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恩琪否認得太快了。
柏霈森伸手想觸碰她,卻被她避開了。「我一直想找機會跟妳談,只是我們各忙各的,連見面都很難……」
「你不用說了,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就算我們上了床,我也不會逼你娶我的,你可以安心的結婚去,不用顧慮我。」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躲避著那兩道灼人的眼神,假裝自己不在乎。「我好睏,想回房睡覺了……」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恩琪扯回懷中,強迫她面對自己。
「不要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其實妳在乎的對不對?我真不懂,為什麼明明愛我,卻又要裝作恨我的樣子?」
恩琪覺得自己臉上的假面具被揭開了,不禁惱羞成怒。「誰說我愛你?我不愛你!不愛!不愛!」
「妳愛我!」柏霈森這次不容許她再混淆視聽了。「或許早在九年前,妳就愛上我了,所以才趁著我睡覺時偷親我。」
她猛地脹紅小臉。「你、你沒睡著?!」
「沒有,門一打開我就醒了,只是我原本想看看妳究竟在幹什麼,誰曉得妳會……」提起那段過往,他忍不住唇角上揚。「那可是我的初吻,妳把它奪走了,就得對我負責。」
「你……你……」恩琪不知是羞還是氣,只有逃走。
柏霈森把她抱得牢牢的,不讓她再逃避下去。「我會去找子薔把話說清楚,盡快解除婚約。」
當初他們的婚約就決定得草率兒戲,是該到了把它糾正過來的時候了。
「你要跟她解除婚約?」她吶吶的問。
「對,妳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玩弄妳,然後又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吧?」
她咬著下唇。「你不需要為了對我負責而解除婚約,我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你不需要為難。」
「那麼妳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跟別的女人結婚了?」柏霈森義憤填膺的問。
「我、我真的配不上你。」在他面前,她總是自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好,你怎麼會為了我解除婚約?我聽柏媽媽說,那位凌家大小姐長得很美,家裡又有錢,而且還是個畫家,而我什麼都不是……我根本比不上她……」
柏霈森沉下臉瞪她。「說完了嗎?」
「你看,我又惹你生氣了。」她帶著哭音說。
「我生氣是因為不喜歡聽見妳說出這種貶低自己的話。妳雖然沒有好的家世,沒有美麗的容貌,可是妳很努力的活著,努力的朝自己的目標前進,妳最大的心願不是要當個偉大的甜點師傅,讓全世界人都吃到妳親手製作的甜點嗎?單憑這一點,妳就贏過許多人了。」
恩琪為之動容。「你真的這麼想?」
「我等著看妳成為名揚國際的甜點師傅。」
他捧著她佈滿淚痕的小臉,微微一笑。「不吵架的感覺真好,我們真的浪費太多時間了,如果早點認清彼此的心意,我會早幾年去找妳,也根本不會和子薔訂婚。」
豆大的眼淚又無端的往下掉,有感動,還有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也想勇敢一點,可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悲觀、絕望……」
柏霈森收緊雙臂,將她嬌小的身軀嵌在懷中。「對自己多點信心,妳還是有很多優點,只是妳不曉得而已。」
「真的?」他的鼓勵掃去恩琪心頭的陰霾,那比任何藥物都來得有效。
這次,她真的可以抓住幸福了嗎?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梁月媚神秘兮兮的踅回主臥室,搖晃著躺在床上好夢正酣的丈夫。「老公!快點起來!老公……」
「唔……現在幾點了?」柏士倫揉著眼皮問。
「快六點半了……老公,你先起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快點!快點!」
柏士倫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什麼事?」
昨天才出差回來,時差都還沒調過來,真的很難受。
「我剛剛到樓上去,想看恩琪昨晚到底有沒有睡覺,因為她這幾天好像失眠,常常半夜四處亂晃,有一次差點把阿彩嚇死,害她以為家裡鬧鬼了……結果你知道我看到什麼嗎?」
他忍俊不禁的笑譫。「鬼嗎?」
「家裡哪來的鬼?」白了丈夫一眼,梁月媚也忍不住好笑。「我看到我們的寶貝兒子從恩琪的房裡走出來。」
「妳是說小森在這個時間從恩琪的房間出來?」柏士倫詫異的問。「他們不是從小就不對盤,好像仇人一樣嗎?」
梁月媚笑得眉飛色舞。「也許兩個人吵著吵著就突然來電了,難怪我總覺得他們怪怪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怎麼行?妳別忘了小森已經跟子薔訂婚了,萬一讓凌家知道這件事,要我怎麼跟未來親家交代?」
她可不擔心。「反正小森和子薔又還沒結婚。」
柏士倫眼露憂色。「老婆,妳也太偏心了,就算妳喜歡恩琪勝過子薔,也不能想怎樣就怎樣。」
「如果真要我來選,我當然希望恩琪來當我的媳婦兒。」梁月媚心中開始盤算。「或許子薔跟我們無緣,要她早點嫁進來,她就推三阻四,老是拿開畫展來當借口,婚事一延再延,要等她開成畫展,那要幾年?現在恩琪回來了,我們的兒子又佔了人家便宜,難道要當作沒看見?」
「可是凌家那邊呢?」他顧慮的比妻子多。「我們都是商場的盟友,在生意上也有往來,要是解除婚約--」
「是兒子的幸福重要,還是生意重要?」
他啞口無言。
梁月媚一臉氣呼呼。「還是你心裡根本就看不起恩琪,認為她的身份配不上我們小森?想不到你有這麼嚴重的階級觀念。」
「我沒有這麼想,其實我也很喜歡恩琪這孩子,可是……」
「沒有可是。」她擺出當家主母的架式。「反正這件事就讓小森來決定,如果他真正愛的女人是恩琪,就算和凌家鬧翻,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