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方展聽到玻璃破掉的聲音,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猛然回頭,只見玻璃碎了一地,而素心則是直朝他飛奔而來。
她瘋了嗎?
可他沒弄清楚自己擔心她受傷的想法是為了什麼,他該恨她的不是嗎?
「你沒看到那些玻璃是不是?」他突然大吼,且三步並成兩步朝她快步走去,大手一握,便將素心纖細的身子給拉進他懷裡。
她到底怎麼了?
他瞪著她驚惶失措的雙眸看。
他在跟她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知道,但、但她怎麼說呢?素心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她這一連串荒謬的行為舉止。
突然,主臥室裡傳來間斷的呻吟聲。意秀放浪的舒服嬌喘,貫進房門外正對峙的兩人耳中。
突然間,所有的事全都不言而明瞭。
儲方展終於瞭解素心為什麼突然間變得奇怪且慇勤。原來她是不想讓他撞見意秀偷人的畫面,而她不知道的是,這種畫面他早已司空見慣,看到不想看了。
倒是她——
他再看素心一眼,她幹嘛臉色發白,活像偷人而被人逮個正著的人是她一樣,她真可笑。
儲方展轉臉看了房門一眼。
那門並沒有關好,聲音便是從那逸出來的。
他皺眉,走上前。
素心一顆心提得高高的,她以為他要衝進去興師問罪,沒想到他去是為了悄悄把門關緊點,不讓裡頭的放浪聲音傳到外頭來,然後,他就當作那件事從沒發生似的,掉頭走開。
就這樣?!
他沒追根究柢、沒進去興師問罪?!
儲方展的反應令素心疑惑,從他的反應看來,他似乎不訝異也沒興趣知道意秀出軌的事。而他一個堂堂男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婆給他戴綠帽子,讓他難堪是嗎?
突然間,素心懂儲方展為什麼要折磨她,要讓她生不如死、不好過了,因為他身在地獄,而把他推入那樣的窘境裡,讓他再也無法超生的正是她嚴素心,所以,她怎能怪他如此的恨她呢?
原來,她就算是賠上自己的一輩子,也無法彌補自己對他所造成的傷害。素心想到這,更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儲方展。
霎時,淚仿如決堤。
「你在哭什麼?」儲方展一回頭就看到素心在掉眼淚,他覺得她的情緒來得真是莫名其妙!
他的妻子偷人,他沒哭,倒是她哭個什麼勁?
她知不知道她這樣,讓他覺得做作、讓他覺得噁心嗎?「去把眼淚擦一擦。」儲方展根本不想撞見她流淚。
她的淚水讓他感到心煩氣躁。
他丟了一盒面紙給她。
素心趕緊接過來,抽了幾張面紙把淚水擦掉,不敢繼續在他面前掉眼淚,哭給他看,因為她相信遇到這種事,最想哭的人應該是他。
「幫我準備一間乾淨的客房,從今天起,我要住在這裡。」
哦!她點頭。
「還有,幫我放熱水,我想洗澡。」
哦!素心又點頭。她裡裡外外地張羅著,只想給儲方展一個舒適的居家環境,讓他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還有——」他伸手抓住她,絆住她忙碌的身子。
素心回頭看他。什麼事?
「我今天在這吃飯。」
哦!好。她知道了,她待會兒會去超市買幾樣蔬菜跟魚肉回來煮。
素心煮好了飯萊,才想去叫儲方展吃飯,沒想到意秀跟PETER卻聞香出來。
素心當場傻住,現在怎麼辦才好?她該去叫儲方展出來吃飯嗎?
「怎麼了?看到我像是看到鬼一樣!好歹我也是這裡的女主人,你看到我不需要這麼驚訝吧!」意秀嘲諷著,還跟PETER手牽手一起進飯廳。
她看到菜色還嘖嘖稱奇。「原來你在這裡每天都吃得這麼好啊!難怪幾個月不見,你人都變美,也有精神了,原來是在這裡給養胖的,我現在才知道當人老婆的為什麼遠不如情人來得吃香。」意秀坐上主位,還不避諱地拉著PETER坐在她旁邊。
「你幹嘛?還不幫我盛飯,淨桿在那當雕像啊!」意秀喝令素心,把她當成傭人使喚。
而意秀要拿她當成什麼人看待,素心都覺得無所謂,但意秀別把自己的男人堂而皇之的帶回家裡,還若無其事的跟那人親熱。
她這樣不是存心讓儲方展難堪嗎?
「你死人啊!我叫你去盛飯,你給我擺什麼臉色看!」意秀是拍桌子、瞪眼睛,站起身就想賞素心一個巴掌的,但儲方展剛好從客房走出來。
他看了意秀一眼。
意秀的動作突然變得收斂許多,但一張嘴卻得理不饒人,尖酸刻薄地惹人生厭。「喲——怎麼?今天大伙全到齊了?來呀!坐這裡,你不是出來吃飯的嗎?素心飯早煮好了。
「素心,見先生出來還不趕快去盛飯。」意秀熱絡得像是她才是這屋子裡的女主人。
而儲方展也不管她,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等著素心盛飯。
素心不懂,他怎能當作沒事人一般地自在呢?他沒看見他妻子的男人正坐在他的對面嗎?
「你這賤丫頭笨手笨腳的,叫你盛碗飯,你還發什麼呆?」意秀伸手就給素心一巴掌。
儲方展也不理她。
很好,算他識相,不敢管她教訓素心這個狐狸精。意秀以為自己扳回了一城,志得意滿著。
素心眼眶含著淚水,半句怨言也不敢有,她盛了三碗飯分別遞給飯桌上的三個人。
「你的呢?」儲方展難得的開口。
她!
不,她不想在這裡吃,她怕會食不下嚥。素心搖頭,表示自己不用餐了。
「去把碗筷拿來一起吃。」儲方展下令。
意秀皺著眉頭,以示不滿。「她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跟我們一起吃?」
儲方展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倒是用眼神掃了意秀身旁的男伴一眼,眼神似乎在反問意秀,那他又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跟他們一起吃?
意秀說:「他是我朋友。」
「那素心也不是什麼傭人身份。」
「儲方展,你別欺人太甚,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嚴素心根本就是你見不得光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