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蕭涓涓的那棟豪宅你盡快想辦法幫我脫手,價格便宜一點沒關係,只要盡快讓我拿到錢就行了。」沉正邦一點都沒發現站在他後面的相濯怏。「那女人,你別開玩笑了,她只不過是被我利用的一個工具,你以為我真的愛她嗎?只要有錢我想要什麼女人沒有,至於兒子,再生就有了。」
反正他也從沒跟那小孩生活過,連點屁感情都談不上,充其量他只不過是他風流快活下的一個產物罷了!
「好了,不多說了,我現在得先回公司去,要不然那個相老頭找不到我,又要囉哩吧唆了,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沉正邦電話一掛斷,轉身一個不注意撞上了站在他背後的相濯怏,手上的手機一個沒拿穩就這麼掉在地上,不偏不倚的掉在一攤積水上,還當場解體。
他瞪大眼?所有相關人士的電話號碼全存在手機裡,這下手機毀了,該怎麼辦?
「你這人沒長眼睛嗎?路這麼大條,沒事幹麼站在我後面?」沉正邦的怒氣一下子衝上腦門,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作勢要揍人。
「先生,是你顧著講電話才沒注意到後面有人,我沒要你道歉已算客氣。」相濯怏的唇角泛著若有似無的訕笑。「更何況你馬上就會有數億,甚至數十億的進帳,只不過是一支手機,對你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若是氣壞了身體,沒命花那些錢,那不是虧大了。」
他說完後,在沉正邦錯愕的神情下,帶著笑容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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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蕭涓涓一見到相濯怏,被嚇得話也說不出來,那模樣說有多蠢就有多蠢。
相濯怏則對於她過度的驚嚇感到既好玩又有趣,戲謔的問:「怎麼?見到鬼了嗎?」
「你怎麼來這裡?」他離開家將近八年時間,除了六年前有一次像瘋子似的,跑回來大罵一頓之後就再也沒踏進這屋子一步,今天怎麼又突然跑了回來。
「這裡是相家,而我姓相,我回自己的家難不成還得先經過妳這個外人批准嗎?」他特別強調外人兩字。
「我是你爸爸的老婆。」
「老婆?」相濯怏大搖大擺的往沙發上一坐,雙腳高高蹺在茶几上,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又髒又破的鞋子會弄髒桌子。「如果我沒記錯,我爸爸這輩子只結過一次婚,自從離婚之後,他的身份證上配偶欄一直都是空白的。」
「再怎麼說我也照顧了你爸爸十幾年,沒功勞也有苦勞。」
「沒錯,妳拚命花相家的錢,的確是花得很辛苦。」他說話的同時瞥見了樓梯上身材雖瘦弱,卻相貌不凡的少年。
正想下樓喝水的相子胤,一下樓來見到相濯怏,怯懦的停下腳步,直直地看著他,心中對他的敬畏依舊在。
「你啞巴呀!大少爺回來了,你不會叫人嗎?」
相子胤輕聲囁嚅著,「大……大哥。」
相濯怏原本想說這聲大哥他承受不起,但他又想起了宣柏筠曾說過的話──他只是個孩子,不必去承擔大人間的恩怨。
若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這種女人,心裡不知又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過來!」
相子胤聽到他叫自己,十分吃驚,帶著忐忑的心,慢慢地走了過去,停在他面前。
「你看起來好像很怕我?」相濯怏微抬頭看他。
「你大少爺隨便打個噴嚏,馬上就刮起大風,誰不怕你。」蕭涓涓的話帶著諷刺。
「是嗎?」相濯怏眉眼一挑,睞了她一眼,蕭涓涓有鬼似地眼神閃躲了開。「你幾年級了?」
「國三。」相子胤對他突如其來的問話,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他點點頭,「明年國中畢業後,讓他送你出國去唸書。」
「出國唸書?」這是相子胤從沒想過的事,甚至還是相濯怏所提出的,更令他感到無比驚喜。
「對,出國唸書你才能有機會活出你自己。」
「大哥──」相子胤驚喜的說不出話來,感動的熱淚盈眶,猛點著頭。「好,我要出國去唸書。」他要他做的,他都一定會去做。
「你到底存著什麼居心?以為將小胤送出國去,整個相家的一切就全都是你一個人的嗎?我告訴你,你的詭計絕不會得逞。」
「若是我想拿回相家的一切,就憑妳阻止的了嗎?」
「你──」
「媽,這一切原本就是屬於大哥的,妳不要……」
相子胤的話還沒說完,蕭涓涓一個耳光就這麼甩了過去。
「你這個笨蛋!我這麼處心積慮的想將他趕走,還不是為了你的將來。」蕭涓涓氣到連她平時最拿手的虛偽表面功夫都懶得裝了,就像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原形畢露了。
相子胤被媽媽毫不留情打來的耳光,嚇得顫抖,不敢再說一句話。
相濯怏惡狠狠地瞪著她,「他是妳兒子,妳竟然這樣打他?」
「他既然是我兒子,我高興怎麼打就怎麼打,關你屁事!」
這些年她也受夠了,為了相濯怏,相雷行這個死老頭,死也不肯娶她,表面上她是相雷行的二老婆,事實上她連個屁也不是,等老頭一翹辮子,她卻落個什麼也撈不到,這十幾年的青春歲月,叫她怎麼能甘心!
蕭涓涓氣得手一揚,想繼續再甩下一耳光,相濯怏卻快一步抓住她那不盈一握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折,痛得她眼淚當場飆下來。
「好痛、好痛,你快放手!」她的臉痛到都扭曲了,說有多醜就有多醜。
「痛,妳也知道痛呀?」
「大哥,求求你先放手,我媽她──」相子胤看到他冷峻的臉,嚇得話又縮回去了。
「她這麼對你,你還當她是媽媽?」
「她是我媽媽呀!」就算她再有不是,還是懷胎十月生下他的母親。
「妳真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會生出這麼好的兒子,妳要是不懂得珍惜,只怕妳以後會後悔莫及。」相濯怏用力地將她推開,蕭涓涓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跌了過去,背撞到一旁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