是要送我的,何必擺在花幾上教人誤會?」這事怪得了她嗎?

  還不怪他自己到處亂放,現下倒是想把罪推到她身上了。

  「妳還真有話狡辯!」他咬牙切齒低聲咆哮。「妳知不知道這香粉每年就只有一盒,我特地擱在房裡是想要防宵小,妳居然拿去用了。妳說,我要上貢的珍品要上哪兒討去?」

  居然將她比擬宵小……「我賠你不就得了!」傅廷鳳怒不可遏的低吼,說個價碼,她絕對付得起!

  「妳賠得起嗎?」

  「我……」

  「妳就是如此,什麼事也不多想清楚,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壓根兒沒想到後果!這件事茲事體大,我要是落得人頭落地之罪,妳也逃不了,就連妳娘家誰也別想逃!」

  「如果要命,我連吭都不會吭上一聲!」要嘛,就是命一條,有什麼希罕,別以為她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可是,為了一隻香盒就要株連九族,也未免太扯了?

  「妳倒是豪氣!可妳想過妳妹子?想過妳爹了沒有?光是妳一個人要豪氣,要賠上幾條人命?老是恣意妄為,妳何時真確地把事想過?」他咆哮罵道,向來冷清的俊臉,覆上一層難以掩飾的怒火。

  「我……」她無言以對地咬著下唇。

  可惡,他非得要這般貶低她不可?

  不過是區區一盒香粉罷了,有必要借題發揮罵她一頓嗎?

  她就不信一盒香粉會要人命,他肯定是誆她的,所以故意找個借口整治她,而她真要教他這般欺負到底嗎?

  剛才他拐起椅子踢向她時,可是半點情面都不顧,如今還要她顧什麼夫妻情面?

  *** *** ***

  傅廷鳳緩步走到離臧夜爻幾乎只差兩步之距,瞇起眼瞪著他,四目交接之間,瀰漫著詭譎的氛圍,驀地-

  她耍詐地運足勁,掌風拂至他面前;而他不慌不忙的以手拆招,隱約還聽見他輕哼一聲,一個巧勁反轉,輕易地扣上她手腕,將她拉人浴桶裡。

  「啊!」撲通水聲伴隨著她的尖叫聲。

  她整個人被他殘忍地壓入浴桶裡,狼狽吞了幾口水才掙扎出水面,連忙貪婪地吸了好幾口氣。

  「你……」她瞇起泛紅的眼眸。

  好狠的心腸,他是真要置她於死地!她是幹了什麼事,他非得要痛下毒手不可?

  不就是一盒香粉……難道在他的心中,她連一盒香粉都比不上?

  也不想想浴桶裡的水是冷的,現下快要入秋,他就不擔心她會因此而染上風寒?

  「清醒一點了沒?」他沉聲地道,上半身貼近浴桶。

  「清醒什麼?」她惱火地怒吼著。「我一直都很清醒!你這混蛋,沒良心的混蛋,也不想想我好心幫你招待朋友,怕他無聊還特地找戲角助興,還特地備了膳食,就怕怠忽了他;你沒誇我,反倒這樣對我。」

  清麗的水眸快要噴出火似的怒瞪著他,眼底的水氣不知是因為剛才被浸入水中,還是教他逼怒所致。

  「誰要妳幫我招呼他了?」他冷聲打斷,魅眸微瞇起直盯著她。

  在他眼裡,她之所以會想要招呼人,大抵是看上晁景予頗為俊俏的臉皮;要不,天天閒晃出門的她,為何今兒個卻留在府裡?

  千萬別說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身份之責,曉得要擔起當家主母招呼他。

  「難道身為當家主母的我,不需要招呼他?」不用招呼早說一聲不就得了,他還真以為她很閒?

  「妳幾時有過當家主母的心思了?」他戲謔笑諷她。

  「你……」她咬牙切齒,倏地掬水潑向他可惡的笑臉。「你怎麼會這麼討厭?為何總是要同我針鋒相對?我到底是哪裡惹你討厭,你儘管告訴我,不用拐彎抹角地整治我、耍弄我!」

  「我從沒說過我討厭妳!」

  「既然不討厭,你為何老是拐著彎羞辱我?」浸濕髮際的水不斷自她臉上滑落,像極她正落淚泣訴著。「我告訴你,我傅廷鳳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有話就直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玩弄心機城府;你心底有話,直截了當地告訴我,犯不著整我!」

  「我沒有什麼話想說的。」望著她宛如落淚的容顏,臧夜爻忍住不捨的疼楚,硬生生地別開眼。

  要他說什麼?

  說他不喜歡見著她濃妝艷抹地招呼他的至友?說他不想見她老愛拋頭露面?還是說他想要將她軟禁在濱東樓,哪裡也不准她去?

  這是什麼心思?

  他豈會不懂這是什麼心思,豈會不知這情愫是何時竄起的?可他就是不願承認,不願承認她傅廷鳳可以如此簡單地牽動他的思緒!

  當初彧炎提議要換妻,他沒阻止……可不阻止,是想她不若想像中那般困擾自己,不是嗎?然而,那日成親拜堂時,唯有他沉痛欲絕的心跳騙不了自己,只有入洞房掀去蓋頭那一刻,那份失而復得的狂喜騙不了人。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