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身後搶走抹布,南靖璿自行將熱騰騰的蒸籠給搬到一旁去。
「啊!璿、璿少爺,您怎會在這裡?」莫名被搶走工作,待定睛細瞧,竟是不該出現的人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現身了,嚇得她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來找你!」沉穩回應,旋身鷥猛盯住她,南靖璿忽地漾起一抹極為罕見的溫柔淺笑。「原來這些天你都是跑這兒來學做糕啊!」
方纔老闆娘將他引到這兒後便離開了,而他就這麼一直守在後頭凝看她的一舉一動,心中的滿動是滿溢的。
很想問他怎會知道她在這兒,但在瞧見俊逸臉龐上的輕淺柔笑,莫憐兒竟無法控制地臉紅了……老天!璿少爺現在臉上的溫柔笑容和她昨夜合眼遐想時一模一樣!還有、還有,他那雙眼能不能別這樣宛若充滿深情似地瞅著她?尤其在明白自己對他還有超越主僕情分的男女情感在後,他這樣子的眼神會讓她更加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與他相處的!
「是、是啊!學做璿少爺您愛吃的『廣寒糕』!您要不要吃看看?」心兒怦怦跳,她突然發覺自己不敢正視他的眼,不由得裝忙碌地打開蒸籠,瞧瞧裡頭糕點有沒有做成功。
察覺她無故裝忙,南靖璿忍俊不禁地笑了……呵呵,她現在心裡很慌亂嗎?不然這毛病怎又出現了?還是──她意識到了他眼底滿漲的情感了?
「你親手做的,我當然得嘗嘗!」自蒸籠裡挑起一塊還熱呼呼的糕點送進嘴中,南靖璿點頭微笑。「好吃!比之前的都還好吃。」
莫憐兒聞言,酡紅著粉腮被逗笑了。「璿少爺,您哄我!憐兒才學了幾天,哪有比正牌『寶珍齋』老闆做的還好?」
「對我而言,你做的就是最好的。」被她這羞顏醉紅的俏模樣給惹得心口發熱,南靖璿再也克制不住激盪情潮,霍地將她扳向自己,低首又在殷紅檀口上密密啄吻偷香。
「啊……」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驚呼,其餘的聲音都被他貪婪的嘴給吞進了肚裡。
良久,他才鬆開神智迷亂的她,打算乘機勒索。「憐兒,你覺得我怎樣?」
「璿……璿少爺……很好……」印象中似乎有人曾這般問過,不過她現在還陷在方才無端被偷襲激吻的迷眩中,實在無法去回想到底是誰問的。
「有沒有好到想嫁給我?」趁人還沒辦法很理智回應,趕緊再逼問。
「嫁、嫁璿少爺啊……」迷迷濛濛微笑,嫁給喜歡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事兒,她怎會不想呢!但是璿少爺喜歡她嗎?像是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莫憐兒猛然回過神來,驚慌地退了好幾步,乾澀強笑。「璿少爺,您又在開憐兒玩笑了嗎?」奇怪?這回沒有別的姑娘在這裡啊!他要作戲給誰看?
唉……自己吻的不夠盡力嗎?怎這麼快就回神了?南靖璿惋惜地暗暗歎氣。「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佯裝兇惡,其實心中很悲涼,挺怕自己第三次的求親又會被拒。
是不像!可是她也沒膽去當真!莫憐兒苦笑,怯怯抬眸偷瞄,正好對上他火熱眼神,不禁心兒再次狂跳。
見她不語,南靖璿一個箭步上前,猛然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喃喃低語。「憐兒,我不是在開玩笑!長那麼大以來,我只愛吃一種糕、只愛上一個姑娘,那姑娘就是你!我喜歡你。你呢?你對我有怎樣的情感?」
「我……」
「經過兩年的相處,我不相信你對我只有一般的主僕之情。」似乎怕聽到負面答覆,才聽了開頭第一個字,他就截斷她話語逕自又說道:「別否認!你這般用心地為我學做糕點就是證明!」
聽他有點強迫性的告白,還逼人承認她對他有情,莫憐兒心中有點好笑又覺感動,玉臂悄悄環住他,兩行輕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我、我沒否認啊!」璿少爺喜歡她呢!呵……她也好喜歡璿少爺啊……艷歌小姐要她別錯失幸福,所以她這就來抓取她的幸福了……
「你、你說啥?」以為自己聽錯,南靖璿顫巍巍巍地輕問,要她再重說一次。
「憐兒也喜歡璿少爺啊!」給了個帶淚柔笑,她對他承認了自己的感情。
「那願不願意嫁給我?」差點沒被巨大的狂喜給沖昏頭,南靖璿忙著要她給承諾,妄想將她盡快娶進門。
「啊?」這個老問題又讓她為難了,磨蹭了老半天就是不給個回應。
「憐兒?」有人開始要翻臉了。
「可當初星魂少爺要我把您當主子伺候,嫁給您好像不大符合星魂少爺的吩咐……」好為難地說明自己的難處,她不想違背恩人的話。「繼續當您的丫鬟不好嗎?」
「不好!」低吼一聲,他才不願永遠當她的主子。「憐兒,你放心!我絕對會讓小舅對你重下新的任務。」新的任務內容就是──嫁給他當妻子,一輩子照應他、愛著他。
悄悄地掄起拳頭,南靖璿凶殘狠笑……如果有人敢不答應、阻礙他的婚事,哼……那就是有人皮癢了!
尾聲
「哇哈哈……想不到我月某人也有主宰別人婚事、生殺大權的一天,真是太爽了……」
話說三個月前,某個沒品男人非常囂張地狂笑吐出那句話,然後拿蹻地不肯乖乖端著恩人身份對某個柔情姑娘更改命令,導致某臭臉男無法順利娶親而抓狂地追殺親舅,直到沒品男因受不了日日夜夜被找麻煩而面容枯槁、神情憔悴之際,只得含淚乖乖認錯,向柔情姑娘下了要她嫁給臭臉男的新指令,這才解除了可能在睡夢中被分屍的危機。
之後,定遠王府開開心心、熱熱鬧鬧地辦起了小主子的婚事。府裡上下一片喜氣洋洋,人人臉上掛著笑容籌備婚禮。
可是沒品男會如此的寬宏大量、不乘機報復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在婚禮的前一天,沒品男悄悄對妻子咬耳朵,然後那名愛湊熱鬧的妻子又去新娘子耳邊嘀嘀咕咕,說著沒人聽得到的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