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妳在半夜裡到處蹓躂?」他挑眉問著,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她抿著唇,最後還是點點頭。
「是換了地方睡不好,是不是?」他將她攬進懷裡,聞著她獨有的馨香,聲音放柔許多。
她投入他的懷裡,發現他的懷抱依然帶著她無法抗拒的魔力,溫暖的氣息圍繞在她的週遭。
她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其實只要每到夜晚,她幾乎都難以入眠,就算入眠了,也會被惡夢嚇醒,於是養成了她夜晚不睡的習慣。
直到她遇見了東方煉焱,才漸漸能在晚上睡得安穩,甚至只要窩在他的懷裡,就能給她莫大的安全感,使得她作惡夢的次數大幅減少。
但當她巧遇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之後,她的老毛病便又犯了,夜晚又成了她的夢魘,讓她始終無法安心入眠。
「怎麼了?」他的聲音放柔不少,望著她愁眉苦臉的表情。「妳剛進府時,也總是在夜晚夢囈,是不是心裡頭有什麼事擱著?」那黑眸像是洞悉一切,直直看穿她心底。
她沉默,沒有馬上響應他,甚至不敢給他答案。
「說話!」最後,他不耐煩了,大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口氣變得霸道。
「我睡不好。」她囁嚅地吐出唯一的答案。
只因為她的心底還擱著一個夢魘,若這殺害她父母之仇不報,這樣的惡夢會纏她一輩子。
所以她決定非要制裁那該死的劉言之不可!
她恨劉言之,恨他毀去她原本幸福的家,毀去她溫柔的父母,也毀去了她這輩子的幸福……
「那為什麼不跟我說?」他的指腹撫過她眼眶下的陰影,那正是她睡不好的證據,那陰影正狂肆地點綴在她的雙眼下。
她搖搖頭。「我不想吵醒爺。」她吶吶地說著,感到一絲罪惡感,垂下小臉,不敢直視他的眸光。
「妳不累嗎?」他的食指滑過她眼眶,接著來到她粉嫩的唇瓣,來回描繪著她的唇形。
很累……她倚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感到一絲暖流流過心底,只想永遠躲在他安全的懷抱裡。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愛他已愛得不可自拔了。
「爺……」她輕喚著,語氣非常柔媚。「能不能抱著我?」她終於抬起一雙明亮的大眼,眸底有著懇求。
他當然二話不說將她擁入懷裡,摟著她的纖腰,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妳想不想睡,累了嗎?」
她反勾著他的頸子,輕輕點了頭,一雙小腳褪去繡鞋,爬上軟呼呼的床鋪,嬌憨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爺抱著我睡。」她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這些日子來早牢牢記住他的味道,習慣他那帶著麝香的體味。
「嗯。」他為她解下身上的披風,輕拂她一頭長髮,任她在懷裡磨蹭著。
「其實,我在夜晚睡不著是有原因的……」她眨眨美麗的大眸,小手把玩著他的五指。
他挑眉,靜靜地聽著她的枕邊細語。「什麼原因?」
她應了一聲,又歎口氣,重新憶起小時候的夢魘,這才明白自己十幾年來,始終未曾將那殘酷的畫面,從自己的腦袋裡抹去。那一幕幕用鮮血寫下的血海深仇,像個烙痕深深刻在她的心上。
每一天、每一日,化成了心底最無奈的牽掛。
她緩緩地訴說著,絲毫未覺自己原先把玩著的大手反將她的小手把住,緊緊地握住,而撫弄她髮絲的另一隻大手,也悄悄移向她的腰際,稍微放重力道,將她的身體緊緊地壓向他。
他的反應比她想像中還來得大,直到她說完小時的遭遇後,她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氣。
「我發誓,讓我遇見殺了我爹娘的兇手,就算是付出我全部的代價,我也一定要殺了他!」絕棋穎一反之前柔弱的模樣,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妳還有我。」他的聲音粗嗄而低沉,卻有一種平撫她激動情緒的魔力。
眼眶熱熱的,鼻子也有點酸酸的。她知道,就算天塌了下來,身邊的這個男人也會為她扛著。
但這畢竟是她的私事,沒有人可以幫她殺了劉言之,所以她必須靠自己,才能告慰爹娘在天之靈。
「嗯,穎兒還有爺。」她深呼吸一一氣,逼自己壓抑下那激動的情緒。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我,知道嗎?」他一雙黑眸深藏著光芒,但卻掩飾得很好。
「好……」她輕笑,點了頭。那雙美眸正亮閃閃地望著他,唇瓣主動湊上他的唇,細細地啄吻著他。
軟玉溫香送上門來,東方煉焱豈有拒絕的道理?他翻身攫獲她的唇,霸道地以舌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舌熱情交纏。
夜深深;情,也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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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午後,絕棋穎趁著東方煉焱與南宮泠在書房談事情,悄悄地從房裡溜了出來。
一出房門,就瞧見劉言之早已在不遠處等候著她,那一臉垂涎的色相,真教她打從心底冒起一把無名火。
而劉言之則還恬不知恥,不斷纏在她的身邊,問他何時有機會與南宮珍珠一親芳澤。
絕棋穎一聽,怒火更是燒得炙熱,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只是她知道時機還沒有成熟,畢竟她是名女子,若是與他起了正面衝突,吃虧的肯定是她。
所以她決定用點小手段,來整整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夫人,珍珠姑娘現在人在哪兒?」劉言之磨擦著雙手,儼然一副急色鬼的模樣,恨不得能撲倒朝思暮想的美人。
雖然他對絕棋穎也有莫大的興趣,可目前他卻只想擁有南宮珍珠,畢竟那才是讓他平步青雲的關鍵。
「跟我來。」絕棋穎斂下雙眸,雙手緊握成拳,感到莫名的緊張,她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機會,若是錯過這一次,不回不知又得等上多久……
劉言之倒也沒行懷疑絕棋穎,仍是一徑地認為她應該也與自己一樣,想要從這次風波得到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