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老夫人品上一盅嚇殺人香茶,壓低嗓,狀似神秘。「那件男人袍子是老大的!」
「大少爺?」單忠了悟了。「老夫人當時猜臆大少爺和她之間可能結了緣,所以推波助瀾地收留她,並且用激將法設計小倆口?」
「說設計太難聽,我這老太婆子可是用心良苦。」
「是、是,老夫人高招。」
「對啊,娘真是薑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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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口餅鋪今日公休,因為單府的花轎即將來到,每一個人都是喜滋滋地笑著。
潤潤早把一袋又一袋的喜錢分給大夥兒,小毛子和小樁子棒著沉甸甸的錢袋傻笑不已。
小夏子甚至哭了,「大少奶奶真是個大善人,活菩薩,嗚……」
內室廂房中,喜娘正叨叨絮絮:「單府喜房中的對剖葫蘆瓢是喝交杯酒用的,洞房花燭之前一定得先吃個子孫餑餑和長壽麵,還有那個」
潤潤微笑地阻止喜娘的教導:「如果我的妝容來不及描繪,誤了良辰吉時豈不是糟糕?」
喜娘忙說:「那我先到外頭打點,讓小紅和小綠進來伺候你可好?她們的梳頭巧藝一定能夠讓少奶奶你艷光逼人。」
頭罩紅蓋頭的新嫁娘根本是「見不得人」,哪來的艷光逼人?潤潤笑笑,婉言拒絕。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描妝和梳發。」她是要嫁人,可不是濃妝艷抹地唱大戲。
喜娘退下,潤潤先穿上一身大紅的霞衣,攬鏡自照,一張素容未點胭脂已經泛了粉嬌麗色。
她輕撫臊熱的面頰,不禁想起五日前和單奕陽的水中擁吻。當時,他似乎也紅了臉,雖然他死不承認他有害羞。
然後,他被單府的管事單仁給「押」回去。據說,成婚前的幾日,男女雙方不能見面,禮不可廢。
門口響起敲門聲,她揚聲:「進來。」
范春天推門而入,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妝鏡裡的美麗俏容。
潤潤站起身來走向她。「明天我就會回到鋪子來,你要不要學著做餅?」
「新嫁娘應該多和夫婿聚聚……」
「可是我還得忙著參加兩個月後的全國做餅大賽!」
「恐怕你無法參加了。」范春天極輕極輕地自語。
潤潤沒有聽見,逕自回身往床榻走去。但頸肩處陡地受痛,下一刻,她昏厥地跌趴在榻上。
范春天收起她方才發出的小暗器,將潤潤攙扶起來。
「得罪了。」她扶著她往後門疾速地離開。
餅鋪前頭仍是人聲鼎沸,沒有人料想得到他們的老闆娘被人擄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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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地下石室。
范春天扶著潤潤由城郊一竹屋的密道來到石室。
她將潤潤交給宋威。
「師兄,我照你的囑咐把她帶來,無論你用任何方式逼問她都無所謂,但是她是無辜者,你不能傷害她的性命安全。」
「如果我存著人財兩得的企圖心呢?」
范春天淺淺地揚笑,「我早料到了,所以我讓她服下大漠的絕情丹,六十個時辰之內與她合歡的男子將會毒發身亡。師兄,如果你願意成為風流鬼,大可以要了她的身子。」
宋威慍怒斥喝:「女人蛇蠍心!春天,我萬萬想不到你是如此毒辣的女人。」
「拜你所賜。」當他對她冷硬心腸,她如何不改變?「師兄,你明白我的心意。為了你,我不是把她帶來了嗎?」
「哼。」他將一身紅衣的潤潤放置在石床上,她的新嫁娘嬌色更引動他勃發的情慾。「應該讓她如期和姓單的完婚,那麼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除掉難以對付的他?」
范春天輕蔑地嘲弄出聲:「而且替你除掉情敵。」她到底還要受傷多久?她的似水柔情在他眼中完全不值一提。
「我得走了,否則單奕陽可能砍了我!」也許不無嫉妒,她嫉妒潤潤的好姻緣。她並不是不如她,為何她得不到那樣的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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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不見了?」單奕陽的咆哮幾乎震碎屋瓦。
喜娘拚命地求饒,不敢看他一眼,小綠和小紅則是只顧著啜泣。
單奕陽飛身奔入內室。
一頂鳳冠端端正正地放在床榻上,然而卻不見潤潤的身影。
榻下的女人吸引他的注意,他粗魯地一下子搖晃她,一下子拍打她的雙頰。
「給我醒來!新娘子到哪去了?發生什麼事!」
緊合眼瞼的范春天一動也不動,像是昏死一般。
他完全瘋狂地拍打她的臉,而跟隨其後趕來的眾人杵在房外,沒人膽敢上前勸阻。
小夏子呆呆地自言自語:「大少爺再這樣打下去,春天姑娘的漂亮面孔就會腫成豬臉了。」
單奕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但是他也不是殘暴的大男人,他是一時禁不住失去所愛的恐懼,才會毫無理智地摑打范春天。
他不能讓潤潤受到任何傷害!
范春天痛苦地呻吟,掀了掀羽睫,突地又叫又哭,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
「潤潤她、她……啊!有歹徒!蒙面的男人……」
單奕陽一把拉拖起她,用力扳正她的雙肩,「發生什麼事?潤潤被歹徒帶到哪裡?她有沒有受傷?」
范春天搖頭大哭,「我不知道哇!那個人忽然出現,劈我一記手刀我就暈過去了!潤潤呢?她不見了嗎?她一定是被他強行扛走了!大少爺你趕快去救她,那歹徒一定還在城內!」
單奕陽握拳往床柱一擊,力道過猛使床柱應聲碎裂開來。
他立誓:「如果潤潤慘遭不測,我這無用的丈夫絕不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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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宋威兩眼盯住昏迷中的潤潤。他大力地甩甩頭,憤怒地自語:「宋威!你對她只有慾念和少許的動情,是大丈夫就別像個娘兒們似的猶豫不決!」