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果!她果然是在車上沒錯,她所在的位置是那種普通四人坐的汽車後座,車上唯一的另一個人正在開車。
看來應該就是他攻擊她的。
雖然她心裡是充斥著緊張與害怕,不過她強迫自己要冷靜。對方只有一個人,這是她最幸運的地方了,或許她可以有機會逃脫。
「呵呵,你很急嗎?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有她的手機是不是?」男子尖細的聲音在車內傳開,對方那種尖銳細啞的聲音讓昭儀覺得很噁心。
是……是她的手機。她抬起頭往聲音來源處看去,發現她的手機居然在開車的那個人手上,看來他八成是在她昏倒以後,就順便把她的手機給拿走了。
「你到底是誰?帶走昭儀要做什麼?!」昭儀聽到她的手機裡傳出楊將玥的聲音。
他的聲音好大!連她坐在後座都聽得到他在說什麼,可見他一定是用吼的。昭儀剛鬆開的眉頭又忍不住皺起。
為了不讓對方發現她已經醒了,她還是維持著倒在後座座墊上的姿勢。
很幸運的,這個歹徒可能第一次犯案還是以為她根本不會醒,所以才大膽的連綁她都沒綁。
「我是誰?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我愛你那麼久了,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男子的聲音尖銳而激動,或許因為他太過激動了,使得他控制起車子的方向盤有點不穩,車子一下子忽左,一下子忽右。
這個人感覺有點怪怪的……
對於對方歇斯底里的反應,昭儀直覺他一定哪方面有毛病。
「我會問你當然就代表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然你肯告訴我你是誰嗎?」楊將玥的聲音依然吼得很大聲。
「要是你好好的當一朵被眾人欣賞的花就算了,那麼我也會在旁邊一直默默的注視著你,誰叫你居然拋棄了我,離開了我們相遇的地方,最後還和女人那種虛偽、討厭又低等的動物在一起。
「你明明跟我說過你也很討厭女人的,那你就應該是跟我一國的才對。可是……你居然和她走了,你竟然敢背叛我,那麼我就要報復你,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的錯……」
對於楊將玥的問題,對方像是完全的答非所問。
躺在後座的昭儀聽到這裡,已經覺得越來越毛了。對方感覺起來精神絕對有問題,不是用一般道理可以講得通的。他會抓她,似乎有很瘋狂的理由。
面對這種人,與其等著人家來救,她倒不如自己自救比較快。
想到這裡,她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面對這種人質還在車上的綁票案,有一個辦法可以快速脫困。只是……必須要冒點險。
她咬著牙,平常在商場上訓練出的冷靜在此時完全派上用場。趁著那個人還專注在和楊將玥講手機,她偷偷的低頭抽起自己的皮帶,然後將皮帶握在手裡--
「你到底要什麼你才肯放人?錢嗎?」楊將玥以幾近嘶吼的聲音問。
他的激動和歹徒似乎不相上下,完全沒了平常的優雅與好猾。聽著電話彼端楊將玥的吼聲,昭儀突然覺得一陣感動。
這個男人,和父親不一樣的,他是真的很愛她。即使是隔著電話,她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抓狂與焦急。
為了再回到他的身邊,她想她可以賭,也願意賭,
她緩慢的起身,將手上的皮帶拉開成一條直線。
「妳在做什麼--」男子自後照鏡裡注意到她的舉動,慌忙的想要回過頭,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昭儀以著極為迅速的動作,將兩手高舉,皮帶往下一帶,勒住了對方的脖子,她讓對方整個往後退,男子細小的脖子馬上被卡在皮帶以及車位座椅間。
「怎麼了?是昭儀嗎?昭儀妳不要怕,我馬上去救妳!」電話彼端的楊將玥藉由男子的尖叫聲,察覺到情況的轉變。
「妳要幹麼?快點放開我!」男子不甘心的雙手勾抓住皮帶,想要靠男人的力氣掙脫。
昭儀見狀,利用身體重心將皮帶整個往後拉,讓他在一瞬間完全無法吸取任何空氣。
「呃……」男子因此雙手緊抓著皮帶,掙扎得更凶。「妳……妳……想……想殺殺咳……我……」他瞪大眼,不敢相信看起來那麼柔弱,剛剛還昏迷躺在後座的女子,居然會有這等的力量反擊他。
「昭儀?是妳嗎?妳要不要緊?告訴我妳在哪裡,我馬上去救妳!」電話彼端的楊將玥聽到拉扯、爭執的聲音,擔心的大吼嘶問著。
「我不用你來救,到那時候就下知道來不來得及了,我可以自己來的。」昭儀的聲音堅定且冷靜,因為她沒有手可以拿起掉在車底的手機,於是她大吼的這麼響應他。
昭儀一邊緊緊抓著皮帶不放,目光一邊往車窗外看去。
現在因為男子被她箝制著,慌亂掙扎的他根本沒辦法控制方向盤,整台車子呈現極度不穩定狀態。
這一招也不可用太久,她怕等一下會失手殺了他--
她慌亂的四處張望著,試圖尋找她心目中最好的目標。倏地,她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一亮。
Lucky!前面的路邊有巡邏的警車!
「將玥,要是幸運的話,我想我們可以醫院見。還有,我討厭囉唆的男人,所以你記得到時不要抓著我一直念--」
「金昭儀!妳在說什麼鬼話!」楊將玥又急又氣的吼問。
「掰!」
回完這句話後,昭儀突然鬆開緊抓著皮帶的雙手,然後趁著對方急於呼吸新鮮的空氣,整個人撲向前,把方向盤往右方一帶--
「昭儀--」
「砰!」
電話裡的吼聲和汽車強烈的撞擊聲同時響起,下一刻,昭儀感覺到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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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已經先說過她討厭囉唆的男人了,為什麼他還要明知故犯呢?
坐在床上,頭上及手腳多處都纏著繃帶的昭儀,一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