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狂獨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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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那就好。」她太開心了,有什麼他還沒察覺到的危機潛伏進她什麼都往肚裡吞的心裡?

  或者,這幾天他太累了,多慮了。

  「我聽公司的女同事說,最近百貨公司正在換季大拍賣,想不想去逛逛或吹冷氣?」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她有點訝異。

  百貨公司對她的吸引力永遠比不上夜市的小攤子,可是一到燠悶嚴酷的夏天,任家的冷氣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外,為了節省可怕的電費絕對是嚴禁使用,為此,百貨公司的冷氣就是她和任樓消暑的最佳去處,只要整個百貨公司逛上一圈,精神氣力又都湧回身體,也才有力氣回實驗室繼續奮鬥去。

  想到花去她無數青春和精力的研究所,她心中難掩黯然。

  「你忘了現在是冬天,大家取暖都來不及了,哪家百貨公司會開冷氣?!」

  「說的是!既然如此,我們找家火鍋店暖肚子去。」

  「好。」或許吃食可以分去一些她對自己過度的注意。

  半個鐘頭後他們來到曾經來過的麻辣鍋店。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沒問題吧?!」台灣的停車問題永遠是有車階級胸口的痛。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別把我照顧得太好了。」她笑道。

  只靜靜不動會出什麼問題?

  獨眼龍安心把車開走了。

  他前輪才走,「滋」的一聲,一輛加長型凱迪拉克停在她身旁。

  任箏傾耳聆聽。「鞏,找不到車位嗎?不然這麼快就轉回頭了。」

  車門開合,一股高級古龍水味立刻瀰漫她的四周。

  似曾相識的味兒。

  「任小姐,好久不見了。」薛逸奇一身筆挺西裝,高級的義大利手工質料,使他不凡的氣質更上層樓。

  「你是——」

  「任小姐貴人多忘事,連我都忘了。」他有些不悅,難道她非得這麼不一樣,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故作姿態。

  他驟然縮短兩人間的距離,濃郁的古龍水害任箏忙不迭打了噴嚏。

  全世界她認識的人裡,不會再有跟他一樣噴得全身是香。「我想起來了,薜先生,你不用靠那麼近。」任箏往後退了一大步。媽呀!

  「嘖嘖,好可惜你一張入骨的美貌,怎麼全是傷呢,你的事我聽父親提過,實驗室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會請父親全力把它修復。」他大放厥詞的邀功。

  任箏心中掠過痙攣,研究所,她好幾年青春凝聚的地方,她的實驗……

  「不需要了。」

  「那怎麼可以,我聽父親說,你的『生物微分細子化』的研究已經到最後一步驟,只要將研究報告公佈,你可能是下屆諾貝爾化學獎的候選人哩。」薛逸奇說來狂熱,彷彿榮譽集於一身似的。

  「你知道那研究?」任箏備感訝異,一向對研究精神抱持無比嚴肅的院長,怎會將她研究許多年的心得結果告訴一個不相干的人?

  薛逸奇嘿聲乾笑,神情閃過一絲狼狽。「你也知道我攻讀的是冷門科系,對生化一點都不懂,之前聽過父親一直誇許你傲人的成績,不禁對你多探聽了些。」

  「哦。」她鬆了口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知識她有的。

  「任小姐準備什麼時候回研究所?」在他優雅的表情裡總有絲令人錯覺的浮躁。

  「大概不可能了。」她很自然,沒有一絲矯清。

  「咦?」他的震詫貨真價實。

  「你沒注意到我的眼睛瞎了?」她那麼輕描淡寫,一字一字說的跟空氣一樣平淡。

  薜逸奇不合乎氣質的眨眼,然後五指打她眼前掠過。「傳說果然是真的。」

  「你說什麼?」他的喃喃自語裡有太多曖昧不明的元素。

  「沒有,真是遺憾。」他握住任箏的手。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居然成了瞎子,委實可惜。不過,這樣距離他的目的倒容易得手多了。

  一陣搖晃後,任箏想掙脫他不安分起來的手。

  「放手!」獨眼龍強悍鐵冷的聲音,像桶水潑往薛逸奇猥瑣起來的臉。

  「你是誰!」想他薛逸奇可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眼前這男人雖然處處看起來都比他強,他也不能被嚇得拖著尾巴逃匿啊。

  「你又是誰?」獨眼龍沒有賦於任何人質問他的權力,習於發號施令的人、掌控大局的人該他才是。

  「我……姓薛……你太沒……禮貌了。」他詞不達意,末弓強弩之勢。

  「不許騷擾她。」他竟敢輕薄她!若是年輕好勝以往的他,早一拳揍得他滿地找牙。

  「你……我……算了,任小姐我們——」他居然害怕任箏身旁這男人,他的氣勢太過凌厲。「後會有期……呃,無期。」

  他想要的東西還沒得到怎能撤退,為了往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即使要拗上這男人,也要硬著頭皮上。

  看他火速離去,獨眼龍冰冷的眉才鬆下緊繃。

  「那小子長得尖嘴猴腮,以後不准隨便接受別人的搭訕。」他只不過去停個車就冒出害蟲來,她真叫人不可不防著!

  「你太敏感了,他是我恩師的兒子,實驗室爆炸那天他曾送我回家,就這樣而已,今天要不是他那滿身嗆鼻的古龍水味,我還想不起來他是誰呢。」

  「那就好。」

  第七章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一天的玩樂下來,夜已深。

  「放心回公司,你不在的這幾天我也過得很好。」

  「令天那些……不愉快,別再想它了。」他握住任箏的手,神情難過。

  「……我不會在意的,他們只是忠誠的說明一件事實,有什麼好難過的。」任箏咬了咬牙。

  幾乎她所到之處都招來指指點點,那些尖酸的言詞差點令她走不完全程,她忍下來了,回到歐園卻是身心俱疲,她明顯感覺自己努力築起的心堤崩塌了一角,波濤暗湧的傷痛正以狂暴的速度席捲她的冷靜和理智。

  「箏!」獨眼龍惻然。這是一個受到重大打擊的人該說的話嗎?那麼冷漠和事不關己,她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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