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蕭涓涓早已被嚇白了臉,連話都說不清楚。「你……」
「當年是我鬼迷了心竅,才會被妳迷的團團轉,直到濯怏離開家的這幾年,才讓我真正覺醒,讓我為自己所做的事悔恨一輩子。」
「你──」
相雷行拿出三千萬支票,放在桌上。「這些錢足以讓妳過很舒服的生活,至於小胤,我打算送他到國外唸書。」
她看著支票上的金額,狂笑了出來。「我跟了你十幾年,還替你生了個兒子,你就想用這三千萬打發我嗎?」她要的可不只這麼一點錢。
「妳真以為我不知道小胤根本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不說破,只是不想讓孩子有不健全的心理人格。」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已經不重要了,妳把東西收一收,錢拿著就離開相家。」
蕭涓涓還想說什麼,卻明白自己早已沒有別的路可選,只好吞下到口的話,收下支票離開了。
第二天股市一開盤,相禾集團的股價並未如預期跌停,反而小漲了兩點,或許是相雷行處理得當,讓公司平安度過這次危機,讓投資人對相禾集團的經營更具信心,才沒有一窩蜂拋售股票造成狂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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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筠,這張支票妳拿去給相濯怏。」安棐若將賣畫結完帳之後的最後一筆尾款開了張支票給相濯怏。
「為什麼不直接匯款給他?」宣柏筠問。
「妳真的想這樣就結束嗎?」
「大嫂……」就算她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呢?「他都已經說過不會再接受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我還能去死纏著他嗎?」
「如果真是這樣,妳更應該去甩他兩巴掌,妳會變成一個離婚的女人,誰是始作俑者,全都拜他所賜。」
「大嫂──」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絕不會看錯人,他不是那種無情的人,他一定有著什麼說不出口的苦衷。」安棐若依然堅持她看人的眼光絕不會錯。「妳說會不會是妳大哥對他撂下狠話,他才不得不說那些傷害妳的話?」
「大哥要是知道妳這麼看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我怎麼看他?實在是他最近做太多令我嚇一跳的事情。」她從來不知道她嫁的老公會這麼暴力,聽他自己說把相濯怏給打到倒地不起、鼻青臉腫,她就感到嘖嘖稱奇。「為了呈呈,妳就再去找他一次。」安棐若將手上的支票塞進她的手裡。
宣柏筠看著手上的支票,她知道這是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只是……她能假公濟私,藉由工作上的事,再去糾纏他嗎?
「柏筠,別想太多,去了也許什麼話都不用說,也許……」
「也許什麼?」
「我也不知道也許什麼?總之有太多太多的可能,得靠妳自己去找到這個也許之後的答案。」
「我瞭解了。」宣柏筠將支票收進皮包裡,拿著安棐若的車鑰匙,再度前往相濯怏的住所。
她站在門外,用力地深呼吸後,舉起手敲敲門,等了片刻,並未得到響應,她試著推開門,門就這麼開了,而她的雙腳才剛跨進屋內,就被眼前所見到的一切給嚇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怏──」她奔至他的身邊,不停地想要叫醒昏迷中的他,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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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濯怏一被送進醫院後,就被推進檢查室,做一連串各式各樣的檢查。
宣柏筠焦躁不安的守在檢查室外面,不停地走來走去,心裡升起的恐懼就像漣漪般,愈擴愈大。
過了兩個小時,終於做完所有檢查,一名約莫五十多歲的醫生朝著她走過來。「妳是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宣柏筠搖搖頭,她雖是他孩子的媽媽,卻不是他的妻子。
「妳可以聯絡上他的家屬嗎?有些事我必須當面和他的家屬說。」
「醫生,請問他的病很嚴重嗎?」
「是有些嚴重。」醫生的面色有些凝重。「病人已經先被送進病房,請妳盡快聯絡他的家屬來醫院一趟。」
「醫生,他到底是什麼病,請你先告訴我。」
「等他的家屬來再說吧!」醫生說完後拿著病歷離去。
「醫生──」宣柏筠還想追過去問,卻被一旁的護士給阻止了。
「妳還是趕緊聯絡病人的家屬吧!」護士交代後也跟著醫生離去。
宣柏筠趕緊打電話到相禾企業集團,電話被轉來轉去,等了好久終於聯絡上正在開會的相雷行。
之後又她打了通電話告訴安棐若一聲。
半個小時後,宣柏寰先來到醫院,宣柏筠一見到大哥,擔心害怕的靠在他的胸膛。
「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昏迷不醒?」宣柏寰不明白的問。
「大嫂要我將支票送去給他,我一進去,就發現他昏倒在地上,任憑我怎麼叫就是叫不醒。」
宣柏寰忽然想起了那一天他似乎強忍著說不出的痛楚,當時他急著帶柏筠離開,就沒有細想他的不對勁。
又過了五分鐘,相雷行也趕到了醫院。
三人一起進了診療室,聆聽醫生跟他們解釋相濯怏的病情。
相雷行聽完醫生的說明後,整個人頹然地靠在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醫生,開刀會很危險嗎?」宣柏寰代替他們問。
「腦部手術的危險性是比一般的手術高一些,但假如不開刀,腫瘤腫大的速度會很快,隨時都有可能會壓迫到他的視覺神經。」
「所以只能開刀嗎?」
「站在醫生的立場是會建議這麼做,你們最好趕緊和病人商量,趁著腫瘤還不是很大時趕緊開刀切除,一旦腫瘤愈形擴大,手術的困難度也將提高……」
離開診療室後,三人回到相濯怏的病房中,他仍然還沒醒過來。
宣柏筠坐在他的病床旁,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滴落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