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君情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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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陳安信三番兩次打斷周小莫未出口的話,讓她無奈的只有等他全部說完,才長歎口氣。

  她看他三句話不離筠筠,都有點兒懷疑他是想娶自己還是想娶筠筠了,不過不論是前者或後者,她都不會答應的。

  「聽我說,陳老伯不會答應你娶像我這麼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一定要我這株已經凋零的花呢?」

  「我爹那裡不是問題……」說到一半,他看著周小莫堅定的眼神,才緩緩打住話,喪氣地問道:「真的不行嗎?」垂下肩,他一下沒了原本的鬥志。

  「是我不行,我配不上陳大哥。」她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怎麼能誤了一個前途似錦的好人。

  「但是……」

  「別說了,百花樓已經到了,那我就去照顧筠筠,你就去替陳老伯打酒,咱們分道揚鑣吧?」周小莫刻意切斷彼此的關係,不想再讓他有一線希望。

  「知道了,那就再見吧。」苦笑了一下,他往人聲鼎沸的地方走去。

  周小莫悠悠歎了口氣,突然眼光不小心瞥到一幕讓她怵目驚心,也感動至極的畫面,眼淚不禁潸然而下……

  她居然見著了她這輩子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而且,還看到他抱著自己心愛的女兒。

  為什麼趙麒會抱著筠筠,為什麼筠筠安安穩穩的睡在他懷裡,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儼然就像一對極其普通的父女般,沒有任何的突兀?

  她匆忙的躲在柱子後頭,止不住淚珠滑落,這樣的親子圖打破她一直以來建立的虛像,筠筠不需要爹。

  她是在自欺欺人!

  她貪婪的望向趙麒,仔細的瞅著他每一個小改變。

  他臉上似乎多了些歲月的痕跡,還有一股滄桑與沉穩,交錯在他身上,一切的轉變,都是他與她錯過的這三年裡,一點一滴累積的。

  看著他溫柔又小心翼翼的抱著女兒,如果兩人之間還有些什麼,此刻也早煙消雲散了。

  他和蘇可人交談了下,之後他將手中已然熟睡的筠筠交還可人,他則整了整衣裳,準備離去。

  她想喚住他,卻沒那個勇氣。

  有一刻聲音已經含在嘴裡,但就是出不了口,只能化為串串淚珠,蒸發在無情的空氣裡。

  他走了……真的走了,她知道自己這回沒勇氣叫他,以後也再不可能有。

  周小莫衝出去抱過蘇可人手上的周筠,將頭埋在周筠小小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許多客人紛紛回頭觀看,卻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你這又是何苦呢?」蘇可人攬著她的肩,要一旁看戲的人統統下去幹活,才壓著淚流不止的周小莫坐上方才趙麒的位置。

  「這麼想不開,卻又不肯見他,我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除了三年前見著周小莫那傷心的模樣,她就沒再見過她哭成像今日這麼惹人鼻酸了。

  她一直以為她很堅強,卻沒想到她只是在故作堅強,對著每個人強顏歡笑,卻總是對自己哭喪個臉。

  「我去叫他可好?」

  蘇可人的問話讓周小莫猛搖頭,讓懷裡原本睡得香沉的周筠也不安起來。

  「娘……哭……不哭……」周筠的小手摸上她的臉。

  「嗚……啊啊……你怪我吧,怪我……是我這個壞娘親讓你沒有爹!」抱緊了周筠,周小莫有些失態,嚇著了小孩敏感的心。

  「小莫,你嚇著孩子了,你冷靜些!」蘇可人搖了搖她的身子,突然瞥見外頭走進一抹熟悉的身影,卻已經來不及藏起身旁的人兒。

  或許他們分開三年,在定在今天相逢。

  趙麒走出酒樓大門,方才抱著周筠的體溫彷彿還殘留在手中,讓他倍感溫馨。

  要是他的孩子還活著,肯定也是這個年紀了,不知道會不會叫爹了。

  突然他想起該讓蘇可人帶話給殷齊飛,讓他回來的時候直接去找他,他有話要同他說。

  思及此,趙麒馬上邁步走回酒樓,還沒進門,就聽著方才小女孩洪亮的哭聲,混著另一個姑娘家的哭喊。

  他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人,酒樓裡來來去去的人潮,讓他看不清在蘇可人身邊熟悉的身影為何人。

  他屏息以待,慢慢的接近,怕是另一場空歡喜。

  當那滿是淚痕的小臉抬起來面對趙麒的同時,他們在眸中見到了彼此,睽違三年,依舊有著躍動的情愫。

  「你——」他衝上前,不知該如何表現自己的狂喜。

  「天哪!」蘇可人拍著額頭呼喊,搖搖頭知道瞞不過了,便讓他們小倆口去了。

  誰知道下一刻周小莫忽然停止哭泣,將周筠往蘇可人身上一放,轉身拔腿就跑。

  誰也沒想到她會來這招,趙麒頓了一下,才在蘇可人的催促下追了上去。

  所有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不敢擋著他們,心中納悶著這男子是誰?

  第九章

  周小莫跑得氣喘吁吁,但在體力不如他的情況下不出一會兒,就給趙麒逮住了。

  「呼呼……」她喘著大氣,不敢望向他。

  「你為什麼要跑?」他有些沉痛的問道。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從他身邊逃開,已經將他的心傷得千瘡百孔了。

  「……你為什麼要追我?」她低垂螓首,髮絲散落到眼前,遮住她此時臉上的神情。

  「這還用問嗎?!」他想大聲咆哮,卻又怕嚇走她。

  「你不說我又怎麼能知道……」周小莫低喃著反駁,眸中閃過一絲倔強。

  他從來都不說,什麼都不曾告訴她,不曾解釋自己做過的一切,總是讓她活在猜疑之中,她都快瘋了、崩潰了。

  可她對他始終有一份愧疚,便什麼也不敢問,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要不是三年前的契機,讓她離開那種日子,逃離兩人之間始終不曾打破的窒礙,恐怕她還在委曲求全。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楚周小莫幾乎是含在嘴裡的話。

  他好像聽到了……不滿?

  「我說你從來都對我懷著一份戒心,什麼都不曾與我商討,甚至作了決定也未給我隻字片語,讓我活在猜忌裡,我很痛苦……」周小莫落下淚,滴在地面上,瞬間就給沙塵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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