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頭愛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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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不過,她真的不懂,這些身外之物有什麼好,在屋內走動還得小心翼翼的,免得不小心碰壞那些昂貴的東西,想來就覺得累人!

  「我在屏風後頭。」屋內一隅,龍炎天輕柔的嗓音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她在東軒下方瞧見一張翡翠龍屏,勾勒了精緻祥龍的屏風,映出後頭若隱若現的人影。

  平安舉步走去,依言來到屏風後,看見龍炎天側臥在鋪有織蒲席的軟榻上。

  他一手支頤、一手攬卷,一足屈曲於上,一足隨意垂地,黑緞般的長髮傭懶的披散在肩後,隨意而攏的單衣外只披了件深墨色罩衫,隱約可見男性裸裎胸膛的精壯線條。

  除卻繁複華麗的綴飾,此番狂放桀傲之姿非但無損他的俊美,更能突顯他的絕倫風采--

  曖昧誘人的春色直擊平安心口,她心裡彷彿多了只小鹿亂亂撞。

  雙頰轟的一熱,她連忙別開眼,掩飾突如其來的躁亂。

  「你、你故……故意的?」

  「故意?」龍炎天放下書冊,對她的期期艾艾感到興味,在瞥見小臉上的紅暈時,若有所悟。

  哈,小東西害躁了!

  「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不方便罷了。」俊眸微彎,將她的羞怯納入眼底玩賞。

  不方便?有人以「不方便」作為衣衫不整的借口嗎?

  「你的理由很怪,衣服穿好再見人,才算禮貌吧!」她飄忽的眸光在各個角落亂竄,就是不敢繞到那看似可口誘人的春色上。

  「那我只好說聲抱歉,在下正在養病,實在沒有多餘的體力整裝門面,還望姑娘海涵。」

  她一聽,視線登時拉回到俊顏上。

  「你病了?」難怪空氣中會充塞那股苦藥味,他的臉色確實不太好,唇色也有點蒼白。是了,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帶點倦意,身子似乎真的不太舒服。

  「別擔心,只是痼疾復發,過幾日便無礙。」他淺淺一笑,以笑容掩過那聽不出含有幾許真實、幾分虛假的輕描淡寫。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那句話只是個疑問,無關乎擔心與否。」

  平安說的是實話,性子耿直的她,除了甜言蜜語說不太出口外,其他都是有話就說、直言不諱。

  龍炎天挑了挑朗眉,覺得有趣。

  好歹他也是她前來拜託的對象,這小東西連討好他的場面話都不會說,還想來求他?可是,他又在她身上挖掘到一項優點哩,以往那些恭維他的場面話,他都聽到耳朵長繭了,很好,他喜歡她的不做作!

  「你不擔心我,但我這兩日來始終掛心著你耶,你身子可好?」

  在他溫柔眸光下,平安的俏臉又不自覺一熱。

  「我沒事了……對了,我是不是該付你們替我治傷的費用?」

  哎呀,看他有錢成這樣,想必治病要價不低吧?糟,不知道她的盤纏夠不夠付醫藥費……

  「替你解毒的人是啞奴,去問她。」

  正當她愈想愈心急時,他出言暫時終結她的杞人憂天。

  問啞奴呀?太好了,啞奴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應該不會為難她。

  「還有,關於請神醫簽署的生意合同……」透過啞奴,她問出龍炎天已經把合同拿走了,那麼他也應該看過了。

  「我拒絕。」

  第三章

  龍炎天俊秀的臉龐端著笑容,字面上的拒意卻再清楚不過,直接把那封合同書交還給她。

  「為什麼拒絕?」平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不知道合同內容?」見她搖頭,龍炎天了然直道:「那是秦嘯日商請我往後五年內,每半年挪出十五日,至秦家藥鋪駐站義診的合同。」

  「義診?」嘯日少主不是要她來談生意嗎?這種龍炎天拿不到半點實質利益的生意,能算生意嗎?

  「你不懂義診?顧名思義是義務性質的診療,付出善心,不求回報。」

  「我懂啦!」她瞅了他一眼,低忖揣測。「是不是因為義診拿不到報酬,所以你拒絕?若非要報酬不可,其實你可以這麼想--把義診當作積陰德,行善積德庇蔭你與你的子孫,何樂而不為?」

  「行善能否受到庇蔭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逆天之人,逃不了上天的懲罰。」龍炎天眼簾微斂,看不出他此刻的眼神。

  「什麼意思?」

  「報酬是其次,我只是不想費工夫做多餘之事。」

  龍炎天抬眼一笑,語氣半真半假,先前俊眸中一閃而逝的淡漠,彷彿只是平安的錯覺。

  「行善對你來說,是多餘?」

  他是真冷血還是假冷血?要是她有這麼一身本領,她絕對替嘯日少主站台站到底!總歸一句,她這個人就是脫離不了平家人的宿命。

  「該不會,你只醫治能送上白花花銀兩的人?」如果是這樣,她鄙視他!

  「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之人,治病無關錢財,而是攸關我的心情。」這小東西似乎誤會了,他有必要替自己的人格澄清一下。

  「我不管你是哪種人,言下之意,你看診與否,還得視你心情好壞來決定?」

  在他讚賞的眼光下,平安知道自己答對了。

  「萬一求診之人病況緊急,你的心情恰巧不好,你就不替他治病了嗎?」

  「我要不要救,的確端看我的心情而為。」龍炎天不置可否,給了她模稜兩可的答案。

  「萬一他死了怎麼辦!」她的語氣忍不住上揚。

  「別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干?」他表情無辜,字面上卻完全透露事不關己的心思。

  「當然有關呀,你是個大夫!」而且還是個人人倚重的神醫!平安這會兒義正辭嚴的掄起身側的粉拳。

  「誰規定大夫就得背負他人性命的重責大任?若大夫明知一個人的病況早已束手無策、回天乏術,那個人的死,也該算在大夫頭上嗎?」他問得輕鬆,深邃難測的黑眸凝聚不以為然的輕諷,無聲道出「別傻了」的結論。

  「是不該……」她被問得一時啞口。

  「但,不努力到最後,怎知那人沒得救?你光視心情率性行醫,不順你意,不就等於一開始便將前來求醫的病患賜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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