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不讓周小莫在宮內繼續受到波及,才讓人將她送到隱密的行宮,等事情過了之後再接她回來,誰知道最後會發生那樣的慘劇。
之後,趙麒大義滅親,搜集了所有謀反的證據,讓四皇子啞口無言、無法繼續辯駁。
他收回他手上掌握的兵權,將之打入天牢,讓太后大歎家門不幸,出此孽子,先皇在地下也不會安息的。
「找齊飛。」簡短利落回話,沒管蘇可人不善的神情。
「齊飛出去了,門派裡頭的事,短期之內不會回來。」她和殷齊飛在一年半前成了親,卻還是各自擁有各自的生活。
她對百花樓不肯放手,殷齊飛亦對門派不肯罷休。
「是嗎……那他有沒有說有什麼消息了?」殷齊飛的門路很多,情報網更堪稱一絕,如果連他都沒辦法找著周小莫的下落,那是否表示她真的已不在人世,可能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帶著孩子永遠的離開他了。
可惜趙麒所不知道的是,所有人都將他蒙在鼓裡,佳人更是近在咫尺。
搖搖頭,蘇可人假意歎息。「放棄吧。」
「就算要用盡一輩子,我亦不放棄!」對她,他始終有著一份歉疚,要不是他堅持將她送出宮,今日不會落得此種下場。
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你這又是何苦呢?」見著他癡情的模樣,蘇可人差點兒就將周小莫的下落脫口而出,卻隨即又給吞了回去。
「別管我了,你看看後頭。」趙麒岔開話題,用下巴努了努蘇可人背後,就看見一個小奶娃兒揉著睡眼惺忪的小眼,跌跌撞撞的走出來。
周筠鞋都沒穿的小腳給絆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差點兒跌飛出去。
幸好蘇可人一轉身眼明手快接著了她,不然依周筠的重量,不跌個七葷八素就奇怪了。
「這小子哪兒來的?」趙麒睨著周筠紅蘋果般的雙頰,攏起眉。
他看她的口水都快要滴到蘇可人的衣服上,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這就是母愛?
「生出來的。還有,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什麼小子呀!」她哄著周筠,免得等會兒她小祖宗哭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挺可愛的。」逗弄著周筠,直想掐掐她的臉,看看是否看來水嫩的小臉蛋,真可以掐出水來。
他居然連蘇可人有了孩子都不知道。
「姨……娘娘,要娘……」周筠小手攀上蘇可人的臉頰,嚷著要娘。
「唉……喂,小六呀,帶筠筠去找她娘,我走不開。」蘇可人喚住一個經過的小二,想將周筠塞到他手裡,沒想到小傢伙居然放聲大哭起來。
小二無辜地看看周筠扮了個鬼臉,又看看蘇可人,才道:「筠筠她娘一早就出去了。」大家都知道,在趙麒面前千萬不能提到周小莫的名字。
「怎麼她不是你孩子?」趙麒訝然的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筠筠是我孩子。」蘇可人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沒耐性的抱著周筠左搖又擺,就是不見她展露笑顏。
「你剛自己說的?」
「煩死了,我只說是生出來的,又沒說是誰生的。」周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統統擦在蘇可人身上,她卻也無可奈何。
「那孩子是?」
「住在我這兒一個廚娘的,她倒也可憐,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就留她和孩子住在我這兒啦!」她這番話純粹是說給趙麒聽的,看他能不能舉一反三,想到她說的人就是周小莫。
「替我抱著,那邊好像有點事兒。」將懷中的周筠遞給趙麒,她望向角落好像在鬧事的客人。反正他本來就是孩子的爹,今天就盡些義務吧!!
抱過周筠的趙麒有些慌了手腳,對於懷中軟綿綿的小身子感到不知所措。但奇怪的是,周筠一到他懷裡就笑逐顏開,終於是破涕為笑。
讓蘇可人想斥她忘恩負義的同時,也不禁感歎,終究是骨血連心,怎麼也分不開的。
周小莫一大早就出門去拜訪冬紅,見著周筠還睡得熟,不忍心去吵她,讓她睡個飽。
而正午時在冬紅那裡用過飯,她就急急忙忙的趕著要回去,一方面是不放心周筠,一方面冬紅好似跟蘇可人套好招一般,也是一個勁的勸她回去,讓她不勝其擾。
「唉……」她歎了口氣,突然給人從身後一喚,吃了一驚。
「莫姑娘,出來買東西?」溫和的大掌從她身後拍了拍,臉上堆滿了笑意。
「要回去了,陳大哥你呢?」周小莫不著痕跡的躲開他的手,同樣用笑顏以對,卻沒他那分見面的欣喜。
眼前的白面書生是百花樓對面街上的鄰居,常常到酒樓來替他爹打酒,久而久之,就跟周小莫認識了。
他對周小莫的好感眾所皆知,不管她如何拒絕,甚至還說自個已經有了孩子,也沒法打消他的念頭。
「那正巧,我也正要去百花樓,不如就一塊走。」說完他便高興地同周小莫說些趣事,想逗她開心。
周小莫不好意思拒人於千里之外,只能敷衍的應和,一路上都保持著微笑,卻鮮少回話。
「莫姑娘……」突然陳安信靜下來,有些害臊的喚著她。
「嗯?」
「那個……上回我同你說的那事兒……你意下如何?」陳安信脖子都紅成了一片,一個大男人家居然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是什麼事呢?」周小莫偏頭裝傻,眼神四處飄。
她在心裡暗暗祈禱,可別又來一次才好。上回她是婉言拒絕,卻讓他會錯意,以為她說要考慮,唉!
「就是,那個……」陳安信縱然有些傷心周小莫壓根沒把自個的事放在心上,卻還是吞吐的道:「嫁給我吧……」
「我……」
「你別急著拒絕,給我一個機會吧!」他懇求的望著周小莫,本想握她手,無奈讓她給躲掉了。
「我……」
「求求你,也讓我好好照顧筠筠吧!」他誠摯得只差沒跪下。「我願意負擔起照顧筠筠的責任,一定視她如己出,不會有任何偏頗之心,這你可以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