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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你干什……」吃虧的男子忍住半邊身子酸麻的痛楚正待發瘋,但一對上須頏眼中噬人般的凶狠,便不敢吭聲,低著頭走開。

  「善美還我!」醉酒的女人絲毫無懼於須頏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一把扯住他的臂膀,邊伸手想奪回同伴,邊口齒下清的嚷道:「善美,妳聽我說……」

  撲鼻而來的酒氣令須頏呼吸一窒,連忙後退,女子仍1《罷休,半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像跟誰有仇似的,咬牙切齒的喊道:「不用再勸我了!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再理李大連!」

  誰要勸她呀!

  須頏表情厭惡,雖然迫不及待的想擺脫這個滿身酒氣的女人,卻礙於懷抱著個人,一隻手又被對方巴住不放,一時間難以掙脫這個困境,只得向同伴求助。

  偉銘早將他的困窘看在眼裡,並從酒保口中問出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個喝醉酒的女人叫祁玉玲,是酒吧附近一家出版集團的編輯,常常跟男友過來喝幾杯。

  今天她沒跟男友來,卻帶了一位女同事,點了第一杯酒便向她的女同事哇哇地大吐苦水,她的女同事則在喝了兩杯店裡特製的調酒「冰心火戀」後醉倒在吧檯上,以至於讓人見色起意,險些貞節不保。

  偉銘免不了責問酒保為何看到這種事也不阻止,酒保大呼冤枉,「我發現時是想阻止呀,但祁小姐和須先生的動作比我快,你也看到了。」

  這倒沒錯,偉銘認同的點了下頭,便接到須頏的求救。

  他大步上前,想要拉開祁玉玲,後者根本不理會他,兩手巴著須頏的胳臂,對著他懷抱裡的女子嗚咽埋怨--

  「嗚……那個可惡的李大連、渾蛋李大連、雞蛋臭鴨蛋……我跟他分定了!今天是我生日耶,他怎麼可以不理我!嗚……臭李大連,我詛咒他全身爛光光,尤其是……」

  聽到這裡,偉銘不禁同情起她口中的李大連了,並且好奇這個李大連除了忘記女朋友的生日外,是不是還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以至於會氣得女友如此詛咒他!

  「放開,妳這個醉鬼!」但在他能進一步探究之前,須頏的耐性已經用盡,忍無可忍的使力甩開對方。

  「啊、啊……」玉玲腳步踉蹌的跌向偉銘,後者趕緊抱住她,但人還沒抱實,便被玉玲反手甩來的一巴掌給嚇得放開,耳邊還迴響著她尖銳的叫罵。

  「李大連,你這個渾蛋,我不要你扶!」

  不扶就不扶,他又不是李大連!

  偉銘在心裡嘟囔。

  好凶的女人!

  幸好他閃得快,否則被她一掌劈到,他這張貌似潘安的俊臉豈不要毀容了!

  可他的俊臉是沒被毀,玉玲卻因為失去他的扶持而站不穩,一屁股跌在地板上,痛得她眼淚狂飄。

  「渾蛋!嗚……叫你不要扶,你就不扶呀!臭傢伙,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我話了?你根本就是故意把我摔死,好去抱別的女人!渾帳,沒良心……嗚……我好可憐喔……」

  偉銘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玉玲的酒瘋越發越厲害,已經引起其它客人的注意了,他真擔心繼續跟她糾纏下去,會害自己跟著成為笑柄。

  「小姐,我不是李大連呀。妳喝醉了,讓我扶妳起來吧。」他試著跟她講道理,但有了上回的經驗,他連伸向她的手都顯得小心翼翼。

  果然,玉玲一聽見他說的話,立刻一巴掌的想拍開他,幸好偉銘縮手得快。

  「你以為你說你不是李大連,我就認不出你是李大連嗎?渾帳!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她瞇著眼,邊罵邊哭邊打酒嗝,鬧得偉銘直想問候她祖宗八代。

  明明就把馮京當馬涼,還說燒成灰也認得!

  偉銘啼笑皆非,正傷腦筋該怎麼應付這個發酒瘋的潑婦,便見須頏朝外走。

  好傢伙!

  自己英雄救美的戲碼演完了,便想要抱得美人歸,把爛攤子留給他收拾呀!

  幸好這時候經理出來,偉銘索性把吵鬧不休的玉玲交給他應付,抓起之前被他擱在吧檯上的酒追出去。

  「喂,你把爛攤子丟給我就溜,太不夠意思了吧!」他不是滋味的抱怨。

  須頏看他一眼,冷冷的回答,「店歸你管。」接著,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

  偉銘翻了翻白眼。

  他在意外什麼?

  這完全就是不負責任的大股東會說的話呀!

  「那也不用趕得連要我幫你挑的酒都忘了帶吧?」他語帶嘲弄,眼光好奇的瞄向他懷抱裡的佳人。

  須頏的回答比前一句更冷更絕,「我沒空,你幫我送去。」

  偉銘當場臉部抽筋。

  「須碩,你講點道理,今天是小週末夜,我哪有空幫你當送酒小弟?」

  「是嗎?」須頏不置可否。

  「那可是桑茉莉拜託你的事!我已經盡了自己的本分,為她挑了瑪歌酒莊八二年出產的紅酒,現在輪到你盡自己的責任,送去給桑茉莉!」

  「我沒空。」看到自己的愛車駛來,須頏缺乏興致地響應,示意服務生為他打開車門,極盡小心的把懷裡的女人安置在副駕駛座上。

  偉銘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看著他彎身為座位上昏醉不醒的女人繫上安全帶,滿肚子狐疑。

  須頏並不是那種會乘人之危佔便宜的登徒子,所以只有一個解釋,他認識這名女子,且跟她關係不淺。

  這使得偉銘的好奇心如錢塘江的大潮漲起,迭聲追問:「原來你認識她。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你們進展到……」

  「關你什麼事?」須頏關上車門,惱火的朝他揮來一掌,目標卻不是他礙眼的嘴臉,而是搶走他手上的紅酒。「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八卦?什麼事都想知道?酒我自己送去,不勞煩你了。」

  「嘿,我是關……」偉銘頓感受傷。

  「我的私人感情不喜歡被過問,就像我也不會管你的感情事!」他逕自上了駕駛座,留給偉銘無限想像的空間。

  這表示那個女人對須頏的意義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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