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人跟人的緣分深淺難定,一個賽車手和她之間的緣分……很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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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務愛卿慢慢走回民宿,還沒來得及釋放疲累,就聽到桌上的電話不停地響著,她連忙拿起話筒。
「為什麼那麼晚回來?」織務正群嚴厲的聲音讓她瑟縮了下。對於今天發生的事,她早已有被訓斥的心理準備,佩服她的忍者非常盡責。
織務愛卿做了個深呼吸才回答,「我從城郊走回來。」
對於父親的嚴厲,家人已經習慣,也沒有人敢反抗甚至撒謊,即使兄長們也不例外。只要有什麼不對勁,父親就有辦法查出事情的始末,何況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忍者跟著。
「你以為我不知道?」
她背倚著桌腳坐在地上,聽著織務正群充滿威脅性的聲音,並沒有因為距離大半個地球而稍減,那股令人窒息的氣勢還是壓得她喘不過氣。
織務愛卿知道那聲音裡代表的意義,那是父親在索取保證。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他要的是不再犯過的保證。
「父親,當時我沒有選擇,被撞與被救,我不能選擇。」雖然知道解釋並無助益,也知道父親想要的保證是什麼,但是她不想也不忍心做出保證。連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保證,要如何說出口?
話筒裡傳來織務正群的歎息與和緩的語調,「你跟了我那麼久,你該知道我要的不是解釋。」
織務愛卿是家族中唯一獲許從商的孩子,她的經商能力在家族中出類拔萃,是能為織務正群賺進大筆利潤的好幫手,她的未來他已經規劃好,不容得中途出軌。
聞言,織務愛卿心下一凜,父親和藹的語氣代表另有意圖,而她只能選擇妥協。
「我不會再和那個人有牽扯。」父親要的只是這種保證,能選擇嗎?白她有記憶以來都是如此,她早忘記什麼是合理,什麼是不合理的要求了。
「你的假期還有兩星期,結束後回來替我想辦法對付高橋財團,我想在它還沒壯大前吃下它,現在你最好有個底。」連再見也沒說,織務正群就掛上電話,留下織務愛卿呆呆地望著話筒。
如果今天也算是種感情出軌,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強烈的,真能萌生一些感覺,也會立即讓父親的冷酷抹殺。
不知道何時變成這樣了,她到最後也只能選擇屈服,什麼是自我?她早忘了這兩個字的寫法。
織務愛卿丟下話筒,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浴室。
她想洗去一身的疲憊,想洗去滿腦子的混亂,想洗去她不該沾染,也沒有資格碰觸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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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溫德米亞仍帶著濃重的霧氣與寒氣,待霧氣消散後,織務愛卿披了件薄外套走到渡船口搭乘環湖船,欣賞溫德米亞湖的風光。
湖的四周林木密佈,湖上散落的小島各有著特殊的自然景觀,景致優美得讓人捨不得眨眼。等到船快駛回渡船口,她才走進船艙附設的小酒吧休息,點了杯馬丁尼暖暖冰冷的身體。
結束一個半小時的船程後,織務愛卿走回大街上的露天廣場,挑了一個咖啡座休息。才剛坐下,就發現有幾位街頭畫匠正展示著作品,也替遊客作畫,她立刻起身走向他們。
在經過第三位畫匠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她正要離去的腳步。
「小姐,你想畫人物畫嗎?」那畫匠低頭問道,連拾頭看她一眼也沒有。
他的舉止引起她的好奇,迅速瀏覽過他擺示的畫作,笑道:「為什麼突然想畫人物畫?你的畫作裡並沒有人物畫。」
他的畫作呈現了各地風貌,塞外高原。冰原湖濱。丘陵平原。甚至海濱潮浪,並成功融入天地孕育的情感,他做到了讓畫不只是畫的境界。
原本專往於繪畫的畫匠抬頭看了眼織務愛卿,有趣的笑了笑,「人不會一成不變,我只是單純想畫下你的樣」
「但是你現在才抬眼看我。」織務愛卿覺得這長髮披肩,顯得落拓滄桑的男人很面善,尤其是那雙眸子。
她看向畫作角落,那裡簽了一個「季」字,更印證她的猜疑。
「你是季夢凌。」她的語氣裡有不容質疑的肯定。
「是的。」季夢凌單手撐在畫架上,並沒有被拆穿後的尷尬,反倒好像很高興她能認出他。
織務愛卿見他左臂上有條纏繞而上的銀蛇鏈,竟然和她右腕上的銀蛇鏈一模一樣,她不解的皺起眉頭。
「你怎麼也有銀蛇鏈?」記憶中銀蛇鏈是在橫濱買的,雖然很想說服自己只是巧合,但他眼中異樣的光芒印讓她無法這麼想。
「你認為呢?」季夢凌笑得神秘,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不知道。」織務愛卿直覺的迴避他如狩獵者的艱神,好像她遺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輾轉落人他手中並掌握著。
那感覺讓她不安。昨晚與父親的約定浮現腦中,即讓感性壓制住。
「別太早放棄猜測,那會失去很多樂趣,」季夢凌雙手環胸看著她的理性與感性較勁,像在欣賞也像在等待,要她掙出那個困擾的樊籬。
「有興趣讓我畫你嗎?」他再次問道。
「為什麼想畫我?」織務愛卿無法抗拒那雙眸子的要求,也想知道那雙眸子裡的神秘代表什麼,雖然她隨時都有被著透視的危險,卻還是像飛蛾撲火般的不顧一切。
季夢凌知道她已經默許,卻不答反問:「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那你是為什麼答應?」
他要她親口說出答案,端詳著她水靈的眸子,被他觀察的人像是裸體般無法遁形。
「感覺應該可以答應你。」織務愛卿試著以最平常的態度面對他,掙扎與顧忌仍然存在,更沒忘記身後還有一個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