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咬,回想御烜「那樣」對她的方式,坐回床邊,放掉抓著衣物的雙手攀上御烜的肩膀,閉上眼,試著將柔軟的唇瓣貼上他的,學他輾轉吸吮,接著又用貝齒輕輕咬起他的下唇來。
來不及阻止的御烜,隨即被灑下的熱情綿密地罩住。生澀而努力的技巧讓他瀕臨瘋狂邊緣,御烜轉客為主地接過主導權,舌尖探入的檀口。
湅玥因為御烜突然的吻而慌張地退開,眼底是不安與遲疑。
御烜察覺到了,在她退開的同時低啞說道:「玥兒,我不想強迫你……」吻她的感覺太美好,讓他幾乎忘了原先的決定。
「我可以的。」在看到御烜眼中的愛憐時,她忘了害怕,再次主動送上自己的芳唇。接著御烜著著實實地給了一個又長又甜蜜的深吻,吻入兩人靈魂的最深處。御烜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了……
直到雙方氣喘吁吁,湅玥虛軟地靠在御烜肩膀。
這個吻太深情、也太震撼,體內一股燥熱蠢蠢欲動,讓她不知所措。「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她細柔的嗓音也低了幾度。
「玥兒,往下吻。」御烜性感低沉的嗓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灼熱的氣息朝著低吐,熱烈的視線引人墮落。
此刻的湅玥什麼也無法思考,氤氳的朦朧在雙瞳中擴散。她照著他的話做,綿綿密密的淺啄自他的下巴開始,延伸到他強健的胸膛……
粗喘混合著嬌吟迴盪在房裡,旖旎的氣息籠罩他們,兩人雙雙攀上了情慾的最高峰,彼此分享了最狂野、最原始的一夜。
今夜,來自遙遠兩方的人兒,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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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
湅玥靜靜地靠在同樣汗濕的御烜胸前,聽著他平緩的心跳,頭頂傳來他沉穩的呼吸。
她抬首看見閉眼的御烜,放鬆的沉睡臉龐像個無憂無慮的小男孩,漂亮的眼睫此時遮蓋了炯炯有神的雙瞳,完美的挺鼻說明了他的霸氣不羈,微抿的唇散發淡淡笑意,暖暖的熱流滑過她的心扉,她忍不住用指間輕觸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他是那麼的完美,有著人人稱羨的尊貴身份,永遠奪目耀人!而她呢?一個從小生長在黑暗神秘組織裡的孤女,學的是使毒、下毒,她拿什麼跟他比?她的人生已經夠矛盾、夠無助了,為什麼就在她決心不再付出情感的同時,上蒼還安排不同世界的他們相遇、進而相許?
她逼自己冷漠、逼自己逃開他,為的就是斷了自己的奢望,但是,沒想到,管不住的心依舊悄悄淪陷了,淪陷得不明不白,連她自己都無法挽回。
現在的她該怎麼辦?
御昊是御烜的兄長,她和御烜敵對的因果早已在他們相識之前種下,過了昨夜也無法改變什麼,他們勢必是敵人也是不爭的事實了。這個認知卻令她痛心,斷了心中的想望、斷了那份從小就渴望感情的希冀,她做得到嗎?
「玥兒……」睡夢中的御烜發出一聲囈語,拉回了遠揚的神智。
看到御烜微微皺眉,記起了他猶被綁縛著,她起身下床翻出床邊的包袱,換上另一套雪白的衣裙,她的衣服清一色是白的,或許是她渴望能有純淨的生活,而非與毒物共存的灰暗。
輕手輕腳地解開御烜身上、手上的麻繩,讓他舒適地平躺在床炕上。
「我多麼希望我是個平凡的女子,雖然依舊配不上你,至少能在角落偷偷望著你,但是,現在的我,連角落也沒得站……」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個包含無限愛戀與絕望的吻,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離開暗毒門注定她不久的將來必定在刀口上過日子,她不想連累他,更不想與他為敵。
不管他那聲「玥兒」是不是真心喚她,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愛她,她的確是愛上他了,可是卻愛得心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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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多久了?」御烜的語氣很平靜。
「三天。」
「有沒有說什麼?」還算平靜。
「只說了你的毒已解,就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阻止?」不平靜了。
「如果她堅持不離開,我想攆也攆不走吧。」意思很明白,決意要走的人是怎麼也無法阻止的。
「你知道她對我大哥的重要性!」惱怒了。
「是對你的重要性吧?」
「晉樊玉!」怒吼出來了。
「她硬是要離開,難不成要我像綁你一樣綁她?這樣一來她哪裡都去不成。」
「收起你該死的念頭,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第一個殺了你!」破口大罵了。
「我又沒真的綁她,你緊張什麼?」晉樊玉失笑地聳肩。沒想到視女人為無物的狂傲份子,居然成了個緊張大師?愛情這玩意兒果然碰不得,一旦碰了就像吃了慢性毒藥,還心甘情願地自掘墳墓,後果就是葬身墳中。眼前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率性而為的御烜變得一點也不灑脫了。
御烜因為好友的話而啞口無言。
是呀,樊玉只不過就事論事,他到底在緊張什麼?但是一事關!他就怎麼也無法平心靜氣了。
她替他解了毒後,他整整昏睡了三日,醒來後不見湅玥,他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這一問,果然,她又再一次逃開他。
在他發現自己的心意後、在他對她表白後、在他們有了這層關係後,她竟然還可以不留隻字片語就這樣離開,她究竟把他當成了什麼?
那一夜的她無助、羞澀,卻能勇敢抵抗心中的恐懼把自己給了他!這些他都看在眼裡,若非有某種力量支持她,一個女人能行至如此嗎?她究竟為何肯救他?會不會……她對他也是心有所屬的?如果是的話,又為何匆匆逃離他呢?她身上還有鞭傷,加上那一夜的激情纏綿,她纖瘦的身子受得住嗎?那幫人謀害不成,隨時有可能再度找上她,該死!她的處境並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