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妳。」
咦!他怎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莫非他會讀心術。「我以為你愛的是冬天。」
這件事她一直都知情,所以她只是愛慕他而不主動,因為愛情是雙向的交流而非單向付出,她不想為難他,讓他感到苦惱。
有過一次情傷的她知道愛多傷人,她在療傷過程中學會多愛自己一點,而後再把余愛分出去,這樣她就不會再受傷了。
「我愛她,這點我從不否認。」一見冬雪微黯的苦笑,藺蘭生親密的擁抱她。「但我不能一直追逐虛幻的太陽,愛是會消失的。」
「消失……」會嗎?
他親吻她的額頭給她承諾。「再給我一段時間愛上妳好嗎?令妹可不是讓人容易忘懷的冰雪魔女。」
她笑了,安心而寬容的偎向他寬厚的胸膛。「等你。」
冬雪的臉上也有春天,她正朝幸福邁進。
第八章
「唔!妳……妳又在幹什麼,不能稍微安分幾分鐘像個地球人嗎?」
眼瞇了一下,刺目的閃光燈不停的閃耀著,讓身為男主角的當事人幾乎睜不開雙眼,以手擋住閃光才能瞧見鏡頭後那道頑皮身影。
整個下午全耗費肉體言語上,一抹斜陽已由樹後透入,虛耗的體力簡直透支,像此刻的晚陽慵慵懶懶,提不起精神和天邊的野鳥道晚安。
不知激戰過幾回,已成了傷兵的趙英漢潰不成軍,一身的捉痕、牙印,密佈眼睛能及的部位,看不到的背後更是傷痕纍纍。
但這些「英勇」的標記無損他健碩的陽剛美,僨起的肌肉線條分明,完美的男性體型無一絲遮掩的展現,彷彿巨人一般耀目。
大概是從事勞力的工作較多,他身上肌理勻稱得找不到半兩贅肉,腹肌瘦削微露體毛,狀似優雅的豹子正在小憩,隨時可以爆發無窮的精力。
淡淡的夕陽打在他身上彷彿蒙上一層紅光,輝映著古銅色的肌膚。他做愛後的慵懶透著迷人的性戚,叫人忍不住想去撫摸。
疲累,但滿足!趙英漢嘴角的無奈笑意是十足的縱容。他從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深愛一個女人,甘願任由她捉弄而無怨尤。
或許這就是耿直男人的宿命,注定要受邪惡魔女的擺佈,無從拒絕送到面前的種種磨難。
對她,他真的只能說認栽了。
「夠了吧!我的女神,妳想拍我的裸照好趁機勒索嗎?」可能要不到什麼錢,他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不怕人看。
「聽來像是很好的建議,你打算花多少買回你的肖相權?」冬天又按下快門,捕捉他此刻幸福的表情。
他用親密的眼神看著她,一臉鬆懈的撐起上半身。「用我的一生如何?」
微一怔,她聽出他的含意微微一笑。「我要你的一生做什麼,打雜嗎?」
談戀愛是一回事,兩人尚能容忍長時間的分離,海天各一角的用電話聯繫,通常這種候鳥式的愛情能維持個三、五年。
但要一生廝守就得從長計議了,她無法預測自己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多久,體內的吉普賽人基因總會提醒她幾時該流浪了。
她愛他,可是她還沒有定下來的打算,也許再過幾年吧!她會在覺得身體功能逐漸退化時,選擇停下腳步休息。
「我耐勞、耐操、耐磨、耐力強,而且不支薪還給妳私房錢,這樣的『粗勇』雜役上哪找?」趙英漢忽然想到什麼的歎了一口氣。「最重要是皮厚,耐咬。」
她上輩子一定是老鼠,見肉就咬。
瞧他這身大大小小的印子不下數十個,穿上衣服也遮不住她的一時痛快,不知會被取笑成什麼樣於,說不定會被那些工人傳成和山豬打架。
「呵……這點我不否認,你的肉咬起來很韌,剛好可以磨平我的獠牙。」她做出撩披風的動作,意指她是有千年壽命的吸血鬼。
冬天故意發出低呵的笑聲,聽來十分邪惡。
沒有笑意的趙英漢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默然的投注一抹深情。「妳要我等妳多久?」
「多久?」她訝住了,沒辦法給他一個答案。
「我可不准妳孩子一生丟給冬雪養,她沒有義務替不負責任的妳收拾麻煩。」盯著她平坦的小腹,他猜想有幾成受孕率。
他們做了幾次,三次還是四次?
雖然他允諾最後一刻會退出來不讓她有受孕的機會,可是她的熱情和溫暖身軀令他無法把持,每到重要時刻他總是忘我的噴灑,億萬雄兵悉數留在她適合孕育生命的溫床上。
難以估算百分之幾的可能性,即使是萬分之一,他也要擁有做父親的權利,絕不讓她將孩子送給她荼毒多年的大姊撫育。
以冬天張狂的個性西百,她極有可能這麼做,而且事先不知會他一聲。
「不負責任?」呵……真有意思,頭一回有人為她的任性行徑下批注。「你不覺得你要負的責任已經夠多了嗎?」
她是有自主能力的都會女性,相信照顧一個孩子不成問題,她有錢、有閒、有揮發不完的體力,在自己的時間內她可以自由運用,甚至請個保母來照顧。
前提是她必須先懷孕,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來來去去這麼多年她一向隨性自我,不會先去煩惱尚未發生的麻煩事,船到橋頭若是不直就一頭撞上去,頂多撞個頭破血流而已。
「妳指的是水柔那件事?」一提起她,趙英漢輕鬆的心情頓時沉重。
水柔的浮木心態令人頭大。
「也是吧!你對她投注太多心力了,我不喜歡。」冬天說得很直接,不拐彎抹角。
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他既要照顧牧場上的牛只,又要應付他小妹不時挑起的是非,他做的已經超過一個男人應該負荷的重任了。
而他還得抽出時間陪智力遲緩的小孩,以及分心看護有心於他的女子,他的世界幾乎切割得四分五裂,她不認為他還能分給她幾分。
只要身份是女人多多少少會懂得嫉妒的藝術,吃醋是本能非理智能控制,誰都會有那麼一絲絲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