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萬金拚命的使著眼色,楚夫人由茫然到明白,她失望的抹上愁色。
未來親家公可是功在朝廷的神威大將軍,權勢如日中天的梁忠哪有可能允准未來女婿未娶妻先納妾,這不僅失了顏面光彩,更是傷了他的千金閨女。
而楚家能夠結這一門親簡直是祖上有德,至少楚萬金是作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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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近日的大事無非是楚二少的怪症治癒了!能夠超越御醫的回春妙手吸引眾百姓的好奇。
人人高談闊論著,「據說那神醫是個姑娘家,年方一十五。」
「女大夫啊!好了得,誰娶了她誰就是擁抱了財寶,許多大戶人家願意出大錢求她治病哩。」
傳說沸沸揚揚。
這日,七王爺沉重的詢問楚千浪,「扮成活死人是為了引出和梁忠勾結的人,如今你這二少病癒了,那個人還會上勾嗎!」
「這段時日我這活死人每夜等著神秘人來探,但是對方的不動聲色似乎難以查探出蛛絲馬跡?」
「難道你想以身誘敵?」
「打草驚蛇也是一個方法。」
「那個人從未和梁忠接觸,至少本王派出的密探並沒有發現任何蹊蹺。」
「七王爺何以認為是。那個人。墓後策劃?」
「因為……」璃疏的忌日快到了,倘若那個人還活在世上的話,他應該會到璃疏墓陵前祭拜吧。二十年的愛恨情愁如何了斷?
楚千浪離去之前語意深長的說:「倘若七王爺希望我和梁絲絲完婚拜堂,小弟恐怕難以從命。」思義重要,但是他對小嫣兒的愛與責任更是重要。他絕對不離不棄,即使海枯、石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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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風的一句話使得江子嫣十分不自在,目前楚府上下幾乎當她是准二少奶奶似的有現有禮。
尤其是翠環,總是鬧她、戲笑她。
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愁都是楚千浪心之所繫,所以看她不自在,他決定帶她出門散散心。
江子嫣一到溪邊立即開心的玩起水仗來,「楚千浪!快快求饒,否則你的頭髮和衣裳全會讓我打濕哦。」
「頑皮。」她晶亮的黑眸多麼令他想吻她一吻啊。
他與她玩著水仗。陽光燦照下,她的神采嬌俏極了。
如果繡手笑王瞧見他也有活潑的時候,他不趁機調侃才怪。毒手一向溫文的嘛,居然有此幼稚的行徑。
然而他玩得很開心。
四歲起他即辛苦練武,十八歲才開始闖蕩江湖,鏟好除惡是他的職志,他的人生全在血腥砍殺間度過。
是她愉悅了、豐潤了他乏味的心海。
「過來,」他拉她到一旁,「看著水面。」
江子嫣把眼睛睜得又圍又大。
楚千浪內力一運,溪流的水面上翻騰起無數漩渦和高高的水柱。
「哇!棒極了。」她笑著、叫著,像個抓滿無盡快樂的憨真少女。
為了她的笑靨,他死也甘心。不,他要與她生生世世。
江子嫣以崇拜的眼光仰望他,「你好厲害,連戲法也會變。」
「笨!是武功!」
她笑聲清脆,「反正你是最棒的人。」
說她笨,她的適時讚美卻令他的心像抹上蜜似的。
「想不想吃烤魚?」
「想。」肚子也有點兒餓了。
他讓她坐在湧岸邊,沒一會的時間他已經徒手抓了幾條肥鮮的魚。
撿些木柴鑽木取火,不消片刻,便順利生起火來。
江子嫣看著他熟練的烤魚,欣羨的說:「你好棒!像我只會燒火。」
「你喜歡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好不好?」
香味令人垂涎,她接過他遞來的一尾烤魚,忙吃個不停。
楚千浪使了些技巧問:「吃一輩子我做的食物好嗎?」
「嗯……好呀。」她吃得好忙,吮指回味。
「說走了?反悔的人必須當對方的奴才。」
她一面吃烤魚一面含糊回答,「好。」
眼神無限柔情的楚千浪覺得自己實在是愈來愈惡劣了,他似乎有誘拐姑娘的嫌疑。
「糟糕,」江子嫣好生抱歉,「我不小心把烤魚都吃完了。我太自私了,居然自己獨享。」
他輕捏她的嫩頰,「傻!就是烤給你吃的啊。」他知道今天早飯她根本食不知味,大哥的話使她既無措又害羞。
江子嫣滿足的撫撫小腹,「這是我吃過最可口的食物。我從來沒有在郊野席地用食。」酒樓中的名菜也比不上他親手所做的……
微風中飄著青草香,四周的鳥啁聲是催促睡意的旋律。
江子嫣漸漸的睡著。
將她擁抱入懷往後躺下,楚千浪閉起眼睛享受這分寧靜與甜蜜。
他對她的感情無以名之,彷彿是前世糾纏不離的愛。
幾刻時過去,懷中的她早已睡了小飽眠,他知道她正頑皮的撫摸他的眉和鼻。
她輕輕的歎息,「你真是個叫人看不厭的人。」
他感覺到她深深的凝視著他。
當他想睜開眼睛嚇她一嚇的當口,她卻是給他更大的驚慌。
這小女人居然在他懷中磨蹭,她想點燃他苦苦壓抑的欲渴嗎?
「小嫣!」
「醒了呀。」
「我是男人!」
她眨眨濃長如扇的黑羽睫,「我知道呀!你不是男人,難道是姑娘!」
他放棄解釋了,等到他和她的洞房花燭夜她自然就懂得了。
「你剛剛……為什麼一直動來動去?」他一旦失控起來,她會不會被他嚇壞?
「你腰間的玉飾被我壓在身下,我怕把它壓碎,又怕把你吵醒。」
他解下腰間的白圓玉袂,「送給你。」
「可是它很貴重,我不能接受。」不是有一句無功不受祿的話?
「那麼你也送我一項物品……」訂情物嘍。
禮尚往來是合理的待人處世原則。她開開心心的把自己頸上的玉墜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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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浪毫不避嫌的牽著江子嫣的手走在市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