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世紀的世界哪能看得到這些?
天上飛的空中巴士、空中汽車遮去了天空,煙霧蓋住人類世界的上空,水上早已讓一棟又一棟的大廈所覆蓋,成了一片水上樓閣。
沒有湖,沒有河,只有海--靜止不動的海。
原以為這樣的世界才是完美的,沒有水患、狂風肆虐、豪雨侵蝕,一切的災難全讓高科技杜絕了,人們活在安全的地域中,世界太平。
現在才知道二十六世紀的人類何其可憐,看不見湖光山色、見不著大自然的美麗與神奇,黑夜與白天對二十六世紀的人類一點差別也沒有。
房子長得一模一樣,豪華、享受也一模一樣,沒有藝術、沒有文化,真不知那樣的生活有何意義可言?人不會生病,人也難得會老--至少看不大出來。
也許這是古代人夢寐以求的生活,但對一個活在二十六世紀的人來說卻不見得有任何意義,因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驀地--
意識到身後的男人正搭著她的雙肩,輕柔地將她摟在身前,古瑛不由得一陣惶恐,心臟都快跳到喉問。
「李大哥……」
「為什麼改變主意決定隨我到揚州來,嗯?」他的口氣出奇的溫柔。
「我……」賭氣。她可以這麼說嗎?怕觸景傷情。這個答案他可以承受嗎?
李雲天溫柔地將她背對他的身子轉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古瑛聽話的看著他的眼睛,卻因此說不上半句話。
「不要怕我,我一點都不可怕。」他的話像是巫咒,蠱惑了她的心智。
她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看著、看著……
「你是……紹風?」
「不,我是雲天。妳愛的是我,李雲天。懂嗎?」
她緩緩地點點頭。
「我要妳當我的新娘,我們一回莊裡就成親,好嗎?」他依然溫柔,一雙眸子專注地凝視著她的眼。
古瑛的眸子終於少了一抹神采,空洞而無神,她聽話的點點頭。
李雲天的話就像是摻雜著一股魔力似的。
他伸出雙臂將她圈進懷中。
她是他的了!
不費吹灰之力……
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她後悔也來不及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阿羅及一群弟兄和靈兒沒有跟上李雲天的腳步,呃,該說是李雲天暗示阿羅不要跟上他的腳步,因此,他們這一群嘍囉便走一步停兩步的在瘦西湖邊磨磨蹭蹭起來。
「詩人杜牧曾以兩個句子來形容這蓮花橋的美,讓我來告訴你們。」
「喲--」靈兒故意將聲音拉得長長的,「天要下紅雨啦!你這武夫阿羅仔也會念詩啦?」
「喂,臭丫頭!妳少瞧不超起人。」阿羅瞪了她一眼,眾家兄弟皆不動聲色的杵在一旁看好戲。
「我就是瞧不起你,怎麼樣?」靈兒手扠著腰,回瞪了他一眼。「認識你十年了,從沒見你拿起書來念過,更別說你大字不識半個了。念詩?我才不信!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阿羅差點沒吹鬍子瞪眼。這小丫頭竟公然給他難堪?真是太可惡了!好歹他也是大莊主身邊的紅人,她居然如此藐視他。
可惡,非得露點真本事給她瞧瞧。
「這首詩的名字叫做『四橋煙雨』,詩是這樣寫的,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蕭。」阿羅下巴一抬,有說不出的神氣。「如何?」
他雖然不識字,但常跟著二莊主上山下海、遊山玩水,多少也學了一點詩啊詞的,何況--嘿嘿,這首詩二莊主前陣子才叫他背著,說是簡單,學起來也多了一份文人氣息,他便背了。
「名句、名句!」大伙全跟著起哄,事實上,沒半個人真懂得,當然也不會知道這詩究竟對是不對了。
「名句個鬼,分明是瞎掰。」
「死丫頭妳--」正想要從靈兒的頭上K下去,忽聞她大叫一聲,阿羅不由得一喝,「見鬼啦?還沒打下去,妳叫什麼勁!」
「是呀、是呀!」她拚命點頭。
「是什麼?」莫非她突然瘋了不成?
「是--見鬼啦!」
真的瘋了。
阿羅不放心的瞅了她一眼,瞧她全神貫注的直視前方--
她究竟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呃……
「我的媽呀!」這回換阿羅大叫一聲。
靈兒被他這麼在耳邊一叫魂都快飛了。
「鬼叫什麼!」她用力的拍著他的手臂,目光卻沒有移開,仍專注瞧著正在橋的一隅,一座四角亭中相擁的大莊主和她的小姐。
第七章
那一剎那的恍惚究竟是怎麼回事?
古瑛伸手輕輕揉著太陽穴,難道除了頭暈,她還有突然間失去意識的毛病?
原本自己是站在瘦西湖的蓮花橋上,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客棧裡。
「小姐,吃藥了。」
靈兒每天早晚固定端熬好的湯藥服侍古瑛喝下。因為,不但是二莊主千交代、壘父代要她好生伺候小姐,就連王姑娘也不忘提醒她早晚都得記得熬煮湯藥,萬萬個可斷了藥性。
為了讓小姐的身子能快快好起來,她自然是再勤快不過了。
「靈兒,我是怎麼回客棧的?回來多久了?」看著那碗烏漆抹黑的湯藥,古瑛下意識的又皺起眉頭。
這會兒,靈兒倒是賊兮兮的衝著她一笑。「是大莊主抱小姐回來的呀,妳忘了?」
李雲天抱她回來的?這--
「我怎麼了?」
「大莊主說小姐身子不舒服。」
「是嗎?」古瑛淡應著。
「小姐,妳何時喜歡上大莊主的?口風這麼緊,連靈兒妳也不告訴?」靈兒端著湯藥猛吹,巴不得它快點涼好讓小姐喝下。
「我喜歡大莊主?」
「是啊,大莊主說一回莊內就得開始辦喜事了,他打算來個雙喜臨門呢!」
「雙喜臨門?」
見古瑛又是一副十足困惑的模樣,靈兒真有說不出的懊惱。
「哎呀,小姐,妳究竟怎麼一回事呀?怎麼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似的。」
「我是聽不大懂呀,何來雙喜呢?」她知道紹風和王碧月即將成親,那是一喜,至於另一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