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雲天呢?密裡根本沒告訴她王子有個孿生兄弟,而且她敢說密裡一定也沒料到這一點,所以,密裡有可能搞錯對象。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也許,她該相信密裡的技術才是……
唉,她真是矛盾透了!
沒想到她初來就遇上一件自己無法「擺平」的事,如果李雲天才是二十六世紀的王子,而她卻誤把李紹風當成王子而進行自己的任務,那不就白搭了?!
看來,只好雙管齊下碰碰運氣。
若可以讓他們兩個都愛上她,那就萬無一失了。古瑛天真的想著,半晌,又頻頻搖首。
有聽過「二女共事一夫」,還沒聽過「二男共事一妻」的,這計畫未免過於可笑!
現在,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密裡告訴她王子名叫李紹風,該是錯不了的。
古瑛的一顆心全擱在這問題上頭,儘管李紹風眉飛色舞加上比手畫腳的說說笑笑,一再企圖逗她笑,她卻始終心不在焉地任他拉著她的手逛著、走著。
脫離了兄長的視線,來到荷園的僻靜之處,李紹風端整起方才嘻嘻哈哈的面容,將她的手腕輕輕一按,讓她坐在花園的小石凳上,自己則面對著她蹲下身來。
「現在這裡沒人,可以告訴我愁眉不展的原因了嗎?嗯?」
愁眉不展?她?!古瑛愕了一會兒。
她以為自己臉上一直掛著笑呢,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才會忘了把笑容掛上。
「我沒有愁眉不展。」她否認道,臉上浮現一抹疲憊的笑容。
沒辦法,她實在太震驚了,一切似乎在瞬間定了樣,她不「疲憊」都很難。
「沒有?!那這是什麼?」他伸手直搗她的眉心,輕輕地將她那不經意蹙起的雙眉撫平。
李紹風的關心突地讓她鼻子一酸,內心有說下出的感動。
「我沒事。只是覺得……孤單。」她隨便找了個借口。
「想家?」
古瑛的嘴角浮現一絲苦笑,「若有家可想倒是件好事。」
在這裡,她可是舉目無親。
「我說過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妳也許只是一時失去記憶,等妳想起來就可以回家了,別難過。」
「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那就永遠住在這兒。」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我會照顧妳。」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也是他給自己的承諾。
「相見恨晚」這四個字此刻終於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二十多年來,他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情,有的只是關心與別人賦予他的責任--就像他對碧月。
父母在臨終前將養女碧月交給他,要他照顧她一輩子,面對父母的期盼眼光,他無法拒絕,也沒有想到要拒絕。
然而,此刻,他卻有說不出的悵然與失落。
「永遠?」霧氣再次籠罩著她的雙眸。
「是的,永遠。」
「就算是你成了家也一樣?」她淡淡地別開眼去。
李紹風神色一黯,「是的,就算我成了家也一樣。」
「我好感動。」她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片,淚終是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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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台的中央是個大圓鏡,周圍飾以竹葉紋,中間有個抽屜,兩旁則是面盆架。
古瑛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兩眼無神的自己,任身後的丫鬟靈兒替她梳妝打扮。
她身上穿著緊身窄袖內衣,外加薄棉襖背心,下半身則穿著淡粉色的魚鱗百褶裙,整個人看來脫俗清靈,披洩在身後的長髮更加彰顯她的嫵媚動人。
靈兒輕柔地梳著古瑛的長髮,一邊嘖嘖稱奇。
「小姐的發如絲如緞,美得一點都不像真的,輕滑得像泥鰍一樣,真不好固定呢!」
古代女子的頭髮都是用植物提煉的凝膠加以固定,因此弄個頭髮總要花上大半天,古瑛實在無法忍受那些簪啊、釵的,還有膠水這種雜七雜八的東西,頂著一個重如千斤的頭走路,簡直是折騰自己美麗的頸項。
「荷花頭就好,別弄大拉翅了。」她低低的輕言,語氣中卻含著一份堅持。
正要動手弄大拉翅髮型的靈兒驀地一怔,手僵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道:「是的,小姐。」
靈兒的巧手俐落的將古瑛的長髮盤了上去,「用牡丹可好?小姐。」
「素馨吧!」她淡淡地道。她可不希望自己太過艷麗,淡雅些好。
雖然靈兒對她似乎刻意掩住風華美艷感到十分不解,但身為一個丫鬟也不好問些什麼。不過,不可否認的,這位姑娘淡雅中見清麗,這樣的裝扮其實挺適合她。
「好了吧,靈兒?」
李紹風的聲音從廂房外傳了進來,不一會兒便來到房內。
「好了,二莊主。瞧您急的。」靈兒衝著甫進門的他一笑。
「說過多少次了,叫少爺。」李紹風笑瞪了她一眼。「還有,不要在別人面前對我沒大沒小,知道嗎?」
「是的,二……不,少爺,靈兒受教了。靈兒到廚房看看晚膳是否弄妥了。」靈兒依然笑著,欠了欠身便出去了,房內留下李紹風與古瑛兩人。
「為什麼要下人叫你少爺?」古瑛從鏡中瞅著他問。
「這樣感覺自己年輕些。」
李紹風走到她身後看著鏡中的她,打量半天。
聞言,她噗哧一笑,「叫少爺就年輕些?這是什麼道理?」
見他只專注的看著她,沒搭理她的話,她不由得臉一紅頭一低,站起身來便想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他伸手一攔,決意不讓她走似的。
她抬起雙眸,不解的盯著他。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交纏了半天,他戀著她的美麗容顏,她則迷惑在他的深情裡。
「妳真美。」他忍不住讚歎。
她表情一愕,向後退了半步,認真的問:「怎麼?你現在才發現?」
終於,他忍不住仰首大笑。
古瑛讓他笑得羞紅了臉,低下頭便往他懷裡鑽,小粉拳也紛紛落在他胸膛上。
「不准笑,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