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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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完了,難道她因為最近太過偷懶沒乖乖修道,所以才蛇性大發嗎,

  不對呀,可她看到爺也不會想吃呀!

  為了確定,她抬頭看了前方沉默前行的男人兩眼。

  嗯嗯,瞧,她不覺得餓,也沒流口水,更沒臉紅心跳的嘛!可是為什麼昨天晚上,她竟然想一口吞掉那傢伙呢?

  難道說是因為昨晚上的人看起來比較好吃嗎,

  雖然那男人看起來的確很好吃的模樣啦,但是這位爺也不差啊,那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想吃爺,卻想吃他呢?她昨晚上還差點被自己流出來的口水給噎死咧!

  為什麼為什麼咧?

  煩惱地歪著頭,她愁眉苦臉的想了老半天,卻還是找不到結論。

  唉呀,算了,不想還好,越想地越覺得口乾舌燥。

  瞇眼昂首看看天上的日頭,她終於受不了的開口抱怨:「爺,能不能找地方歇會兒?我好渴,日正當中的,我都快熱死了。」

  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聲不吭的。

  「爺……」她發出既無辜又可憐的聲音。

  他還是沒停,也沒說話,不過卻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彎腰駝背,好似她肩上那包袱有千斤重似的,他才停下了腳步,伸手:「拿來。」

  她見狀一喜,忙將包袱遞了過去。

  他接過手,輕輕鬆鬆往肩上一甩,面無表情的道:「前方一里處有城鎮。」

  「咦,真的嗎?那我先過去!」她說完就要溜,眼前卻冒出他那把大刀橫擋著她的去路。

  「別惹事。」他警告的看著她。

  「知道,不能傷人、不能用法術,還要記得探聽消息,是吧?放心,我記得的啦!」她露齒一笑,「先給些銀兩我,我好先去訂房呀!」

  他從腰帶裡掏出銀錢,遞給她。

  她接過手,一溜煙就跑得老遠去了。

  看她一臉興奮,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實在很難想像這麼毛躁的傢伙竟然活了一千歲。

  妖……

  想起那些曾同甘共苦的族人,他心一沉。也許他太過自私,但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之前,他實在無法回去面對那個地方。

  他不知道當初存活下來的除了玄明之外還有多少,但既然玄明活了下來,應該還有其它的才是。

  可即使記憶在這十數年中一再反覆在腦海中交錯,但現在的他,連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清楚,更別提要去面對其它人了。

  妖嗎?

  他苦笑著,或許他也算吧。

  ***

  市集啊!

  哇,真走運,竟然有市集耶!

  興匆匆的跑到城鎮裡,正巧遇上了一月一次的趕集。這地方因為位處絲路上,還算是個滿熱鬧的集散地,到處都是人啊、羊啊、牛啊、馬啊、駱駝的,還有人擺出西方來的地毯、彩珠,中原來的絲綢、陶瓷,還有和闐的玉、南疆的茶,甚至連北海的鯨魚油呀、檀香呀、人參呀,什麼五花八門的東西全冒出來了。

  她看了興奮得要命,看一樣東西就問一樣,玩得差點忘了要去客棧訂房,幸好市集旁就有間客棧,她晃著晃著一抬首就看到那旗招,猛然想起該做的事,連忙進去訂了間房,然後依照慣例的叫出地頭蛇問話。

  在街頭巷尾晃了老半天,她好不容易才循著味道找到地方。

  真是的,這位同胞哪不好住,竟然住到這種雜草叢生的破屋子裡。

  推開家鬼屋一樣的殘破大門,她來到庭院找到蛇洞,在洞口敲了敲:「喂,有沒有人在啊?我有點事想請問一下。」

  沒有回應,接著大聲嚷道:「喂--有、沒、有、人、在、啊--」

  「唉喲喂呀,我的娘呀,你叫魂啊?」被她那大嗓門一吼,蛇洞裡終於冒出了一縷青煙,沒兩下她身邊就多了一名睡眼惺忪的青杉少年,沒好氣的道:「人是沒有啦,蛇有一條。」

  「唉呀,這位小弟,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想和你打聽一下。」

  「什麼小弟大弟的?」青衫少年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一遍,老氣橫秋的道:「哼,你才剛滿千歲是吧?本大爺今年一千五百歲啦!要打聽事情也不先報上名來,一點江湖規矩也不懂!」

  無端端被念,她呆了一下,道:「名?什麼名?」

  「名阿,你的名字啊!」青衫少年睨地一眼,一臉受不了的模樣。

  她依然一臉傻愣,雖然覺得問這個問題會顯得自己很蠢,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什麼是名字?」

  「咦?」這下換青衫少年傻了,他瞪著地看了好一會兒,沒好氣的道:「你不是已經滿千歲了嗎?你該不會連個名字都沒有吧?滿千歲之後要取名呀,沒人幫你取名嗎?」

  對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她仍是一臉茫然,忍不住好奇的又問:「什麼是名字呀?」

  「名字就是名字呀,就是別人稱呼你時,叫的就是你的名字呀!」青衫少年翻了個白眼,當她是白癡的解釋:「咯,像我,就叫竹青,竹青就是我的名字,別人叫我時都叫我竹青,這就是名字,懂嗎?你可以叫我竹青或竹青公子,也可以叫我竹青大爺,瞭解?你沒名字嗎?那其它人都怎麼叫你的?」

  「叫我?」她一險呆滯,以前和紅姊在山裡只有她們兩個,其中一個說話當然是和另一個說啊,所以紅姊好像從來沒用什度稱呼叫她耶;至於那位爺,他平常非不到必要根本不開口,真的開了口,也沒用稱呼叫過她啊。

  她低頭努力、用力的想了想,才皺著眉頭囁嚅的道:「呃……嗯……有人叫我『喂』,那算不算名字啊?」

  竹青聞言差點沒當場昏倒,「不是,那不是名字。」

  「啊?喔……」她有些悵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落寞。

  他一臉同情的看著她,拍拍她的肩道:「好啦,看你可憐,本公子就不和你計較了,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我想打聽一個渾身纏滿佈條的怪人,他身邊可能還有一位額間有塊水玉的姑娘,想問你有沒有見過或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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