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他和圓兒談情說愛、卿卿我我之事,由得他這老魔頭來管嗎?正處於心情萬分低劣的狀態下,越原口氣之惡的。
「不如何,只不過若不給你一點教訓,豈不顯得我們任家閨女好欺負嗎?」話落,凶狠殘笑欺身上前,不由分說就送出一掌。
越原亦非省油的燈,當下微一旋身,閃過攻擊之餘還不忘柔勁輕推,將任圓推送到一旁安全之處,不受二人強勁內力所發出的氣流所傷。
「你、你們別打了!」眼見兩人一來一往,打得氣勢磅磺、驚險異常,可見不是在鬧著玩。任圓心中緊張,喊叫制止,不願見他們兩人任何一方有傷亡。
可惜,她喊歸喊,制止歸制止,正打得火熱、殺紅眼的兩人完全充耳不聞,一心只想讓對方好看……許久、許久之後,任圓喊累了,而那兩人依舊你來我往、僵持不下。最後,她惱火了,當場轉身走進石屋來個眼不見為淨,懶得再理那兩個冥頑不靈的男人!
想打、想殺、想置對方於死地就去吧!頂多屆時她操勞一點,在兩人互相殘殺倒下時,多費些心神醫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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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兒,這藥苦,我要加蜂蜜水……」
「丫頭,胸口疼,幫我揉揉……」
「咳咳……圓兒,我咳出血了……」
「丫頭……我喘不過氣……」
激戰兩天兩夜、互賞對方功力十足的一掌後,兩名不對盤的男人終於被彼此互相擺平,如今正躺在房間內臨時搭建而成的兩張病床上,好讓任圓方便醫治、看顧。
「要再去打個兩天兩夜、分出高下嗎?」發現自己只要忙著照料某一方,另一邊病榻上的人肯定出聲干擾,任圓語氣淡然,可眸底卻升起了惱火。
總算躺在床上的兩人並不笨,看出她不善神色,當下互瞪冷哼,兩個向來古怪的大男人竟似小孩兒般各自撇頭轉向另一邊,讓人瞧了只能搖頭,不相信這是江湖上出名的魔頭與鑄劍師。
「你們兩個好生歇息,我出去了。」無奈歎氣,她逕自走了,任由兩人像孩子般賭氣去。
輕悄足音逐漸遠去,終至沒了聲息,房間內籠罩在沉凝沉默的氛圍中,直至良久、良久後……
「姓越的小子,你對丫頭可是真心的?」「白髮魔剎」率先打破沉默,問得認真、嚴肅。
本來不屑回應,卻在察覺他口吻中的凝重後,又思及他好歹也是圓兒的親人,多少尊重人家一下,是以越原哼聲了。
「你以為我什麼人,是隨便向人要命的嗎?既然要了就是我的東西,我可不許有人來搶!」不管是問劍山莊還是玄夢宮,他全不看在眼裡。
明白他話中之意,「白髮魔剎」唇角勾笑,似乎有些滿意,但還是免不了試探。「就算一輩子處在被騷擾、追殺中亦無妨?」
「你認為會是我殺了他們,還是他們殺了我?」玄夢宮算什麼?鳳水瀲又算什麼?老魔頭瞧不起人啊?越原挑眉冷嗤。
「好!夠狂傲!」點頭讚賞,「白髮魔剎」安心了。「小子,你武功不錯,丫頭若跟了你,相信你能保她性命無虞才是!你過了我這關了!」會和他激戰兩天兩夜,多少也帶著測試的心態!雖然先前早已交過手,知道他武功極強,但為了親侄女未來的安全,還是想再確定一次。
諷笑一聲,越原可不覺得自己與任圓的事需要他的首肯。
聽聞他嗤之以鼻的譏笑,「白髮魔剎」倒沒說什麼,沉吟許久後,才凝重開口。「就算以後你知道了丫頭的身世,依然不會嫌棄她嗎?」
早已質疑任圓背後肯定有段江湖秘辛,越原正愁要怎麼從她口中挖出他想知道的,如今聽「白髮魔剎」似乎有意談起,這可正合他意。
「我要的是圓兒這個人,可不是她的身世!」眉梢高揚,他緩緩回首,卻見「白髮魔剎」早不知何時已回過身來,用沉沉的目光睇看他。
以著似要看透人心的銳利視線,對上那雙沉穩的剛毅俊目。許久之後,「白髮魔剎」像是信了他的話,眼中精芒一斂,緩了懾人目光,第一次對他露出真心歡喜的笑痕。
「我相信你,姓越的小子。」
「不需你的認可,我信我自己就行了!」輕輕哼笑,越原也首次對他緩了神色,淡然拋出心中疑問。「為何鳳水瀲要派人追殺圓兒?」
「因為——」眸底詭譎之光大熾。「她是圓兒的親娘!」
雖然知道應該是件不足為外人道的秘聞,但越原萬萬沒料到會是如此驚人。不過他依然神色未變,提出質疑。
「據我所知,鳳水瀲與問劍山莊的沈馭風只孕育了兩名子女。」
「誰說丫頭是沈馭風的孩兒了?那個死呆劍客生得出我們任家這樣優良的品種嗎?」「白髮魔剎」白眼怒瞪,不容自家人被冠到別人家去。「聽過任如謙這個人吧?丫頭就是我親弟——如謙的女兒。」
「二十幾年前,被江湖人封為『千手聖醫』的任如謙?」越原聽過這號人物,不過他已經失蹤二十年了。
「沒錯!」點頭表示不假,一臉驕傲。「本尊我的親手足。」呵……江湖中無人知曉善心仁慈、救人無數的「千手聖醫」和縱橫江湖、殺人不眨眼的「白髮魔剎」可是親兄弟呢!這也是他為何從不讓人知曉真名,怕得是給人探查出他與任如謙的關係後,他的仇家會去尋親手足的麻煩。
「沒聽過鳳水瀲與任神醫有過情感糾葛,更何況是育有一名女兒!再說,若真是如此,鳳水瀲為何要置自己親生女兒於死地?」這其中許多癥結,越原想了許久還是不明白。
「此事說來話長!」驀然歎氣,向來倨傲一切的猖狂臉龐也不禁浮現懊悔、落寞,緩緩道出當年的一段江湖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