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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你是說你沒把我的皮包和手機也帶回來?」她不自覺地提高嗓門。

  「我應該嗎?」須頏眉頭蹙起,她以前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跟他說話,這讓他很不高興,口吻也惡劣起來,「抱歉喔,我只顧著救妳回來,沒想到要救妳的皮包和手機!」

  「什麼意思?」他幹嘛話中帶刺?聽起來很令人生氣耶!

  「問妳自己吧!」須頏冷冷地回答,眸光轉冷。

  從昨晚在PUB撞見她喝醉酒險些淪落登徒子手中,腹內累積的一把混合著嫉妒的怒火,終於在她的挑釁下,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來,化做連珠炮似的指責。

  「酒量不行,為什麼跟人家上酒吧喝酒?像妳這樣年輕貌美的單身女子上酒吧又喝醉,不是準備來段一夜情,便是沒大腦。妳想承認自己是哪一種?」

  她哪一種都不想承認!

  「你有點醫學常識好不好!沒大腦的人可以站在這裡跟你說話嗎?」她反唇相稽,美麗的眼眸冒著不輸他的怒火,「朋友心情不好,我陪她去喝酒,有什麼不對?」

  「她心情不好是她的事,就沒有其它會喝酒的朋友陪她嗎?兩個女人都喝醉了,成何體統?妳知不知道在酒吧喝醉會發什麼事?為什麼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他語氣沉痛的點醒她。

  「我……」她承認自己事前沒有考慮周詳,如果早知道喝醉酒會遇到他,讓他給帶回家,她一定會不跟玉玲去酒吧。

  但就算她有做錯什麼,他這樣數落她,還是讓她很難堪。

  「我又不知道那種水果調酒會醉人,嘗起來甜甜的,像果汁……」

  「這種酒才教人最沒提防!尤其是妳喝的『冰心火戀』,雖然是水果味十足的調酒,但因為加了伏特加,剛喝的時候口感醇柔,後勁卻十足。像妳這種沒酒量的人喝了,十成十會醉得不省人事,被人帶去賣都不知道!」

  「我被人……」她聽得頭皮發麻,這時才發覺事態嚴重。

  「差一點就失身了!幸好遇到我,把妳從把那個該死的傢伙手中搶回來!」

  「你是在酒吧裡遇見我?」她硬著頭皮問。

  「當時我正要離開,聽到妳那位女伴醉醺醺的阻止對方把妳帶走的吵鬧聲,才能及時出手救妳。」

  「原來是這樣。」她鬆了口氣。

  「與其落在陌生人手上,她當然寧願是……

  哎,她在想什麼?

  還不就是同一回事嘛!

  須頏這傢伙竟趁她喝醉,佔她便宜,還有臉在她面前邀功!

  「要不是我好心救妳,把妳帶回這裡,妳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他繼續以施恩的語氣說。

  「可是你還不是……」她羞得難以啟齒,只能瞪著一雙冒火的眼眸譴責他。

  「妳搞清楚,是妳主動投懷送抱,可不是我勉強妳!」須頏傲然地繃緊下顎,視線暗示性地掃過她全身,登時羞得她無地自容。

  該死的傢伙!就算是她投懷送抱,可她當時喝醉了,當他是一個夢,他就不能紳士一點地拒絕她嗎?

  他卻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可惡!

  她感到既委屈又困窘,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反駁,同時明白若繼續就這點跟他爭論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何況還有要緊事要問他。

  勉強壓抑下衝向眼睫的酸楚,善美著急的詢問:「我朋友呢?她有沒有事?」

  「我怎麼知道?」須頏一副事不關己,切了一塊雞肉往嘴裡送。

  「什麼叫你不知道?」滿腔的憂慮和著急使得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她又跟我沒關係,我管她幹嘛?」但話一說出,他就懊悔了。

  善美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讓他跟著難受,只好安慰性質的撂下一句:「偉銘應該會照顧她。」

  「偉銘?」

  「PUB是他負責的。」他不耐煩的解釋,「我不要談別人的事了,我們……」

  「玉玲是我的朋友,不是別人!」未知朋友安危的焦慮,讓她失去自制,淚水嘩嘩落下,嗓音哽咽,「還有我的皮包和手機,都是很要緊的事……」

  看到她掉淚,須頏的態度軟化下來,「妳別急……」

  「我怎麼可能不急!」她蒙著臉,傷心的泣訴,「要是玉玲出什麼事,我不會原諒自己的。而且皮包裡有金融卡和信用卡呢!萬一被人盜用怎麼辦?更別提一堆證件要重辦、掛失、止付……想到這些,我就心煩頭痛!」

  「我要妳別急的意思是,人不見得有事,東西也未必掉了。」

  「啊?」她抬起濕潤的眼睫,眼中露出一抹冀望。

  「我先打電話問問看。」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免得她失望了又怨他。

  「問誰?」善美著憊的詢問。

  須頏給了她一個稍安忍躁的眼神,起身拿起放在角落的分機,按出一組號碼。

  響沒幾聲,電話便被接起,聽筒裡傳來一陣充滿活力的男中音。

  「須大忙人,怎麼有空打電話來?是不是昨晚分手後,太想念我了?所以……」

  須頏表情嫌惡地把聽筒拿開了些。

  偉銘八成把他所有的電話號碼都背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就知道是他打來的,才會一開口便用這麼噁心的話招待他。

  決定自己受夠了,須頏直接切入重點。

  「兩件事。」

  聽到他公事公辦的口吻,偉銘滿腔的熱情登時瓦解,咕噥道:「原來如此。」

  不理會他的埋怨,須頏繼續說:「第一件,昨晚在PUB裡鬧的瘋女……」「人」字還含在他舌尖未吐,便感覺一道冷眼掃來,緊接著聽見善美咬牙切齒的提示--

  「她叫祁玉玲,不是什麼瘋女人!」

  好吧,祁玉玲就祁玉玲。

  須頏快快不樂的對電話線路一端的偉銘改口,「我是指祁玉玲。她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酒保打電話給她男朋友,叫他帶她回去了。」

  須頏掩住話筒,向善美重述一遍,見她臉上浮現一抹寬慰的笑容,心情跟著大好,正打算向偉銘詢問另件事,聽筒裡傳來一陣嘿嘿嘿的笑聲,他不由得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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