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江麗兒氣炸了,隨手抄起床上的枕頭就往孟澤砸去,「你臭美,誰希罕你,我再也不要理你、關心你,等你臉上的皺紋深得可以夾死蒼蠅時,我也不會再碰你一下。」罵完,她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
孟澤又擋在她前面,對著守在二樓的明華說:「明華,到庫房去拿一大捆繩子來給我。」現在她還不能走,就算要用繩子綁著她,他也要將她留下來。
江麗兒一聽,不用問也猜得到這些繩子是要用在她身上的,她轉身就往窗戶跑,縱身就要往窗外跳,但孟澤的身手永遠比她快,在她彈起來的那一剎間,一把就抄住她的腰,順手就把窗戶關起來,隨後將她放到椅子上,按住她不准她再亂跑亂動。
孟澤被江麗兒剛剛的行為嚇到了,她那奮不顧身往外跳的樣子,簡直是不要命,他若慢一步,此刻她已非死即傷了。
他的聲音緊繃,捉著她的肩頭,瞪著她的眼睛問:「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
江麗兒緊繃著臉,回瞪著。
「你差點害死你自己!」孟澤仍是瞪著她。
她「哼!」了一聲,將頭轉開。他說的是沒錯,可是這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大少爺,繩子拿來了。」門外,明華叫著。
「放在門口就行了。」
明華將繩子放在門口,退回二樓去。
孟澤等到腳步聲消失一會兒後,才到門口將繩子拿了進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保護江麗兒,想顧全她的面子,不想她被傭人看輕了。
江麗兒看著他手上的繩子,將雙手伸了出來。她知道逃不過,更不想開口求饒,倒不如落個乾脆,還諷刺的開著自己的玩笑,「我這樣像不像是束手就擒?」
看著她伸出來的手,又看著她那純潔無辜的臉,孟澤實在狠不下心將繩子套在她手上。將她強留在這裡,只給她有限的活動空間,已是很委屈她了,他實在不忍心再綁住媳。
孟澤盡量用著最溫柔、和藹的聲音和她談條件,「只要你答應我,在孟津醒過來之前不逃走,也不隨便傷害你自己,我就不綁你。」
江麗兒沒想到孟澤會用如此的口氣和她談條件,而且語句中更是關心著她的安危,不禁微微的被感動。她點著頭,答應了他。
看到她點頭,孟澤憋在心中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來,將手上的繩子往牆角丟去,感覺輕鬆了好多。
樓下的鄭凱文等得不耐煩,又擔心回家晚了,嫂嫂會打他,只得又「咚!咚!咚!,」的跑上樓來,敲著房門問:「大少爺,我們什麼時候走?若回家晚了,我嫂嫂會打我的。」他臨出門時,突然轉回頭問江麗兒,「你整人的計謀成功了,你高不高興?」
江麗兒笑了,提起她的「超級傑作」她怎能不笑?
「別太得意。」孟澤意味深長的稅,「你知不知道,那菜園裡所有的菜都是我的,我正愁找不到人賠償我的損失呢!」
她笑不出來了,她的表情就像剛剛硬吞下一整顆雞蛋的樣子。
第四章
一早,鄭凱文在後花園牆外驚恐的大叫,「姊姊!姊姊快救我。」
江麗兒立刻將窗子打開,看到有一個女人拿著掃把追著鄭凱文跑。她立刻要明華去將鄭凱文救進來。
驚魂未定的鄭凱文雖大口的喘著氣,久久說不出話來,不過表情倒是愉快得幾乎要笑出來。
江麗兒倒了一杯溫水給他喝,並輕輕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等他回復些後,才問:「追你的人是誰?」
「我嫂嫂!」
「她為什麼追著打你?」江麗兒不明白的問。她雖知道鄭凱文的父母早逝,他跟著哥哥和嫂嫂一起生活,卻也沒想到他嫂嫂會明日張膽的追著打他。
鄭凱文賊賊的笑了起來,有些得意的說:「因為我弄壞了她的芝麻餅,弄髒她的床。」
事情變得有趣、好玩了,江麗兒興味十足的問:「你怎麼做的?告訴我,我想一定很有趣。」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
孟澤用手敲著沒關上的門,「什麼有趣的事?我可不可以一起聽?」
鄭凱文看到孟澤表情變得不自然,拘束了起來,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了,就像是正在調皮搗蛋的學生突然見到嚴肅的教師一樣。
江麗兒看到氣氛變了,不滿的對孟澤說:「喂!孟大少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嚴肅、這麼冰冷?你這個樣子,讓大家都輕鬆不起來。」
「我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孟澤不知道自己又哪點惹到江麗兒了,讓她對自己如此不滿意?
「不是你的樣子不對,是你的表情不對,我真不明白,你是從來不笑,或是你根本就不會笑?」江麗兒挑剔看著他的臉說。
「笑?」好陌生的一個字,好像離他好遠、好遠,為什麼要笑?怎麼笑?
看孟澤那疑惑的表情,江麗兒在心中哀叫,完了、慘了!她真難以想像一個不知道笑的人,如何能過得快樂?不過他還不算無藥可救,至少他沒有排斥和拒絕這個字。不過要教他如何笑,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
江麗兒不急,她向孟澤招手說:「進來,找個位子坐著一起聽吧!」在三樓,她很自然的變成女主人了。她又對鄭凱文說:「不要怕他。你講你的事,若能將大少爺逗笑了,他一定會送你禮物。」
鄭凱文不太相信的偷偷看向孟澤,看到孟澤嚴肅的點頭,替江麗兒的話背書,他才鼓起勇氣,將剛剛發生的事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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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我放牛回家後,看見家裡的煙囪還冒著煙,於是就偷偷的跑到窗邊一看,原來我嫂嫂不知又在偷煮什麼東西了。
我又輕手輕腳的走開,等到我家的煙囪不冒煙後,我就邊跑邊唱歌的跑回家。
我嫂嫂一聽到我回來,拿起剛煮好的東西就往房間跑。我就裝做什麼都沒看到的跟著她進了房間,其實我早巳看到她手忙腳亂的將手上的東西往被窩裡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