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擁抱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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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久久,他好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莫測高深的瞅著她,然後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說:「這就是你進醫院的原因?」

  這一刻,她想一頭撞死!她想徹底從這個男人面前消失,或者從地球蒸發掉。

  「有人向妳求婚?」

  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能沒用地開始發抖。而他靜靜地注視著她,臉上有她自小就再熟悉不過的表情。當他越冷靜、越沉默的時候,那就表示他的怒氣已經在瀕臨爆發的邊緣,而她等著遭殃。

  「嫚嫚,你怎麼變成啞巴了?」他的語氣越見溫柔。

  她寒毛直豎,上下牙關也直打顫;而他很習慣她的恐懼,幾乎是滿意地欣賞著她的恐懼。

  「嫚嫚?」

  「是……是純……純哲……向我……求……求婚……我……我覺得……他人很好。」

  「哦!」他優雅得像隻獅子,踩著致命的腳步向她邁近。

  獅子在她前方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俯身向前傾,呼出的熱氣都噴在她的臉上。

  她的小手徒勞無功地抵著他的胸膛,抗拒著他的逼近。

  「想不到你這小鬈毛還有人要?」

  為什麼他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她好怕!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昱群給她造成了莫大的壓力。

  嗚……她的頭痛了,胃也痛,醫生,可不可以再動一次手術呀?

  「嫚嫚。」一張親切的笑臉從門外探進來,打破了屋內可怕的低氣壓。

  許純哲!

  「純……純哲,你快走!」她衝口而出。

  許純哲仍是一臉的茫然。他來回地看著嫚嫚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呈著對峙的姿勢。那男人轉身看著他,原本一臉的肅殺敵意,在瞬間竟是溫和如春風。轉變得如此迅速,幾乎讓他懷疑自己看走眼了。

  「你是誰?」出於本能,許純哲嗅出了情敵的味道。他瞪著這個看來俊逸出眾的男人。

  「我?」徐昱群從背後環抱嫚嫚,下巴親暱地頂著她的頭,佔有的意味十足。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我是嫚嫚的未婚夫,她沒有告訴你嗎?」

  「什麼?」室內同時傳來兩聲粗細不同的驚呼聲,同時瞪向了他。

  「你是她的未婚夫?」許純哲大吼。

  「你是我的未婚夫?」嫚嫚不可置信地瞅著他。

  他咀嚼著「未婚夫」這三個字,雙臂縮得更緊了,俊美無儔的臉龐是一片的深情。他親暱地膩在她的頸邊,就著她的耳邊說話。

  「當然。你忘了嗎?」

  「忘了……啊!」她痛呼一聲,他的雙臂縮得更緊了。

  他貼著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乖點聽話,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你說謊……」

  「你說過要到荷蘭去度蜜月的,還是去英國?」

  熱熱的呼氣讓她全身泛起一陣陣的酥麻感,他威脅的低語讓她戰慄了起來,被他欺壓多年的回憶瞬間瀰漫心頭,她很沒志氣地點頭了。

  這姿勢親暱得像難分難捨的情人,許純哲愕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好,我知道了。」他臉上是一片黯然神傷。「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沒有答應我的求婚。」

  「純哲……純哲……不是這樣的。」她大喊好幾聲,眼見他就要離開了,她努力地掙扎著,可她的身體卻被徐昱群緊緊地箍著,動也動不了。

  「嗚嗚嗚……」多年來的委屈終於爆發,她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徐昱群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從背後抱著她坐著。她哭得好傷心。「你好可惡,都是你……你每次都這樣……我到底是哪裡招惹到你……讓你捉弄我這麼多年。」

  夏天總有雷陣雨來得又急又狂,剛剛還是艷陽高照,才沒一會兒的工夫,伴著天際的一陣雷聲後,雨就浙浙瀝瀝地下了起來,頓時暑氣全消。

  外面的雨正下著,屋內下著小雨。她嗚嗚咽咽地念著。「我知道……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但是……但是,我也不喜歡你啊!嗚嗚……現在,你更過分了……嗚∼∼」

  抱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只是更舒適地往後靠在沙發裡,他表現出超凡的耐心,聽她碎碎念了快半個小時。她一邊哭,一邊往他懷裡蹭掉眼淚和鼻涕,對他根本毋需在乎形象。

  「……嗚嗚嗚,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長長的睫毛半垂,嘴角勾著一個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我哭了這麼久,你也不安慰我一下。」腫得像核桃似的眼睛哀怨地瞪著他。

  他揚了一下眉。「哭有助於宣洩情緒,你要哭就哭吧!為什麼不讓你哭?」

  「可是……」

  「我安慰你,你就不哭了嗎?」

  「不會……」

  「那又何必安慰妳。」

  她氣得發昏,心知就算氣死,他也不會對她投予同情的一瞥。

  「你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居然……居然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純哲一定會誤會的。」

  他揚了揚眉。「我不喜歡聽到他的名字。」

  她全然不理會他的不悅。「你一定不是認真的。」

  他好看得讓人發怔的五官看不出表情,只是看來無情的薄唇微抿著。

  「對,你是開玩笑的,這是你想到另一個捉弄我的方法,只是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

  「你希望我是開玩笑的?」

  他的神態是輕鬆的,他的語氣是漫不經心的,但她的背脊仍然發涼。他有一些怪脾氣,當他越不經心時,表示他越在乎這件事。她太熟悉他這種神情了,即使多年沒見,他的脾氣仍是沒變。

  「你……當然是開玩笑的,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

  「嗯?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

  「大概是彗星要撞地球了,你的腦袋也跟著……哎喲!好痛。」

  她揉了揉被敲了一記的腦袋。「幹嘛打我?」

  「說的不對就該打。」他仍固執地抱著她。

  「那你又為什麼說那種荒謬的謊話?」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你任性、自私、專制、獨裁、虛偽、惡霸,人前人後兩個樣,是個道道地地的偽君子!」她講了生平最痛快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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