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夢凌嘴角微揚,「還能開玩笑,那就表示速度還可以加快。」
織務愛卿覺得這個人是拿生命在玩。倏地,她看見一個超大的電視牆上有他們的影像,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在沒有安全帽的遮掩下,只要認識她的人都能認出她,這讓她不寒而慄。
「如果你贏了比賽,一定得回去領獎?」她有預感,這個側面已經讓父親派來跟蹤她的忍者傳回日本。
「為什麼這麼問?」季夢凌不解她來不及隱藏的害怕。
織務愛卿並沒有給他答覆。
「如果那是必要,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到沒有人的地方?」如果再讓人看到她的影像,說不定就會被捉回日本,她的假期就泡湯了。
「放心。我沒有領獎的習慣,我們可以一起去流浪。」季夢凌的速度一直在增快,在崎嶇的環湖道路上還能蛇行。
他並不是在和人賽車,而是在跟風比賽速度與技巧,他在享受駕馭風神的快感。
「流浪?」織務愛卿不可思議的眸子對上他的認真。「你怎麼能無視這些為你瘋狂的人們?」而且他的「一起」撼動了她的體內保處最纖細的感覺神經,一種從未有過且無力阻擋的感覺正在萌生。
週遭的喝采聲如潮水般湧向他,雖然他車上多了個累贅,但車速並沒有減慢。整個安布賽雷德的人們都為他瘋狂,不斷有人喚著「風魔」,欽羨他恣意的御風手段。
「我的表演並不是為了他們,」季夢凌低哺地加了一句:「而是因為你。」
織務愛卿沒聽見他後面那句話,不懈的問:「那你為什麼來參賽?」突然一個貼近地面的壓車,她不得不緊緊擁住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他的傲氣。
「享受風追不上的快感。」季夢凌著了眼面色蒼白的她。
「準備好看幻象了嗎?」
織務愛卿怔了一下,難道這還不是最快的速度?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只要能帶我離開這裡,我都奉陪。」此刻她顧不得害怕,只要能離開這裡就好了。
「希望你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季夢凌靈活的操控車子,持續加快御風的速度,穿梭在環湖道路的車陣裡,近乎完美的超車與過彎,讓觀賽的人們更為瘋狂,與落後的車手距離拉得更遠。
織務愛卿緊緊擁著他,鼻間不斷傳來他特殊男性氣息。
令她覺得可怕的是,那氣息竟然讓她沉醉、眷戀而且熟悉。
理智告訴她要放開這男人,但是現實卻不容她這麼做,放手就意味著她會跌得粉身碎骨,莫可奈何的她只好繼續擁著他,在心中祈求車賽趕快結束。
趁她的心還沒淪陷之前。
「這是最後一圈。」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拉回她的心思。
這聲音,這氣息不斷瓦解她的心防,不只是熟悉,還有種她無法控制的感覺在萌生,強烈且不容忽視。
她害怕當車賽結束之後,織務愛卿將不再是織務愛卿。不知道他有沒有相同的感覺?
「準備好和我去流浪了嗎?」季夢凌看見終點已經在不遠處,聲音低沉誘哄的問道。
就是這聲音。
織務愛卿望進他的眼眸中,發現有種熟悉感撼動著她的心,但她不知道那感覺從何而來。
不斷思緒的結果,讓她心浮氣躁起來。
「好。」織務愛卿放棄了,終於體會到「剪不斷,理還亂」的箇中滋味,她決定放縱自己隨他而去,說不定他能解釋這一連串的熟悉感。
得到允諾的同時,季夢凌正好衝過終點,他停也不停,從另一個方向離去,留下許多為他瘋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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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安布賽雷德的城郊停下,道路兩旁植滿了樹木,高大茂密的樹木遮住天空,只有少數的光線透人。
季夢凌俐落的跳下車,讓她安穩的坐在車上。他沒有脫下安全帽,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整理她凌亂的長髮,「害怕嗎?」
織務愛卿被他親密的動作嚇到,為何他表現得如此熟稔?
「我們認識嗎?」她已經放棄對他做臆測,從沒有認識的男人對她這麼溫柔,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被允許。
「對不起。」季夢凌看著她的臉色漸漸轉為紅潤不禁放下心。他知道她的疑惑,只是不知從何解釋。
「謝謝你救我並把我帶離那場混亂。」或許安全帽是他的自我保護。織務愛卿見他遲遲不取下安全帽,只好這麼想。
「那只是巧合,而且我也沒有留在安布賽雷德的打算。」他是很喜歡賽車,但是並不留戀得勝後的光彩。
「我現在能回去嗎?」織務愛卿知道這男人並不是她所能掌控或瞭解,只有盡快離開才能拯救自己陷落過快的心。
「隨時都可以,這裡的人沒有當狗仔隊的嗜好,只要慶典結束就會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季夢凌並沒有過多的情緒表現,只是依循她的意念行事。
「嗯。」織務愛卿優雅的躍下車,舉步往來的方向走去。
季夢凌捉住她的臂膀,「不要我送你嗎?」這裡離她住的地方還有些距離。
她緩緩的搖頭,「不必麻煩你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季夢凌對她過度的瀟灑無法接受。
難道她對他連基本的好奇也沒有?
「你想讓我知道嗎?」織務愛卿看見他的遲疑,回給他一抹淺笑,輕輕掙開他的箝制,知道再不離開會陷落得更深。
「我得離開了,我會記得你那雙特別的眼晴,再見。」
季夢凌不再言語,帶著不捨放手讓她離去。他知道他們的故事還會延續,所以不急於一時要有結果。
織務愛卿在他眼裡讀到默許後轉身離去,可是她知道自己遺落了一顆心。
她邊走邊在心裡回味著他們的相遇,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前,回頭望向仍站在原處的季夢凌,她笑了。
他已經把安全帽拿下來了,但是遙遠的距離只能看見他及肩長髮迎風飄揚,看不見他的五官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