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不看蕭靖海有什麼反應,一路大笑的離開乙室王府。
真是誤交損友!
看著耶律翰雲遠去的背影,蕭靖海不禁額冒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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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後,蕭靖海肩上的傷漸漸痊癒,遼景帝耶律賢便下了封賞的聖旨,參與這次平亂的官員都加官進爵,重重有賞。
作為這次平亂的主要策劃者和執行者,蕭靖海更有賞不完的金銀珠寶、奴婢宅院,各部來討好的官員自然也是川流不息,將乙室王府門前的大街擠得滿滿的。
對於這些繁文褥節、阿諛奉承,蕭靖海向來頭疼,好在他乙室王爺向來神秘,真正有交情的人並不多,只要交給他的總管去應付就行了。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切都過去,東丹之亂的各項善後事宜也徹底處理完畢,蕭靖海稍得閒暇,又情不自禁想起了桑晴。
這段日子,大概是因為桑晴不在身邊的緣故,他一直心神不安,尤其在上京落下開冬第一場大雪後,他就更加坐不住。
事實上,自桑晴離開上京的第一天起,他沒有一天不牽掛她,哪怕在夢中也是如此。
這次分別,讓他更為深刻的體會到,不論外界給他多少榮耀。奉承、恩寵,甚至像耶律翰雲那種「惡意敲詐」,對他的影響都不及小晴一個零頭。
許多次,看著院外枝頭上的樹葉一天天枯萎、凋零、直至化作塵泥無影無蹤,他的心情都是沈甸甸的。
他忍不住問自己,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倦鳥都知道歸巢,小晴呢?為什麼始終不見她的人影?
是莫上陽不准她再來契丹,還是小晴偷懶,看天冷了就不願出門?如果是別人他不知道怎樣,如果是小晴,絕對有可能幹出這種事。
情不自禁的,蕭靖海的腦海裡浮現出桑晴嬌俏的身影、秀美的容顏,還有那偶爾浮現頑皮的笑臉,他恨不能立刻擁她入懷,一解自己煎熬多時的相思之苦。
難道他堂堂大遼乙室王爺,竟拿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妮子沒轍?
又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呼嘯的北風吹得蕭靖海心神不定,久久無法入眠,他乾脆下了床,在桌前站了一會兒,而後佩上腰刀轉身就往外走。
他受夠了,受夠了這種永無止盡的相思苦楚,倒不如趁現在正好有空,快馬加鞭去一趟中原,把本該屬於他的小晴「拎」回來!
怎麼也沒想到,他才跨出房門,迎面就撞上一個嬌小纖細的身影。
「哎唷--」柔嫩的聲音隨之響起,某人捂著鼻子在亂叫。「你、你撞疼我了啦!」
寂靜的半夜,飛雪漫天,但眼前的身影是如此的玲瓏可愛,除了桑晴不做第二人想。更何況,他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也感覺到了她身上那股獨特的嬌柔氣息。
「你總算知道要回來!」蕭靖海心中狂喜,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卻發現她身體冰涼,連忙又將她拉進廂房。
燭光下,他看見一張被風吹得煞白的小臉,一邊心疼,一邊卻有些生氣。「我讓你去去就回來,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搞到天寒地凍才回來?」
「人家回去後就被師父關起來了嘛,要不是小師兄看我天天哭,於心不忍偷偷放我下山,人家到現在還不一定來得了上京呢,你還凶人家……」滿心歡喜的跑回來,卻受到一頓叱責,桑晴滿臉委屈。
說著說著,她噘起嘴,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虧她還一心掛念著蕭大哥,不聲不響摸到他房外,想給他一個驚喜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實在太想你了。」蕭靖海有滿肚子的話要說,趕緊解釋著。
「真的?」桑晴測眸看了看蕭靖海,見他一臉真誠,這才滿意地笑了,而後撒嬌似的一下撲到他身上。
「我、也、是!」她在他耳邊大聲宣告。
她逐漸紅潤的臉蛋看在他眼中是如此美麗動人,蕭靖海情難自禁,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心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狂喜。
兩個多月的苦苦相思,她果真如同記憶中一樣美好,不!比他記憶中的還要甜美百倍!
被蕭靖海一吻,桑晴頭又暈了,一顆心興奮得只差沒融化在他的柔情中。
「我好喜歡你喔,在山上我就發誓,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雙眼迷離的望著蕭靖海,她如在夢幻中軟軟地說。
一輩子?被她的話語觸動,蕭靖海驟然清醒過來,身子一僵,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以他們家族的慣例,為了保證血統的純正和勢力,乙室王爺只能娶八大部族內的貴族女子為妻,其他部族的契丹女子想嫁他做妾都難,何況小晴又是漢人。
但這種事也不是無前例可循,他的好友耶律肆就是一個。耶律肆貴為大遼北院大王、疊刺族的少族長,竟不顧滿城風雨和全族人的反對,執意迎娶漢女孟千竹為妻。
這件事在上京掀起的軒然大波可想而知,為了這事孟千竹也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在隨耶律肆回部族時,她被疊刺族的族人騙去血葬,身中大大小小無數刀,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一個多月,到最後還是聖上在耶律肆的苦苦哀求下,心生憐憫下旨賜封她為北院大王妃,他們才如願以償在一起。
難道……他和小晴也要經歷這種劫難?他不敢想像,小晴受到傷害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打擊!
發現自己被放開,沈醉在情人懷中的桑晴不禁愣了愣。「蕭大哥你怎麼了?」
難道蕭大哥不願和她一輩子在一起嗎?
「沒什麼,忽然想起府裡的一點雜事。」蕭靖海說著,親了親她的小臉,重新將她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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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孟千竹的前車之監,蕭靖海在找到妥善的解決方法前,不想讓外界過早知道桑晴的存在。每天,他只是深居簡出地將她藏在身邊,生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