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快樂的高歌響徹迴廊,阿醨一步一蹦地緊隨在北宮曄身後,高歌一句就喝一口酒,樂得很咧!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啊……呵,他還真希望能長醉不醒!
驀地,北宮曄若有所感地頓足,卻讓後頭不大專心看路的醉酒姑娘給一頭撞了上來……
「哇--好痛……」捂著發紅俏鼻,阿醨疼得快滾出兩泡淚。「怎麼突然停了下來?」想不到這只會讓刺客追著跑的文弱書生,竟然擁有如練武之人才有的銅筋鐵骨,到底他的身子是啥打造的?
「阿醨,妳可有煩惱?」瞧她整天樂陶陶地沉迷酒鄉中,好似無憂無慮,北宮曄不禁升起欣羨之心。
「煩惱?」一屁股坐上迴廊下的欄杆,她晃著兩隻小蠻靴,擰眉苦思了許久後,終於讓她給想到煩惱可以回答,神色不禁一亮。「有啊!我煩惱沒酒喝、煩惱找不到『醉馨釀』回去給阿爹嘗……」
好單純的煩惱!真希望他的煩惱也能如此單純。北宮曄微微一笑,隨著她也在欄杆坐了下來,抬眸遠眺清朗無雲的天際,深邃眼眸浮上一層幽然迷濛,老半天不發一語,與平日瀟灑,明朗的模樣大相逕庭。
阿醨這人平日雖然單純、無心機,但這可不代表她是個無知笨蛋,思及方才廳堂內發生的事情,與他現今異樣神色,大概也猜得出來這王府侯門裡的幾個主子之間,問題重重,彼此情感可能不大親密。
「來一口吧!一醉可以解千愁。」驀地,她熱心勸酒,二話不說地就將酒罈塞給他。
有種被戳中心事的慌亂、不自在,北宮曄故意朗笑一聲,仰頭狠灌一口酒後,笑眸瞅凝著她,似笑非笑地問道:「妳怎知我愁?」
怎知啊……有些傻氣地瞠大了眼,再次陷入認真思索中……糟糕!她不知道耶!反正就是感覺到他打心底散發出愁慮嘛!真要她說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啦!
「不知道啊!反正我就覺得你心底好似不快樂嘛……」頓了下,又瞧了他好一會兒,最後終於看出端倪,小手不帶邪念地撫上他的眼,歪著醉顏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的眼底寫了個愁字,我瞧出來的!」
聞言,北宮曄心中一震,一時間竟只能怔怔地凝視著她憨笑嬌顏,驚愕這個看似醉醺醺的丫頭,竟能敏銳地看出他隱於瀟灑、開朗表象下的真實情緒。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被瞧得有些怪不自在的,阿醨訥訥地問道,突然覺得他看人的目光好似醇酒佳釀那般,會讓她臉紅耳熱耶!
輕輕地抓下臉上小手,北宮曄眼眸含笑。「妳還看出什麼了?」
「看出令弟對你心結很深。」奇怪!為何他要一直問?
「還有什麼?」
「看出你家二娘對你很卑躬屈膝。」雖然二娘是妾室,地位想必不會太高,但畢竟也算是長輩,竟然還對他下跪求情,卑微得像只小狗兒似的。唉……看來大戶人家家人之間的關係,果然很複雜。耶!反正就是感覺到他打心底散發出愁慮嘛!真要她說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啦!
「不知道啊!反正我就覺得你心底好似不快樂嘛……」頓了下,又瞧了他好一會兒,最後終於看出端倪,小手不帶邪念地撫上他的眼,歪著醉顏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的眼底寫了個愁字,我瞧出來的!」
聞言,北宮曄心中一震,一時間竟只能怔怔地凝視著她憨笑嬌顏,驚愕這個看似醉醺醺的丫頭,竟能敏銳地看出他隱於瀟灑、開朗表象下的真實情緒。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被瞧得有些怪不自在的,阿醨訥訥地問道,突然覺得他看人的目光好似醇酒佳釀那般,會讓她臉紅耳熱耶!
輕輕地抓下臉上小手,北宮曄眼眸含笑。「妳還看出什麼了?」
「看出令弟對你心結很深。」奇怪!為何他要一直問?
「還有什麼?」
「看出你家二娘對你很卑躬屈膝。」雖然二娘是妾室,地位想必不會太高,但畢竟也算是長輩,竟然還對他下跪求情,卑微得像只小狗兒似的。唉……看來大戶人家家人之間的關係,果然很複雜。
「還有呢?」
「還有……還有趙氏雙姝追著你不放啊!」未了,竟還揶揄起他來。
這丫頭……北宮曄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來,不禁啼笑皆非,故意再問:「還有呢?」
「還有……你該放手了!」他這樣一直握著她的手,讓她很難捧起酒罈喝酒啦!
沒意識到自己從臉上抓著她的手下來後,便一直沒鬆開,北宮曄聞言後,緩緩地鬆開大掌讓她將手抽回,然而與在寺廟大殿中相同的怪異空虛感,再次湧上心頭……
「喂!你怎麼了?」忙不迭地喝了口酒,發覺他似乎有些出神,阿醨一張酡紅醉顏直湊到他眼前,傻兮兮笑問。
凝瞅著近在咫尺,吐著芳馨酒氣的嫣紅小嘴一張一合,北宮曄突然有種衝動想上前采攫,好填補心中的空虛感。而他也果真這麼做了!
就見他俊臉微微往前一傾,飛快地封住她逸著甘冽芳香酒氣的檀口,品嚐她口中的清澄香濃--
耶?他、他在做什麼?就算他真的想喝酒,也不用來搶她嘴裡的吧!想喝說一聲,她很樂意將醇酒和他分享的,別來搶她喝進嘴中的啊,有口水耶!
實在太過震驚,阿醨一時之間竟被嚇傻,無法作任何反應,只能呆呆地任他偷香吃豆腐……
直至良久後,他緩緩地退了開,笑覷她的茫然……這丫頭大概受驚過重,如今傻了。不過,她的味道真好,清甜、乾淨、帶著酒香,他喜歡啊……
「阿醨,回神了!」再不喚醒她,大概會一直呆下去。
「你……你……」猛然回神,阿醨跳起來、驚愕地指著他。你了個老半天,最後才迸出一句:「你這麼想喝,我整壇給你就是了,怎麼可以搶我嘴裡的?」哼!還好早一步先吞下了!將手中的酒罈子用力塞進他懷中,她嘟著嘴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