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能邀她前來目睹這殘忍的一幕?季夢凌是她賭上性命來愛的人,這下她該如何是好?
織務愛卿緩緩的垂首,浪水立即奪眶而出,心中的傷痛讓她連想伸手拭去淚水的氣力都沒有,只能任由淚水不停滑落。
北堂佐浩對范遲義的婚姻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當他看向身旁的佳人時,卻發現她垂首默默的落淚,他立刻慌了手腳。
「卉!你怎麼了?」見她落淚,他心裹不由自主的陪她難過和心疼。
織務愛卿揮開他的大手,捉緊口袋的鑰匙,強忍著哽咽說:「我走了。」不想也沒有勇氣再回頭看那對幸福的佳偶,她知道留下來也盼不到她想要的解釋,只能面對無止境的傷心,不如早點離去眼不見為淨。
「卉,等等!」
熾務愛卿迅速離去,速度之快讓北堂佐浩來不及反應,他呆坐在椅上思索她反常的舉動,腦海裡突然竄出范遲裁曾告訴過他的事情,難道新郎跟令泉卉在等的人有關,所以她才會傷心落淚的離去?
思及此,北堂佐浩立刻追出去,但已不見她的行蹤。他連忙坐上車子,臆測著她最有可能離去的方向而去,只希望能追上她。
教堂裡的范遲義眼尖的看著北堂佐浩追著織務愛卿離去後,鬆了一口氣。她的目的只是想讓織務愛卿認清自己是否真愛季夢凌,同時也讓北堂佐浩明白織務愛卿有多愛季夢凌,並讓他學著放棄。
如果織務愛卿不愛季夢凌,他也能有個機會親近她。
誰說她沒有情緒與情感?她不只有,而且還有私心!
她輕偎在季夢凌的胸前,親密的在他耳邊低語,「想不到你這麼會演戲。」
她很慶幸擁有織務愛卿這張王牌,否則季夢凌豈是她能掌握的男人?
季夢凌回了她一個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沒做任何表示。
心中有種不安的慫覺不斷湧現,讓他心神不寧,但不得已還是裝出高興的樣子,應付著周圍前來道賀的人群。
他剛才感覺到織務愛卿的氣息,在神父吟完禱詞之後,還感覺到她帶著傷心與絕望離去,讓他的心揪成一團,並緊張的不斷用眼角餘光搜尋著她的蹤影,但她的氣息卻消失在教室裡。
「你請了愛卿?」季夢凌在她耳畔低聲問著,充分表現出新婚夫妻的親暱,但心中卻充滿焦慮不安。
愛卿的氣息對他是再熟悉不過,絕不可能會弄錯。雖說這場婚禮是他和范遲義演出的秀,這卻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他無法想像愛卿在場的結果。
但是現在不是能表現焦慮的時候,他還不想讓自己走不出教堂。
范遲義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惹得鎂光燈又閃個不停。
「愛卿?我以為我邀的人是今泉卉。」她感覺到季夢凌明顯的一僵,反射性的要抽身離去,還好她緊緊捉住他並偎在他身上,讓別人拍攝他們親暱的畫面。
「你為什麼這麼做?」季夢凌全身蓄滿了怒意,表面上卻仍能不形於色的應付賓客,讓范遲裁佩服到極點。
「今泉卉是我相識十年的朋友,我結婚是大事,怎麼能不通知她?」范遲義在只有他可見的範圍內給他一個惡作劇的笑容,反正只要出了這教堂,他們的「共生關係」便宣告結束,她不怕季夢凌知道她整他,因為他還得靠她才能得知織務愛卿的住址。
如果她清的沒錯,織務愛卿一定不會准季夢凌到她家,那屋子會洩漏她大多的思念,她會在收拾好後才讓他去。
「你早就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今泉卉?」看見她毫不遲疑的點頭,讓他更加生氣。
此刻他的感覺像一腳踏人賊窟,賠了夫人又折兵。
「織務愛卿的新身份、住處和工作全由櫻盟一手包辦。」他們已經走出教堂坐進禮車中離開,留在這一里的賓客則由他人送往酒店。
「你欠我一個解釋。」季夢凌不情願的坐在車子裡,心卻已經飄到熾務愛卿身上,只是不知道要到何處找她。
范遲義拆下頭紗,無所謂的整理頭髮。「我欠你的一定會還你,不過希望你不要太早鬧緋聞。如果真的無法避免也請你技術好一點,不要讓那些狗仔隊捉到,我會盡快送你到愛卿家。」
「為什麼是盡快而不是現在?」季夢凌心中的不安已經竄升到最高點,他不能想像愛卿心碎的模樣,他甚至來不及告訴她這十年的思念。
「你沒忘記我們現在正在結婚吧?」遲載看他坐立難安的模樣,心中有種快感。
櫻盟從不做沒有代價的買賣,她今天所做的就當作在索討思情吧,比竟櫻盟給了織務愛卿一個生存的新身份,她還多事的幫她走出那段黑暗期。
「誰知道櫻盟真的不做沒有代價的買賣,」季夢凌不悅的瞪視著一臉不在乎的她,他早該知道這個女人不會輕易放過任何破壞別人的機會。
「櫻盟人盟規第一條,不得欠人恩情,不得舍人恩情,」范遲羨托腮望著窗外變換快速的街景。
唐畢馨說過,他們的職業是殺手,難免會碰到認識的人,如果有一天執行任務的對象是對自己有恩的人,那要如何下手?所以立了此規。
「對你而言難道不能有例外?」季夢凌突然懷疑起她當年主動接近他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今天的捉弄?
「能例外的只有櫻盟的七個紅櫻主事,你沒有特權。」范遲義冷冷一笑,笑容裡不只有捉弄,還帶著無情。
季夢凌因為她的話低咒一聲,愛卿的行蹤還得靠她告知,他只得屈服。
他轉向窗外看風景不再理她,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
她看著他的怒氣,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不過這得靠季夢凌自己去解決,這點小意外就當作是他們之間的考驗吧,反正他們要經歷的考驗不只如此,就上戰場演練好了,他們未來的路十分崎嶇。
人狐戀本來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