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楚千浪可以理解,畢竟他和兄長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樣貌。難怪當時那些盜匪把他當成沙包般的拳打腳踢,還差點燒死他。
「大哥!你別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況且我不是活得好端端的,沒缺眼睛,也沒少了鼻子。」
「如果不是偶然和你相遇,你這楚家二少豈不是流浪天涯?」
「撿到我的那對農家夫婦,可當我是個寶……」渾話哦,是師父從著火的木樁上救下他,然後以最嚴厲的方法教他武功和陣秘法。
十幾年的非人訓練雖苦,但是造就出來的毒手書生起碼比當金子店的庸碌少爺來得好。
楚千風仍是無法原諒自己所犯的錯,不住的掩面低泣。
「別哭,男人有淚不輕彈。」
清脆的女子聲音使得兩兄弟一同轉身。
方睡醒的江子嫣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勸說:「你有什麼難過的事可以告訴我嗎?我會盡力幫你的忙。」
沉寂的情況使她睜開惺忪的眸子,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相像的男人。
然後她突地團出兩行清淚,衝進楚千浪的懷裡,不顧一切的狂哭。
「小嫣兒?」她是不是做了噩夢?
她掄拳捶打他,一下又一下。「你活過來了!活過來了!我好怕你永遠不再跟我說話……」
溫暖的熱流緩緩的在他心中流過,他的小女人雖然尚未識情知愛,但是並不是對他無情啊。
他有十足十的耐心教導她,而她的眷戀對象也只能是他!
楚千風如遭雷擊似的低喊,「原來你是裝病,藉以逃避婚事!這姑娘就是與你情絲纏繞的人。」
他的同胞兄弟倒是機智!他笑了。
「病是裝的,不過不全是為了逃婚。」雖然爹親買權愛財,雖然梁忠不是能夠得罪的朝中重臣,但是他有七王爺可以與之抗衡。
他不娶的女人,誰也不能強迫他成親。
「小嫣兒是我要的人沒錯,但是裝病前我根本沒見過她,大哥,你切勿誤解,以為是她的關係。」楚千風沉吟著,「江子嫣就是她?」朝夕相處的大夫與病人哦,難怪!
「浪弟,為兄的祝福你!倘若你堅持退掉梁家的媒妁之言,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謝啦!但請大哥保守住小弟裝病的秘密,以免雙親不悅。」他這不孝子!唉,幼年離家的他雖然和家人生疏,但是娘親的慈愛總是令他鼻酸,歉疚頗深。
楚千風頷首,他看一眼楚千浪懷中的微顫身子,笑言,「現在你的首要之務是你的大夫姑娘。」
*** *** ***
「小嫣?」
喚她不見回應,楚千浪緊張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請相信我,我不是惡意隱瞞你。」
他捧起她的臉頰,驚悸於她的淚痕滿腮。「不許你因此生我的氣!對你,我沒有半絲半毫的戲耍。」
江子嫣仍舊垂淚相對,許久,她楚楚可憐的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輕吻她的淚,寵愛的眸光深幽柔亮。
吸吸紅通通的鼻尖,她泣訴著,「既然你的病是假的,那麼我這個大夫也就用不著費心盡力了,所以我應該趕回江南去才對,於伯他們一定每日等候著。」
可是她一想到即將與他分離,她的心彷彿壓著一塊巨石,呼吸艱困。
為什麼會這樣奇怪呢?她許久不見爹爹和於伯也不會如斯難過啊。
楚千浪問她,「對於我裝病的事情,你真的能夠完全釋懷?這幾日你細心照料一個偽裝的活死人……」換作是他,他不手劈對方才有問題。
「可是你有你的苦衷啊!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這麼做……」
他擁她入懷,恨不得將她揉入他的體內。
他的小嫣兒果然與眾不同!是他慧眼獨具,或是眼裡出西施的鍾情作用。他以為他的欺瞞會使她憤懣吵鬧,要不也該是拂袖而去。
結果她卻是叫人憐惜的盈淚於眶。這朵善解人意的可愛花兒,他如何不愛她?
江於嫣埋在他胸口上,聲音破碎的說著,「到底我要怎麼是好?我不能一直待在楚家,爹爹他不久就會採藥回來。」
「先住下,一段時日後再處理。」他所謂的處理藏含了深意。
把她娶為妻子也是一種「處理」。
「可是我還得回去賺一百兩黃金……」藥材大拍賣不知賺多少銀子了?
「一切有我。」
簡單的四個字裡有霸氣,也有著愛的承諾。他將是她的依靠。
*** *** ***
楚家大廳。
楚夫人又哭又笑,臉上卻是展露許久未見的光彩。
楚萬金慈眉又善目,「江姑娘是我們的大恩人,儘管開口,金銀財寶任你挑上
「不用不用……」好心虛哦。
「一間金子店如何?京城的店肆,還有南方的鋪子都可以。」
「真的不用。」她根本沒有使上任何力氣,楚二少原本就沒病沒痛。
楚夫人拍拍她的手背,「救兒之恩,即使是把家產全送你也不過是回報一二。」
「咳!」楚萬金一聽可冒汗了,錢財乃是他的命根子。
而江子嫣誠惶不已,楚夫人的感激她根本擔當不起。
楚千浪為她解圍,「爹娘別勉強她了。救人濟世本該是醫者的本分。」
「對,對對。」江子嫣終於鬆了一口氣。
楚夫人對她的喜愛更添三分,「更是個善良的姑娘。我生了二子,倘若也能有個如你一般的女兒該有多好。」
「媳婦也不錯。」
「呃?」千風怎麼亂開玩笑?不過說實在,她還真希望有這麼一個乖巧的媳婦。
梁家千金尚未過們就頤指氣使的大呼小叫,根本沒把她這准婆婆放在眼裡。
楚干風繼續笑勸道:「浪弟和子嫣姑娘郎才女貌,可是天作之合的絕配。」
楚夫人順著他的話應了聲,「是啊。」小孫子一定俊美得惹人疼。
「咳、咳咳。」
「老爺?哪裡不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