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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我?」

  她的性子雖沉靜,卻不能忍受任風寺這樣的話,她並不怕他,她覺得自己只不過是暫時待在這個家,再過不久,等她能獨立,她就會搬出這個教她忍受這麼多年的家,而且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永遠都不要再踏進這個家門一步。

  「我沒有。」

  她很是冷靜地抬頭看他,目光中寫滿怒意,為他的話而感到生氣。

  「是嗎?那麼為什麼看到我就想要逃?」

  「我沒有逃,只是覺得跟你沒有話題。」她現在開始後悔怎麼沒有一開始就掉頭回房間,還乖乖地與他共坐一桌。

  「那就是我看錯了,我以為你是怕我所以才這麼急著想逃開。」任風寺的強勢 話語及那不以為意的態度令她很不能接受,若是目光可以殺人,那麼他早已死了不 下千次了。

  他們兩人向來沒有太多交談的,為什麼今天他會有這般像是想挑起戰火的語 氣,方念慈相當不解。不過她沒能多想,因為此時她的思考能力早已被她丟在言語之後了。

  「我為什麼要怕大哥?」

  頭一次,她用「大哥」二字稱呼他,可她的眼神裡卻怎麼都看不出對他的尊 敬,反倒是多了一層憤怒。

  看著平日甚少有反應的方念慈,他很是感興趣地多看了一眼,因為他一直都知 道她對這個家其實有過多的不滿,即使她聰明地將那份不滿及不服給壓抑下來他還 是相信,在她溫順的外表下,內心裡有著十分不馴的性子,而此時的他很是有意, 也很好奇地想要將那不為人知的一面給探出,讓她不能再這麼冷靜地面對他。

  「你是不需要怕我,不過從今天開始你最好仔細想想為什麼要怕我。」

  話落,任風守很快的來到她面前,有意地再將她打量一次,同時伸手輕拂起她柔順的長髮,那髮絲的觸感美妙得教他感到不可思議。

  方念慈念的是私立貴族女子中學,而留一頭長髮正是學校的要求,她長及腰的黑髮總是教許多同學們羨慕不已。但她早下定決心,只要一畢業,她馬上就要與這頭長髮道再見,因為她不想再為什麼人或事而強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不過這個想法她也還是放在心裡,從來不曾說出口,因為她相信自己的母親將會是第一個不贊同的人。

  任風寺的話,教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似乎有事將要發生般地讓她感到煩憂,她想拉回自己的長髮,但她還是沒有那麼做,因為她不想要與任風寺的強勢作對。在她還沒有離開任家之前,她最好還是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要做的順從一些比較好,這樣的生活她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幾個月,她冷靜地告訴自己。

  「我喜歡你的長髮,千萬別剪了它。」

  在她的吃驚和訝異中,他的手鬆開了,而人也朝外頭走去,只是那最後的一句話教她怎麼都難以相信,他竟會這麼恐嚇她,頭髮是她的,若是她想要剪去,那麼誰都不能阻止她,就算是他任風寺也不行。

  =====

  自那日後,不知為何,她總是能夠見到任風寺。以往,他幾乎是不回任家的,而他與任父之間似乎也有著某種距離,這對父子之間的對話通常也是冷淡的。任風寺並不在乎任父對他發火或下任何命令;相反的,他不僅還是做他自己,還故意在任父禁止他在大學裡隨意結交女朋友時,狂肆地女朋友一個接著一個,而他這樣的行為更是令父子倆之間的隔閡更為嚴重。

  不過任風寺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可以看得出來,他心中必定有著幾分因為她及母親的出現的不滿,這也是他不願回家的原因,不過他沒有說,只是冷冷地看著一切。

  這日,很難得的,四人都在家,並且一同享用了晚餐。

  她母親因為太久未見她而問著:

  「小慈,你這次大學聯考準備得如何?」

  突地被這麼問,她有些緊張,因為她怕母親可能會連帶的問起她想要選填的學校,這麼一來,她的心願將無法實現。

  「還好。」她避重就輕地回答。

  而任父則是看了看任風寺道:「風寺,你若是不忙的話,就順道幫小慈複習功課。」他對這個兒子唯一滿意的可能就是他的功課了。

  任風寺從不需要人擔心他的功課,已經大四的他目前也已經通過學校的甄試,可直接進入碩士班;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最後幾個月的大學生活,應該是完全沒有壓力的,只要他願意,幫方念慈複習功課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端看他有沒有那份心了。

  任風寺聽見父親的話後,便直接將目光移向她,那帶著挑釁的視線讓她無法輕易逃開。

  「那就要看她本人願不願意了!」這句話將本來努力要保持平靜的她,給狠狠地推下深淵,讓她不知該怎麼回應。

  老實說,她是一點也不想要與他有任何的牽纏,而且能夠避開他多遠就避多遠,怎麼可能還要他為自己複習功課。

  「我想不用麻煩了,我還應付得來。」她回答得很溫馴,教任父笑了。這就是她一直扮演的角色,不凸顯自己,也不引起別人注意,反正她只要在這個家當個隱形者就行了。

  「小慈,不要覺得麻煩,風寺若是能幫你複習功課,我相信對你考大學一定有很大的幫助。」她母親也附和任父的話。

  任風寺的聰明才智確實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她就是不想麻煩他。

  「風寺,你覺得呢?」

  「我沒有意見,最近學校的功課都已經差不多了,就等畢業。」

  這樣的話,擺明了就是要她順從,她又不是白癡,哪裡會聽不出來,只是她真的一點都不願意;若是可以,她希望任風寺能像從前那樣對她不理不睬。只是他似乎與她對上了,自上次的早餐事件後,他就會找機會惹她生氣,或是讓她不能逃開而成為眾人注目的對象;她很不習慣這樣的轉變,可是她根本有苦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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