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誘情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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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她的臉又更紅了,不過這回燒的是怒火。

  「下流!」她的巴掌又揚起。

  但這回他學聰明了,一下子就攫住她的手往懷裡帶。「看你還怎麼撒潑……」一句話還沒說完,啪!他的左頰也挨了一記。「你。」他的眼珠子快暴出眼眶。

  她傲然地揚高小下巴。現下他一隻手拉著韁,另一手拉住她一隻手,活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像只小貓般喵喵地叫著,還能攻擊她嗎?別作夢了!

  「我怎麼樣?有本事你打回來啊?」料準他沒第三隻手了。

  「你好樣兒的。」怎麼從沒發覺他的小媳婦兒本性如此潑辣,他是不是不小心將一頭沈眠的母獅給吵醒了?

  「哼!」她冷哼,勝利的滋味教她一時疏了防範。

  「我從不打女人,不過……」他低下頭,迅雷不及掩耳地攫住她的唇。「我『咬』女人。」這句話他說進了她的芳唇裡。

  「唔唔唔……」她在他懷裡掙扎著,唯一自由的手拚命捶打他硬如鐵板的胸膛,可有什麼用,他根本不痛不癢的。

  志得意滿寫在他眼裡,他的小童養媳、古板又無趣的妻子是越來越夠味了!忙和了這麼些日子,雖然尚主贏得她的芳心,不過能挖掘出她如此熱情又真切的一面,也不虛此行了。

  官道的另一頭,歡介雙手環胸看著他心愛的寒姊姊被那位「陳任忪大人」給中途攔劫去。

  「你不追?」吳修離他一匹馬身遠,輕聲地問道。這一點都不符合他尋「美」成癡的癖好。按照吳修原來的個性,歡介落了單,他應該會乘機貼上去又沾又黏才對,怎麼 這回……

  「我看戲!」三個字在歡介嘴裡咕噥不清的。

  「你可不可以說大聲一點?」吳修拉長了耳朵也聽不明白。

  「你靠過來些不就聽得清楚了。」歡介反將問題丟回給他。

  「哦!」吳修才把馬頭掉轉半分,眼裡映入歡介陰森賊邪的笑,一口口水硬生生卡在他的咽喉處,差點噎死他。「不必了,我在這裡聽就可以了。」他趕緊再將馬頭轉回去,還把距離拉得更遠些。

  歡介瞇著眼看他。「你在躲我?」這話問得又沈又重。

  「怎麼會?」吳修拚命搖頭。「你知道我的怪癖的。」他是見「美」成癡。

  「那就是我變醜了。」歡介微歎口氣。十四歲的少年,還不見成年男子的雄偉氣魄,也不像少女般嬌柔,一張中性美顏,蹙眉顰首,不帶絲毫噁心感,反而充滿詭異的妖冶姿態,一下子就勾住了貪「美」成癡的吳修的心。

  「怎麼會?你還是一樣地好看……不不不,是比以前又更好看了。」好看到他幾乎想破戒拐了他,即便要他負責也甘願了。

  「那你為什麼不靠近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歡介瞪眼。

  吳修為難地低下頭,最大的問題是:靠近他會比被他吃掉還可怕!

  他不知道歡介是如何看出的,居然對「陳任忪」的真實身份起了疑心,日夜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從他身上挖出真相。

  本來他是很高興歡介的主動親近啦,後來他發現歡介的惡質簡直與谷仲臣不相上下!谷仲臣不懂歧黃之術,惹毛他頂多送你一掌、兩腿,教人在床上躺個幾天。可是歡介卻不同,他身上一堆古古怪怪的藥,隨便一樣都能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吳修發過誓,再也不要嘗試那種瀉到脫力,跌進茅坑裡,被人像扛豬公似扛出來,刷洗三天,還刷不掉一身惡臭的滋味。

  「算了,既然你討厭我,那我離你遠一點就是。」歡介訕訕然再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遠一倍。

  「歡介……」吳修這人是最看不得「美人」難過了。自投羅網地,他策轉馬頭將兩人間的距離縮短了兩分。

  「你有沒有聽到寒姊姊的叫聲?」歡介突然偏頭問他。

  吳修嚇了一大跳,無意間讓兩匹馬並了個齊頭。

  「一定是你的『陳大人』又再欺負我寒姊姊了。」歡介氣惱地嘟起嘴。

  「他只是喜歡她,稱不上欺負啦!」

  「不行,我要去救寒姊姊。」他催馬疾行。

  吳修也挺好奇谷仲臣是如何打破敖寒的冰心的?他跟著趕上前去看好戲。結果----

  「啊!」歡介捂著嘴,一張臉脹得通紅。

  吳修使勁將馬拉得前蹄立起,終於在緊要處止住了奔馬。

  「好小子,居然在官道上搞這玩意兒?」難怪敖寒要驚叫,谷仲臣竟色膽包天地在官道上開吻嘛!

  「可惡!竟敢如此輕薄寒姊姊,看我怎麼對付他!」歡介怒喊。

  「也不算輕薄啦!情之所至,是很難控制住嘛!」吳修又想瞧、又尷尬,一時間,慾望與理智戰了個難分難捨,不知不覺警覺性也降低了。

  「他分明是個大變態,你還替他辯解?」

  「變態?這也罵得太過分了吧?」

  「不是嗎?」歡介憤然揮著拳。「寒姊姊還是他娘子時,他避之唯恐不及;等到寒姊姊一走,他才眼巴巴地改裝追上來調戲。很好玩嗎?這樣耍弄自己的娘子,不是變態,是什麼?」

  「這倒也有理。」吳修愣楞地點了個頭。正常人是不會改裝去調戲自己妻子的,除非那人瘋了。

  「你也承認了?」歡介陰陰地勾起了唇角。「什麼『陳任忪』、『谷仲臣』?說來說去,不過是同一個大變態在耍猴戲。」

  「沒錯!耍猴戲。」吳修大笑,這形容詞太絕了。

  「『陳任忪』就是『仲臣』二字翻過去、拆開來的同音異義字嘛!」

  「是啊!你真聰明——啊!」吳修驀地咬住舌頭。完蛋,洩底了!都是谷仲臣的錯,無緣無故在大馬路上演場激情戲給他瞧幹什麼?這下可好,燒壞了他的腦袋,連帶秘密也不保。

  「你總算承認了?」歡介冷笑。

  吳修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我……承認什麼?」

  「現在才來否認不嫌太遲?」他笑容裡的溫度又驟降了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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