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珍藏小丫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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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她說的一部分是事實,他和雙親的感情原本就不是特別親密,很小的時候他就不倚賴、學會獨立了。

  「你、你以後再這樣騙人,我真的不理你了!」

  元律皺皺臉十分委屈的樣子,放緩攻勢,鼻尖探入她如雲長髮,狠狠地汲取幽香,語氣像個孩子,「你別不理我。」

  安撫的吻隨著指尖卸落衣裳,落在赤裸的嬌軀上。

  「元律……」

  第八章

  早冬的初雪靜靜落下,如鵝毛似柳絮的飛霜雖是沾衣不濕,卻朦朧地收點了大地,宣告著冬日的腳步正一步步的逼近。

  敬謹親王府,葦心郡主的特別樓苑,架築在小橋流水之間的小亭裡,此刻正上演著一出興師問罪的戲碼。

  「你這丫頭還真是姍姍來遲呀,竟敢教咱們郡主等你?」葦心的左右護法丫環其中之一的雙心,氣不過的上前擰了她一把。

  「一隻不起眼的麻雀罷了,還自以為是鳳凰,居然要人三催四請才來!」另一名丫環雙情也上前摑了她一個耳光。

  「你們做什麼打人呀?」念薏不服地撫臉問道。

  「還敢頂嘴?你以為現在有大阿哥讓你撐腰,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是嗎?」

  「我又沒做錯事情,用不著元律當我的靠山。」

  聞言,雙心氣得渾身發顫,揚手又要摔下一巴掌。

  「雙心,莫要衝動。」

  「郡主,可您聽聽,她又耍嘴皮子,」

  雙情亦出面為同胞姐姐說話,「是呀,郡主,這丫頭不好好管教不行!」

  「郡主,對敵人客氣,便是要自己生氣。」兩姐妹挑撥著主子的火氣,要她想起自己受到的屈辱。

  侍奉葦心幾年了,雙心自認摸清她的脾性,於是自作主張地又將矛頭指向柳念薏,「你這窮酸丫頭給我昕清楚了,元律貝勒身份何等尊貴,不是你這種卑賤出身的漢女能夠褻瀆的,你體再癡心妄想攀上枝頭了!」

  「沒錯,就算大阿哥喜歡你又如何,王爺和福晉還是不會答應的,他們不會讓漢人之後入門的。」

  「這兩天王府運來了一批上好的蘇州料子,聽說是給她做新衣的,吱,憑她,」

  雙情在她面前站定,用力戳了她額頭一記,念薏細嫩的皮膚上立刻留下指甲的印痕,「穿什麼蘇州料子嘛,看你矮不隆咚的個頭,穿咱們郡主小時候的衣裳便成了。」

  「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和大阿哥是不可能的!」

  聽著她們不留情面、一針見血的一言一語,念薏這才深刻體認到她與元律的懸殊差距,終於知道自己的出身比起他是多麼卑微……元律喜歡她又如何,她愛元律又怎樣,他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元律有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在她印象中,天底下似乎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然而一旦和生養他的至親意見不合,她沒有把握他的心仍舊會向著自己……

  「拿出來。」葦心緩慢的開口,在兩名丫環為自己出氣發洩後。

  「拿什麼?」

  「晴兒告訴我了,元律寫了一首詩給你,拿出來給我看。」即便內心恙恨不已,葦心不讓在乎表現在言辭之間。

  元律沒送過東西給她,就算她三天兩頭的往這兒跑,與他相見的機率還是微乎其微,雲鶴樓是她的禁地,他一向嚴禁賓客靠近,而她在王府的樓苑他更是不曾涉足……

  早已記不清自己究竟何時傾心於他,該是受到他那身冷漠的氣質所吸引吧,自此甘心淪陷。縱然他一直客氣有禮,表現得讓她覺得兩人之間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但她還是不曾死心,希冀有一天能融化他心上的寒冰,教他看見自己的好……

  然而這麼多年了,他非但未曾給予關愛的眼神,如今眼裡心裡更是只有柳念薏一人!

  這般的羞辱,她縱有再大的度量也要生氣了。

  「不行,那是我的!」

  念薏望向晴兒,後者愧疚的垂著頭顱,無顏見她,那副神情似是在說:她是被逼的,絕非蓄意背叛拿自己當好友看待的念薏。

  「你以為郡主會和你搶那種東西嗎?不過是借看一下罷了。」雙情不屑的哼嘲。

  「我念給你聽就好了……」想到或許可以借助她的知識解惑,念薏讓步了,「如果郡主知道詩文的意思,麻煩請你順便幫我解釋一下。」

  她拿過這首詩求助福霖生,他一徑曖昧的瞧她,要笑不笑的死樣子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最後沒要到答案便自動放棄。

  自懷袖輕巧地取出白色絹質巾帕,她好不專心的讀著:「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進。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毫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夠了,別再念了!」葦心霍地大吼。

  念薏因她突幾的反應嚇著,訥訥的說:「郡主,我不念了,已經念完了……」

  「你給我閉嘴,」心下一把烈火在狂炙,所有不悅的情緒翻攪著,葦心睜著燒紅的眼瞪向她嬌斥,「為什麼是你,你憑什麼!」

  一雙手掌火速撲襲而來,凶狠地掐住念薏的頸項,企圖直接施勁鉗斷她的頸骨。怎麼也不相信溫文內蘊的元律,竟以如此大膽的方式求情示愛,不該是他主動的……她不相信自己竟輸給這個丫頭片子!

  念薏眼前一片黑漩星光,脖子上殘暴的勁道幾乎截斷了她的氣息與聲音,使勁之猛,令她完全無法站立。

  突然逼近的死亡讓她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聲音,她雙瞳發直,渾身顫慄,彷彿生死的交界全凝結在喉頭上。

  「郡主,好痛……」痛楚化為駭怕,念薏被掐縛得喘不過氣,重咬不停,身子驚慌地頻頻退後,似想掙開她的鉗制,直到腰後抵住了因初雪融化而略感濕意的欄杆。

  「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你要纏上元律?」葦心不住的欺近,猙獰的面孔失去平素婉約的模樣,嚇得念薏只能不停的後仰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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