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閃爍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黑影正想找今晚的獵物,可卻意外地讓他給發現條子摸來了。
哼哼……他們往吧檯去了!大概想向調酒師探消息吧──看來沒多久就會到廚房去捉他了!
哈哈……他有這麼容易被捉到嗎?儘管來吧!他不會乖乖等著他們的。
該走了!再不走怕會來不及!
黑影噙著冷笑回到廚房,在廚房工作同事的詫異下,未請假就由廚房後門離開,一下子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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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走的?」
「就、就在不久前啊!」
廚房裡,一群便衣刑警正和戰戰兢兢的工作人員展開偵問對話。
「他走前有任何表示或說什麼話嗎?」
呃……有嗎?被推派出來受偵問的人,朝同事拋去詢問眼神,卻得到大家一致的搖頭,所以他也只能傻笑、搖頭了。
「可惡!又被逃了!」邵允人懊惱,得不到其他線索後,他打電話給另一組被指派在兇手住處守株待兔、以防萬一的人馬。「明麗,你們那兒可有瞧見兇手的蹤影?」
「沒有!不過我覺得隊長你最好能來一下,我們這兒有些發現……」
聽聞電話那頭江明麗失去以往冷靜、明快而顯得微微顫抖的嗓音,邵允人明白肯定有些駭人的發現,才會讓她如此。
「我馬上過去!你們自己小心戒備。」維持一貫冷靜,他下達完命令後,便切斷通話。
「老大,那邊情況如何?」小趙看他神色比平日更森冷,不禁擔心問道。
「有些新發現,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兒繼續守著,也許兇手會再繞回來。」
「沒問題!老大,你放心!」眾人一致應聲。
「大家要小心!」低聲交代,他毅然轉身離開PUB。
第十章
翌日。
當眾人從法醫鑒定室出來後,全都不約而同一致奔至廁所盡情狂吐,待將胃中食物全清了個乾淨後,才虛弱、蒼白地回到辦公室。
而邵允人雖沒跟著到廁所去吐,但神色卻比往常更森冷、難看百倍。
「老大,這種死變態,我們一定要快點逮到他!實在沒人性!」回想到剛才在法醫鑒定室看到的東西,小趙臉色不禁又綠了起來。
「媽的!他『人魔』看太多了嗎?」老吳白著臉,罵起粗話了。
「不、不能原諒!他挖那些女孩子的心臟竟是為了……為了……」說到這兒,江明麗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只能捂著嘴忍不住乾嘔。
邵允人眼看隊友們氣憤又噁心的表情,心中也很驚怒──畢竟辦案多年,倒還第一次遇上這種殺人魔。
昨夜匆匆趕至兇手住處與江明麗等人會合後,隊友們卻要他打開冰箱冷藏庫。當他疑惑地打開冰箱門、定睛細瞧後,當下臉色大變,馬上要人將冷藏庫的東西連夜送至法醫鑒定室。而一群人則繼續留守埋伏,存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看能否等到兇手回來。
不過兇手並不笨,在PUB早一步溜走後,大抵也猜出警方已經摸清他的底細,所以乾脆連住處也不回了。因此他們可說是白等了一夜,不過倒也有了重大發現。
天一亮,他派了幾個人繼續埋伏附近,以防兇手乘機回來,而其餘的人則齊往法醫鑒定室去。在法醫連夜鑒定後,果然給了他們一個眾人心底早有預感、卻遲遲不願去相信的答案──
那三團快被吃光的肉塊,竟然就是三名被害人被挖出的心臟!
老天!電影情節竟活生生地在他們經手的案件中發生了──到底這個變態殺手在想什麼?!
「老大,你怎會知道兇手是個廚師?」小沈提出疑問,覺得老大著實厲害,不僅猜出兇手職業,還知道他的個頭瘦小。
眾人聞言也覺好奇,紛紛將注意力移轉至他身上。
眼見大家一臉欲求解答的神情,邵允人緩聲道出自己的推測。「那夜兇手襲擊朱小姐後,由防火巷逃走,我觀察多次覺得防火巷實在窄小,若一般體型的男人實在很難靈活地逃脫自如。」
「所以老大,你便猜測兇手體型必定瘦小──」小沈恍然大悟,可又覺得不對。「但是體型瘦小和判斷他是廚師有何關聯?」
「體型瘦小卻有超乎正常體格男子的強勁手力、可以如此凌厲明快對被害人開膛剖胸,而且毫不手軟,好似在宰殺牲畜般簡單,這種人的職業必有其專業特殊性。」邵允人有條不紊地解說。
聞言,大夥兒腦筋一轉便已明白。
廚師因其工作特性,每天需拿著偌大的厚重鍋鏟,翻炒煎煮著可能數十人份的餐點,其手臂腕力可說是非常驚人的,甚至傳統的中華料理學徒必須通過單手持拿起鐵鍋,翻炒十幾人份的炒飯重量,才有資格站到爐火前繼續學習料理技術。
因此,就算是一個體型瘦小的廚師,在長期訓練下來,手勁力道絕對非同小可,不會是一般人印象中的瘦弱無力。再加上兇手宰殺被害人就像在剁雞斬鴨似的簡單,下刀毫不遲疑,屍體刀口乾淨俐落,全是一刀斷命,可見平日是做慣了這類工作,如此推理下來,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不過,還是有其他工作關係或原因,可能讓瘦小男人擁有強大的手勁,為何隊長他能如此肯定兇手一定是廚師身份?
小沈打破砂鍋問到底。「老大,你為何敢如此確定兇手是個廚師呢?也許他可能是別種職業啊!你當初到底有幾成把握?」
「直覺、六成!」非常簡潔給了回答。
說到直覺,小沉沒轍,無法再繼續找碴,畢竟直覺這種東西是很難說的。他們當警察辦案,很多案件可以偵破,往往都是靠那一閃而過的直覺建功,所以其實警察很相信第六感、而且辦案時也挺迷信的。
至於說到只有六成把握……嘿嘿,開玩笑!為了盡快抓出兇手,就算三成也干了,更何況六成──就算找錯方向,頂多是回到原點而已,總比什麼都不作、毫無頭緒,僵在那兒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