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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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沒錯!」他停下腳步,黑眸迸射出危險的光芒。「不只是她,我已經被很多人退過婚……」

  退、退婚?!她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為什麼?」她更不懂了。

  他長得並不醜,只是有點兇惡,但還不至於見不得人,那高大威猛的身材顯得意氣風發,怎會被姑娘家……退婚。

  「因為我長得凶神惡煞。」他別過臉,似乎對自己的長相也頗有微詞。「很多姑娘都在見過我的長相後打退堂鼓,要不是就嚇得說不出話來。」

  「不會呀!」她特意繞到他面前,仔仔細細地瞧著他的臉龐。「你不醜,而且你有兩道好看的劍眉、炯炯有神的雙眼、高挺的鼻子和厚薄適中的唇,怎麼瞧也不難看呀!」

  望著她一張認真的小臉,他頭一次讓姑娘家這麼仔細地瞧著自己。

  「若真要說你最醜的地方,那也只有──」

  「就是這兒……」她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比比他的眉間,又指著他的眼。「以及這兒,帶著殺氣。」

  殺氣?他皺眉。

  「又皺眉了。」她綻出一抹如燦花般美麗的笑靨。「沒人跟你說過嗎?」她收回食指。

  「沒有。」他面無表情地回答,語氣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

  「那為什麼會被退婚呢?」她只聽過姑娘家被退婚,倒沒聽說過身為將軍的男人也會被退婚。

  「不曉得。」他悶悶地說著。「南宮府是由我娘出面談成下聘,他們當時沒有拒絕,卻在成親當天逃婚……這若是傳出去,會敗壞兩家的名聲。」

  「呃……」她輕咬著唇瓣。「可是若讓被別人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南宮珍珠,不也會敗壞東方府的名聲嗎?」

  她可是出身青樓,他身為朝廷重臣,娶了平民百姓之女還不打緊,娶了曾經是花魁的她,若被多事的人知道了,不曉得會被說得多難聽!

  「妳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他面無表情地說著。「何況我也暗中派人去南宮府,逼他們三個月內交出人,要不……」

  「要不就怎樣?」她側著頭,不解地問著。

  「我就剷平他們南宮府。」他的聲音不像是玩笑,反倒還帶著幾分認真。「所以在這期間,妳必須配合我,好好扮演妳的角色。」

  這不僅是給南宮府挽回的機會,更是為了維護他的自尊。

  原本娶不到妻子已經夠可憐了,末了還被未婚妻逃婚!若這樁醜事被傳出去,他東方煉焱要如何在眾人之間抬頭呢?

  絕棋穎倒抽了一口氣,最後也只能委屈地點點頭。

  好吧,就當作是報答南宮府,好歹南宮泠曾經花了五萬兩為她贖身;再說,待在將軍府也沒有想像中來得壞,至少她每天都能睡得飽飽的──

  這場交易,她似乎並不吃虧。

  「妳聽懂了嗎?」他瞅著良久不出聲的她,再一次低聲問著。

  她趕緊扯出一抹笑容,無奈地答應。

  「我知道了……」

  第四章

  江南最憶杏花天,萬畝輕波正好眠。每到了春天,那暖和的氣候總會教絕棋穎昏昏欲睡。

  當然在大白天裡她得顧忌自己的身份,努力讓自己清醒,讓作息就跟正常人一般,不能老是日夜顛倒;然而無論她再怎麼努力,就是敵不過瞌睡蟲的侵襲。

  尤其當春天的太陽暖洋洋地灑在身上時,她總是忍不住想到外頭曬曬太陽,盡情享受一下像貓兒的慵懶。往往這麼一曬,她就無可招架地墜入沉沉夢鄉裡,陪周公下棋去。

  進東方府的這段日子,夫人與老爺像把她當成了易碎的瓷娃娃似的,一下擔心她是不是穿得少冷著、屋子裡悶會熱著,還是肚子給餓著,三餐不時問候。最可怕的是用膳時間還會直直盯著她看,用眼神無言地強迫她吞下整整一碗飯。

  嗚嗚,那像小山一樣的份量她哪吃得完呀!她每次只得拉拉身旁的良人,求他伸出援手,替她解決那如小山般的食物。

  東方煉焱看出她的痛苦,總是替她掃去碗中大半的菜餚,為她解決那甜蜜的痛苦。

  因此每天的的膳食,他都幫了她一個大忙,不至於讓她被喂到撐死。

  這天,她又為了躲避下午的點心時間,急急忙忙離開新房,準備閃避被召去前廳的命運,免得被惜妙綠當小豬般地餵食。

  她披了件裡紅外黑的披肩,在迴廊中穿梭著,想找個安靜又舒服的地方,準備好好研究自己不久前在書房找到的棋譜。

  來回穿梭許久,她來到西院後邊的武館,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西邊後院,好奇地觀望四周之後,發現武館的紅色漆門竟然敞開著。

  她忍不住好奇地湊近一瞧,裡頭有個精壯的身影。

  男子上半身赤裸、光裸的背上有著肌肉分明的線條,下半身著功夫褲,正專心一志地練著身子。

  絕棋穎目不轉睛地望著那賁張的肌肉,小嘴緊緊抿著,眼光則盯在那背上的晶瑩的汗珠。

  那古銅色的背部,還有無數道的傷痕,有長、有短,甚至還留下了不能抹滅的傷痕。

  天!他怎會受這麼多的傷?她倒抽一口氣,心口彷彿狠狠被掐了一下,望著他背部的傷,幾乎忘了時間的流逝。

  直到男人回過頭,看見她嬌小的身影倚在門口,目光似乎聚在自己身上,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妳來這兒做什麼?」東方煉焱聲音低沉地問著,望著她滿是心疼的表情,以及一瞬也不瞬的目光。

  她輕咬著唇,抱緊手上的書本,帶著不捨的目光望著他。

  「我……我只是不小心繞到這兒來。」她倚在門邊,眼光依然移不開他的上半身,那精壯的手臂還透著一顆顆的汗珠,順著他條理分明的肌肉滑落下來。

  尤其他正面的胸膛,傷口更多得不可細數,雖然早已化成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卻仍教她久久不能回神。

  「嗯?」他挑著眉,來到她的面前,望著她手上拿著一本棋譜。「這時候不是用點心的時候,妳怎麼沒留在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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